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宠婢(61)+番外
刘福全笑呵呵解释:“就是用新鲜的水果镇着冰,再浇上新鲜的□□做成的消暑甜品。”
时尘安吃得满头大汗,一听能消暑,也馋了,她看着靳川言:“我也想吃。”
靳川言道:“天寒地冻的,你吃什么冰盏?”
时尘安大呼不公:“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靳川言义正言辞,端的是为妹妹着想的好兄长姿态:“姑娘家不宜吃冰,刘福全,别给她准备。”
时尘安眼尾失落地耷了下来,咬着筷子,无言地看着靳川言,控诉他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无耻行径。
靳川言单手抓起茶盏,吃了口,半翻的掌心刚好遮挡住时尘安的视线,叫她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时尘安,往后要吃锅子就和我吃,别到外头去吃,知道了吗?”
第35章
时尘安听到这话只觉莫名其妙, 她如今深陷皇宫,又怎么可能和旁人外出去吃锅子。
但靳川言对时尘安的生活早有规划。
他如同每个操心妹妹生活的兄长一样,不单要关心妹妹的身体健康, 还要担忧她的社交状况, 唯恐妹妹年岁渐渐大了,却连个能说上几句话的知心朋友都没有。
他见不得时尘安孤独。
除此之外还有些隐秘的打算便是,靳川言想着时尘安能在长安多几个朋友, 也算和长安结缘,往后大约也不会轻易和沈行舟走了。
因此靳川言吩咐刘福全:“明日初一, 百官照例要进宫拜年, 你让那些夫人携家中年龄相仿的小姐进宫陪时尘安。”
因为靳川言后宫闲置, 过往两年官夫人是不必进宫贺春的。
刘福全没有多想, 应了下来。
靳川言托着下巴, 美滋滋:“顺便告诉她们, 朕从此之后有妹妹了。”
刘福全差点平地摔跤,他震惊地看着靳川言,脸上的痛色似是看到大厦将倾他却无能为力:“妹妹?陛下怎会如此执着地想要一个妹妹?”
他大惊失色, 已经顾不上失态了,只求靳川言能清醒些。
哪有男人会平白无故认一个女人做妹妹的?或许世界之大确有例外,但靳川言和时尘安同床共枕这么久的时日了,怎么可能是那个例外?
刘福全对靳川言的迟钝痛心疾首。
靳川言审视着这位伺候他长大的老太监, 论理两人相处如此久, 他一向又熟识人心, 靳川言该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 但此时此刻, 靳川言却惨遭失败。
他看不懂老太监脸上的恨铁不成钢,也不明白那种好似看到自家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猪却不会拱白菜的绝望, 为何会让他突然有点心慌,靳川言仔细回想片刻,再三确认这段时间他把所有的事都处理得妥当万分,这心慌实在来得无根无由,好没道理。
“因她让朕萌生了保护欲,朕只想见到她的笑颜,不愿让她难过,而只要她到朕的羽翼之下,朕就能护她一生周全,就跟养妹妹一样。”靳川言道,“有问题吗?”
刘福全冷静地道:“陛下没有妹妹。”
靳川言慢慢‘唔’了声。
刘福全道:“老奴斗胆说一句不敬的话,既然如此,陛下又怎能轻易断言这种感觉‘就跟妹妹一样’?”
靳川言愣住了,他沉默了下来,向来伶俐的舌头木讷无比。
他想了很久,迷茫地道:“那不然呢?”
*
守了一夜的岁,靳川言都在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无奈仍不得解。
次日年初一,靳川言需受百官贺春,只好先把这问题放到一边,换上冕服。
时尘安也要外出见客,虽说见的只是些同龄的小姑娘,但原本她与她们之间隔着天堑,身份带来的过往经历如此不同,她很担心找不到话可以聊,再加上她又对宫廷礼仪一窍不通,难免有些紧张。
靳川言教她:“怕什么,你是我的妹妹,大周尊贵的公主,便是行错礼仪,也是礼仪规范错了,绝不是你做得不好,该改的是礼仪,不是你。”
时尘安没他脸皮厚,不想理他,背过身嘱咐寒月:“你在旁千万要及时提醒我。”
也不怪时尘安紧张,那些礼仪是守岁的时候临时学的,她的身体里根深蒂固着另一套属于宫女的礼仪,极尽卑微,让她一时之间很难适应如今高高在上的身份。
再则靳川言对官员家宅的事一无所知,更不可能就如何融入贵女之间给时尘安任何的建议,时尘安简直就是抓得一眼瞎,这样的情况下,她已打定主意,说多错多,大不了届时她闷头吃茶点,熬到时辰结束就走。
她惴惴不安的同时,殊不知,聚在未央宫等着给她贺春的夫人贵女们也惴惴不安。
受家中老爷的指点,她们已然对这位时尘安有了清晰的认识——虽是宫女出身,却得皇帝喜爱,未来极有可能成为皇宫里第一位嫔妾,若是运气好,诞下头一个皇子,日后必然母凭子贵。
因此每一位夫人携女进宫前,都被自家夫君执起双手,含泪嘱托:“夫人,为夫听说这位时姑娘心肠是极好,胆子也大,陛下要砍的人彘她都敢救,救了后还能全身而退,实在圣宠深厚。我们陛下那暴虐的性子你也知道,如今他野心勃勃要搞变法,更为严苛地考核我们官员的政绩,继续反贪反腐……指不定那把龙头铡就落到为夫头上了啊!因此夫人,你进宫后,千万要替为夫拉拢好这位时姑娘,为夫的命就全托付给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