相爱后动物感伤(96)
之后她起身去了厨房,从背后虚抱了下她妈,说着,“妈,商量个事儿呗?”
她妈觉得好笑,“真是新鲜了。”
她说:“你们去舅舅那儿呗。”
她妈说她,“嫌我们碍事了?”
她手指比划着,“有那么一丢丢。”
她妈都想拿锅铲打她,“也不嫌臊。”
她呜呜啦啦地说:“我们都在备孕啦,老开钟点房很贵……”没说完就跑了出来,她妈在身后骂她。
没多久她又过去,帮着打下手不再提这事儿。她妈看了她一眼,说:“要么你们先去新房住?”
她掰着西兰花说:“不用,我开玩笑的。”
新房她爸找人算过了,乔迁吉日在腊月。他们家也不着急搬,慢慢等呗。
她们娘俩儿在这儿小声说话,老万气呼呼地过来了,还是他的连襟们,总是在他直播后酸言酸语。他叨叨叨……把整个事情经过说了。她妈给老万顺着气,也跟着一块儿骂。
“爸,大姨夫二姨夫三姨夫什么政治面貌?”万清劝他,“咱中共党员的身份跟他们一群众计较?”
老万一愣,“嗨,就是,我闺女就是有文化!”心里舒坦了。
“咱得自持身份,咱跟他们不一样。”
“没错!”
“咱们一家三口,俩中共党员。”万清拍案板。
”这福分!”
“家族群四十来人,一共仨中共党员,咱们家就占俩。”
“多么荣耀!”
“回头你女婿来了,那就是仨了。”
“羡慕死他们!“
她妈受够这爷俩儿了,转身把他们给轰出厨房。
老万没完了,问她,“闺女,他们问我贤婿是何职位?”
万清头一瞥,“回他们,他是 C 什么 O。”
“C 什么 O?这职位听着就高不可攀!”老万很满意,“有点 CEO、CFO、CTO……的感觉。”
”没错。让他们猜去。”万清教他,“你胡乱泄露几句,说你的贤婿曾在杭州的什么爸爸妈妈的企业任职。”
“哇~”老万声儿都变了。
她妈快恶心死他们了,在厨房骂他们爷俩儿。
万清想到什么,嘱咐他,“爹,你这话在姨夫们的小群里说,别在大群里殃及无辜。”
她爹回,“懂懂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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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板课结束都晚上八点了,她背着滑板顺着人行道步行回家属院。这一段父母在家她傍晚出来散步少,都是趁上滑板课的时候步行去步行回,全程二三公里,独自步行半个钟还蛮好的。
跟父母住久也烦的。她出来上课前穿一条弹力裤,她爸一句:你换条裤子去,不像个样子;她妈跟着也一句:屁股兜得太紧了,一点不雅观。她烦得回屋套了件大卫衣,刚好能盖住屁股。
上课的时候感觉热,出来冷风一吹不自觉就缩了脖子。刚意识到这个行为就伸直了,她妈说她好些年了,不要缩脖子不要缩脖子,女孩子缩脖子很难看,任何时候都要仪态大方。她一面慢慢回家一面看车流,前些天也是刚下课,步行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周景明,他降了车窗问她冷不冷?她摆摆手,你快回去吃晚饭吧。
她拐个弯儿上了主路,对面的商场搞十周年庆典,广场的舞台前围着一拨一拨的人。啧啧、她本能就绕开……她觉得她快 PTSD 了,只要看见大规模聚集,第一反应就是回头有确诊了怎么办……
走着走着看见前方有交警查酒驾,她伸着头在里面仔细找,随后掏出手机偷拍了张发给张澍。也在此时看到两个钟前周景明没事人一样的微信,他把一张摇椅给改造成了“洗发椅”,然后一段文字:【来我家吧,给你洗头发。】
她最讨厌的就是洗头发,又是洗又是护的麻烦死了,而且每回洗完那头发都成团成团往下掉。她头旋那一块头发稀疏的都快秃了。她也懒得在家洗,在上海的时候常年去养发馆洗。家里的养发馆嘛,能让她洗顺心的很少。
给了台阶她就下,她回:【刚在上滑板课,手机静音了。】
周景明回:【我妈去串亲戚了,明天回。】
她微信母亲:【我今晚不回了哈。】
她妈都懒得理她,半天回:【你们去远远的,别让我听见闲话。】
她回:【你劝劝我爸,我念中学他都没这么管我。】
她妈回:【你也差不多行了,你念中学他也没空管你。】紧接回:【我说你宿张澍家了。】
……
十几分钟后到了周景明家,他先找了自己的毛衣给她穿上,她身上的连帽卫衣洗头碍事儿。万清当着他面反手就把卫衣脱了,然后换上他的毛衣。
周景明问她,“你没穿胸衣?”
万清在摇椅上躺好说:“我秋冬都不穿。”
周景明挽了袖口,拿着气垫梳蹲那儿先把她头发一点点梳顺,问她,“疼吗?”
她说:“不疼。”
周景明梳着问:“几天没洗了?”
“油了?”万清说:“我打算明天洗来着。”
周景明漫不经心地回,“有点油了。”
万清闭了眼,享受着他的贴心服务。
周景明帮她梳好头发端来盆温水,先浸湿发尾,然后舀着水把她头皮浇湿,问她,“水温怎么样?”
“嗯,很舒适。”
周景明按压出起泡器里的洗发水,先由上至下地轻轻揉洗头发,之后指腹停留在头皮按摩。他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就会特别认真,指腹先从她后颈开始划圈按摩,接着慢慢地向上游弋,使一双手能够包裹住她头,然后五指并拢紧贴头皮,做伸缩状地一点点按摩。头上的穴位不同,承受力也不同。他掌控着力度,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哪一下手重了,哪一下手轻了,无需她说,他即刻就能做出相应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