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宠婢(65)+番外
“他若不舍得,当时何必主动献这种计谋,他既然献了计,又为何不心硬到底?他为女儿早开宫门,却不知他女儿正因此身陷险境,若不是我,也早死了。”
靳川言想来当真是气到了,时隔两年再谈起此事,语气里仍旧充满了嘲讽,时尘安毫不怀疑,若是此刻柳进候站在靳川言面前,他会毫不犹豫抄起本子砸过去。
也难怪靳川言要把柳进候扔到礼部去,大抵在他眼里,柳进候这种人是不配为将的。
时尘安安慰他道:“这两年柳菁也遭受了许多风言风语,想必也是报应了。”
靳川言轻哼了声,想必并不认可这样的报应。
时尘安见他实在生气,也有些犹豫,之前她答应得爽快,却不想背地里还有这般曲折,无论如何,她都得顾虑靳川言的心情,因此她问道:“林唤春邀请我和柳菁上元节去看灯,你同意我去吗?”
靳川言的思绪从过往中抽回,他转脸看向时尘安:“你要去看灯?”
他有些不满,“上元节你要去看灯,为何不与我去?”
时尘安理所当然地道:“你又不能出宫。”
“我也没有准予你出宫。”在时尘安的小脸垮下来之前,靳川言迅速补充,“除非和我一起去看灯。”
靳川言是天子,他若要出宫,不说伺候的人,便是护卫的人想必也得跟一堆,时尘安只要想到有这样一大帮人要盯着她,就觉得头大,她瘪着嘴和靳川言谈判:“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们一道去了。”
靳川言寸步不让:“让刘福全出趟宫,告诉她们你要在宫里陪我看灯也不麻烦。”
时尘安已经从林唤春和柳菁口中得知长安的上元节,不仅有灯会,还有烟火,游龙灯,打太平鼓,热闹得很。纵然靳川言也可以在宫里给她摆一个灯会,也请来这些表演,但这些热闹是虚假的,是僵化的,如一场泡沫里的戏文,绝不及外头那蓬勃的热闹的万分之一。
时尘安自然不乐意在宫里屈就,但她拧不过靳川言,只好妥协:“我写两封信函去与她们道歉。”
她做事总是这样一丝不苟,既然是她爽了约,自然要端端正正写封致歉信。
靳川言道:“你是因我失约,这封信该由我来写才是。”
他比素日要像个人了,这是多难得的事,时尘安唯恐他只是说着玩,忙跑到案桌前,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替你研好墨,你就要写。”
靳川言懒洋洋地点头。
时尘安研好墨,双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靳川言笑着走过去,拿起笔一挥,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有事不去”,时尘安瞪大了眼,她指责道:“你这也太敷衍了。”
“是吗?”靳川言拿起玉玺,在四个大字的正中间盖了个章,“我倒要看看有谁敢说我敷衍。”
时尘安嘟起嘴,不满道:“你怎么可以仗势欺人?”
她嘟起嘴,脸颊像嫩嫩的薄皮水蜜桃,兜着满满的汁水,一掐就破,靳川言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伸手掐住了时尘安的脸颊,捏了捏,又香又软。
时尘安那双眼就瞪得更圆了:“靳川言,你别太过分……”
靳川言双掌捧起她的脸颊,像揉粉团一样揉着她软软的脸颊,时尘安被他揉得摇头晃脑,她恼羞成怒:“靳川言!”
靳川言轻啧声:“谁叫你生得如此可爱。”
这是多坏的人啊,明明是他欺负人,却还要反过来怪她?时尘安沉默了会儿,忽然踮起脚,一手扯过靳川言的肩头,她骤然的亲近,让靳川言下意识对她泄力,没有丝毫防备地朝她倾靠过去。
然后——
时尘安准确无比地咬住了靳川言的脸颊。
她的两排贝齿并非猛兽的尖牙,反而常常在与肉骨头的较劲中败下阵来,因此这一番咬脸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是撒娇。
靳川言垂眸,尚且能看到时尘安眼里的得意,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自以为制服了猛兽,威风凛凛地占尽上风,却不知在靳川言里,这不过是一场纵容。
像是吃饱魇足的狼王纵容了在他的巢穴门口撒野的小兔子,也像是宽容的兄长纵容了顽皮的妹妹。
靳川言想他或许该配合时尘安,满足她耍一下小威风的欲望,可是他只轻轻一动,时尘安的双唇便贴在了他的脸颊,湿润的,又软又香的两瓣唇,仿佛俏生生盛开的花瓣,凝结的露水缓缓滴落水面,激起水池涟漪。
就是因为这小小的过界,让一切都变了味,靳川言喉结慢慢滚动两下,他以强硬无比的力道把时尘安撕开,将她重新放回地面上。
时尘安困惑地看着靳川言:“你生气了吗?抱歉,我只是——”
“我没有生气,”靳川言用沉稳的声音回答她,“这毕竟不是你的错。”
但他脸上确确实实收了笑,五官越发显得锋利,他重新变成了时尘安在豹房认识的那个皇帝,高高在上,不容侵犯。
他不发一言离开了暖阁。
*LJ
靳川言重新想起了刘福全的话,原本在他看来莫名其话的话被重新加入注解,进入了他的脑海里。
而很不幸的是,为刘福全注解的正是他的心猿意马,这让靳川言煎熬不已。
一直到用膳的时辰,靳川言才不得不回去,他一推门,就看到了自责不已的时尘安,她见他进来后,立即向他奔来,想为那个冒犯举动做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