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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疯!疯批首辅沦为裙下臣(51)

作者: 东墙窥宋 阅读记录

斡风走到浴桶前,看着如死猪般泡在桶里的拓跋钊,一脸可惜抱怨道:“为了大人泡药浴,这是小人专门给大人准备的檀木的浴桶,大人就这么糟践!”

郎琢将手上的湿帕子砸在了斡风的身上,举着淌血的手走过来,淡淡的说:“杀猪不都是要烫毛的么?”

掀起的门帘外露出一张惨白骇然的脸,惊心动魄之余,北笙急忙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跑。

郎琢心头一紧,赤足追了出来,中衣的门襟散开,没有往日仪容整饬的模样,结识的胸膛袒露,左手拽住了北笙的右手腕,如钳子般扣进她的肉里。

砰!

药箱掉在地上,箱盖摔开,里面的瓶瓶罐罐咕噜噜滚了一地。

北笙猛的回首,对上他充满急切和焦虑的眼神。

郎琢说:“别走,你走了我会死!”

北笙呆若木鸡般望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鹿竹和绾月虽没看到屋里的情况,看着郎琢身上的血和大家的举动也猜测到了七分。

鹿竹怯生生拉住北笙的手,发着颤朝郎琢笑着说:“大人这般模样让我们姑娘怎么给您诊治?还请大人快去换身衣裳来,我们等着。”

郎琢的神情才松散了些,松开北笙,朝青阳说:“带徐二姑娘去书房。”

青阳走过来,很淡然地说:“徐二姑娘,这边请。”

北笙逃也般的跟着青阳快步离去,鹿竹攥着北笙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绾月蹲在地上手忙脚乱的整理好药箱,小步跑着跟了上去。

郎琢目色沉沉,转身进屋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将湿发绾在脑后,简单收拾整齐后去了书房。

青阳将她们引进书房后,就退了出去。

三人站在房中央,不敢乱坐也不敢乱翻,只惊叹地看着四周。

书房内四处都是高垒的书册,书柜上堆不下了,便垒在地上、案上,角落里的一个大框里也全是毫笔,粗的细的,各式各样有几百支。

房中弥漫着浓浓的墨香,北笙和两个婢女心绪稍稍平稳下来。

这里也不像是有外人踏足的地方,只一张案一个座,再也没有与读书写字无关的任何东西了。

绾月讶然地说:“看了大人的书房,才知郎大人的首辅之位得来的有多不易了。”

郎琢便在这时推开了书房的门,绾月和鹿竹看北笙一眼后,默默退了出去。

北笙神色有些怯怯的,郎琢看出她的窘迫,莞尔一笑,俨然不像是刚才杀了人的模样。

他走过去将门开大了,才过来说:“你的人就在门外,我的门也不会关,只隔着一道门帘,他们想进来或者你想出去都很方便。”

北笙这才将药箱放在书案上,慢慢抬起了郎琢受伤的手臂。

第44章 何至于怕我怕成这样

郎琢手腕上的纱布已经湿透,新换的衣裳袖口上已经殷红一片,北笙是用剪刀一点一点剪下来的。

伤口犹如一道永远都合不上的峡谷,“谷”中泛着晶莹水光,轻微一个晃动,血水顺着那峡谷就流下来了。

北笙强装镇定看他一眼,淡淡地说:“裂得太深了,得缝几针。”

郎琢的左手微微蜷了一下,问:“缝几针?”

“不知道,十几针吧。”

北笙转身打开了药箱,消毒的药水倒在伤口上,郎琢疼得浑身都在颤栗。

郎琢眼中泛着水光,注视着她穿针引线,看着她用尖尖的镊子夹起了弯弯的针。

北笙抬眸问他:“需要学生叫他们进来按着大人吗?”

郎琢握紧了拳头,皮肉因发力而发疼,他说:“不用。”

北笙冰凉的手拍拍他紧绷的手臂,说:“那大人放松。”

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郎琢心头万般浮躁,却极力冷静的问:“我会死吗?有人说我的寿命只剩几天了。”

针尖穿过皮肉,郎琢浑身颤了一下,北笙若无其事的替他缝合,待到将那个裂开的峡谷彻底关上了,她才问:“大人拿不到解药了吗?”

郎琢摇头:“永远都拿不到了。”

北笙一笑,“那大人可能真的会死。”

郎琢似是不信的看她:“你就真的没办法?”

北笙冷冷的说:“学生不是圣人!”

“你怎么不是?”郎琢眉梢微动,朝北笙靠近一步,“太子都被乱箭射成一滩烂肉了,你都能救活,对我为什么不行?”

无形的威慑力压得北笙一时喘不过气来。

她到郎府来得匆忙,绾月来报说郎琢请她过府诊治时,她已经都睡下了。

是以简单穿了件芦苇绿的短袄,槿紫色的罗裙,发髻简简单单用一个木槿枝的簪子绾在头顶,便坐上马车来了郎府。

此刻鬓边两缕刘海垂在腮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低垂着,没有理会郎琢,也无法跟他掰扯为什么可以救太子不能救他,只顾收拾自己的药箱。

郎琢似乎慌了神,按住了她整理药箱的手,逼视着她,语气带了七分恳切:“我不想死,救救我!”

这不是往日那个斯文的、圣人般的郎琢,他是个顶着慈悲皮囊的魔鬼。

徐北笙惊魂丧胆,她瞪着郎琢,眼泪涌上眼眶:“若我说我也无法救大人,大人也会像刚才那样杀了我么?”

郎琢霎时清醒,他今日的举动吓到她了,不是他强装无事就能掩饰过去的。

他无比平静的后退一步,尽量离北笙远些,才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郎琢越是平静,北笙越是心悸。

房中一时静得落针可闻,她在发抖。

盯了郎琢半晌,转身又打开了药箱,一层一层的套盘取开,将箱子底部一个黑陶罐子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