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理想是正论的咒术师不是替身(144)
“……”晴原猫夏沉默了。
“这是限时的遗言,取决于我未来会不会后悔。”她说,“如果我死了,我希望埋葬我尸体的人是你。”
“……我向你保证。”羂索有些遗憾,但他并没有撒谎,“你会后悔的。”
晴原猫夏:“……”
晴原猫夏拍桌而起,“走马灯里都不能说点好听话吗?!”
“这并不算是走马灯。”
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里梅放下碗筷,施施然开口。
“你还没死。”
晴原猫夏的脸瞬间耷拉,乖巧的坐了回去:“哈,最糟的消息。”
“而你只能接受。”里梅陈述事实。
“没错。”她咬牙切齿,“天杀的我只能接受。”
羂索犹豫:“抱歉?”
“哦,没关系。”晴原猫夏冷静下来,“我得趁现在想想之后怎么办。”
“在那之前。”
他们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一个,晴原猫夏只听到有人问。
“你后悔过吗。”
“……”
晴原猫夏不太想回答,所以她沉默了会。
因为。
“既然选择权从不在我手里。”
“那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也不会是我。”
——
晴原猫夏觉得自己可以开心点,但是不行。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从不知道什么的液体中抱了出来,一段时间的移动后,她被放到了什么平台上,但她没法有任何行动,她的意识醒了,但身体还没有。
思维的发散让她想起了之前的话,羂索当然得认真点,如果不认真,她肯定能逃的远远的,想抓住她,他就只能认真点,换种说法。
只要他认真下来,她注定逃不了。
原谅她不是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人吧。
“我在想办法让你活着。”
她听到羂索这么说。
现在,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她脑子里没有被背叛的痛苦,毕竟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刚感叹完,晴原猫夏就迅速感受到了第二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羂索给她打了麻药,她猜的。
然后,她又一次晕了过去,或者说被什么咒术屏蔽了所有感知。
羂索绝对知道她现在的状态:)
于是,当她真正醒来的时候,她丝毫不意外自己的“缺胳膊少腿”,往好处想,她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往好处想了,但是,最起码她没看到,也没感受到自己的器官是怎么被剥夺的。
她只是“一觉醒”来就得到了一个糟糕的结果。
——她失去了她的右眼,她的术式,和绝大部分的咒力。
她起身坐在床边,注意到她在自己“走马灯”的房间里,迎面着她的是盛大的太阳,不夸张的说,坐在床边的她几乎整个被阳光笼罩了进去。
她打量四周,暂时没管那把同样被羂索留给她的咒具长刀,而是拿起羂索特意放在床头柜上的咒具眼镜带上,一抬头,看到了安静站在他面前的咒灵。
哦,不幸,她面前其实有片刚刚没能看见的阴影。
咒灵的出现如同什么提醒的开关键,晴原猫夏察觉自己的手指逐渐变凉,也清晰的感觉到她仅剩的视角在失焦。
生活中的小事堆积,在遇到某种清晰或模糊的契机后,最后成为绝望。
掌握别人的人生是错误的,哪怕那是在试图伪装成人类的咒灵,她也依旧迟疑。
——因为她被掌控着。
焦虑、烦躁、愤怒、不甘。
因为自己被掌握,所以尽可能的不去掌握他人,哪怕她对此极尽渴望。
矛盾、悲哀、痛苦、绝望。
她该哀嚎、痛苦,将周围的一切都掀翻砸碎。
因为什么?她问,因为什么才让我如此歇斯底里?
——因为晴原猫夏成为了失去坚韧羽毛的雏鸟。
不。她答,那没必要。
她早就知道、她早有察觉,所以她才会被掣肘、被桎梏。
反抗他,你或许将失去一切。
她有说过她之所以能成为咒术师是因为吃了羂索给的咒物吗?好吧,那就不用刻意去说了。
总之,她屈服了。
然后在现在,她失去了那份力量。
因为是她没有选择放弃那份力量,所以她不需要愤怒,毕竟人没必要太生自己的气。
于是,所有的挣扎愤怒和不甘最后都变成了两个字,【冷静】。
蘑菇君单膝跪在晴原猫夏面前,倒真像是个人类了,哀求着:“晴原,你该叫我,你可以命令我。”
晴原猫夏:“……没有用。”
她如同灰败的植物,干枯,卷曲,右眼皮凹陷着,周围没有半分血迹,能看出伤口被好好处理过。
她如此狼狈。
可她笑了起来。
“没有用的,春元。”
——“我本该如此。”
“是我硬闯进咒术师的世界,是我迷失在【异常】的新奇中,是我固步自封不敢退出这个我已经熟悉的舒适圈,是我不自量力。”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往好处想,一遍遍说没必要,但她却近乎癫狂:“我没有任何天赋,我就是个普通人——”
“他·妈·的,你给本大爷闭嘴。”蘑菇君捏住晴原猫夏的下巴,怒不可遏,“你就这么贬低你自己?没有术式你就活不了了?没有咒力你就不是人了?你就这么废物?”
“体术被你忘北极了?咒具被你扔河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