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又失败了(1889)
日光透过枝叶摇晃的缝隙打在商晋拓深刻的眉骨上面,他说:“是吗。”
陈子轻不知怎么就觉得他不高兴,便改了口:“挺配的,挺配的。”
商晋拓“嗯”一声。
陈子轻举起左手,拨了拨岁月沉淀古朴厚重的佛珠:“那我这个呢……”
商晋拓道:“同样是有缘得到的。”
陈子轻抚摸其中一颗珠子上雕刻的一笔一划,惘。佛珠的主人名字里有这个字,定制款呢。
商晋拓看他:“不喜欢?”
“没,我喜欢。”陈子轻开玩笑,“我感觉我跟佛有缘,没准我哪一世是个和尚。”
商晋拓似乎就当是个玩笑:“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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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变着花样的做美食,陈子轻的尖下巴有了圆回去的迹象。
商晋拓捏他下巴的时候,眉头终于不再紧锁。
他夜里咳嗽,商晋拓把他捞起来让他靠在床头,给他喂水喝,又让他窝在自己怀里,从他发顶摸到他发尾。
“明天是晴天,你带阿旺出去走走。”
陈子轻没精打采:“我不想,它很通人性,我稍微有个不舒服的地方,它就像个沧桑的老头子愁眉苦脸,看的我难受。”
商晋拓气息冷了冷,你连狗的情绪都能照顾到,还让你难受,那你有没有留意你男人?
商董不太想承认他会吃一条狗的醋。
陈子轻没得到商晋拓言语上的回应,只被他拥住,被他当猫吸。
“要不我们再养一条狗?”陈子轻说。
“不养。”商晋拓挺高的鼻抵着他脸颊蹭动,忽地顿了下,抬起眼眸,“什么品种的狗?”
陈子轻呆了呆:“没想好。”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说。”商晋拓往他脖子里亲,压制着深深喘息,让他睡觉。
第二天果真是晴天,风也小,陈子轻带着帽子牵着阿旺出门溜达,他不晓得他走后不久,郑秘书拎着公文包上了门。
郑秘跟上司做汇报:“沈值要让他儿子订婚,到时他儿子就会有个未婚妻,那一方感情史多,嫉妒心强,不是善人。”
商晋拓站在阳台,眼睛朝前方看,视野里是一人一狗,狗让他嫌弃,人长在他心口,他道:“拦下来。”
郑秘对于上司的这个决定不意外:“谢家二老妄图让谢家在岘城东山再起,而他们的儿子一心钻研含羞草的养护方法,估摸着是嫌他们烦,对他们动了手。”
商晋拓漠然:“把他们打死了?”
郑秘说:“没打死。”
商晋拓不再问,仿佛只要谢伽月没牵扯到官司,不涉及牢狱之灾失去人身自由,其他无所谓。
郑秘继续汇报:“徐总近期的生活轨迹……”
商晋拓打断:“不用跟我汇报他。”
郑秘抿唇,上司是只过问谢沈二人的动向,徐呈不在内,但情况特殊,他欲言又止:“听说徐总养了个人。”
“圈内没查出底细,我手上有。”郑秘递出一张偷拍的照片,“跟他弟弟有六分相似。”
商晋拓睨了眼。
郑秘说:“不是情人,是当弟弟养。”
商晋拓哧笑。
郑秘摸鼻子:“要说最像他弟弟的,还是太太。”
上司的面色看不出变化,淡淡道:“没什么像不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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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回去时,刚好碰上郑秘书出门,就留他喝茶,郑秘书陪着喝了两口,关心地问他的康复情况。
“挺好的啊。”陈子轻说。
郑秘书看他气色:“那就好。”
陈子轻见郑秘书的视线长时间停留在自己脸上,他眼神询问:“怎么啦?”
郑秘书说:“您吉人自有天相,经此一劫,今后一定都一帆风顺。”
陈子轻笑弯眼睛:“郑秘书你真会说话。”
郑秘书万年扑克脸,竟也露出了个笑容,陈子轻惊讶地凑近点:“你会笑啊。”
青年穿着柔软的白毛衣,领口处皮肤比毛衣颜色还白,纤细的脖颈里隐约有一块充满占有欲的吻痕。
郑秘书下意识看去,猝地被一道冰冷至极的目光钉住,他的余光扫过楼梯方向,后背肌肉绷了绷,收起笑容起身道:“我还有事,下回再和您聊。”
陈子轻挥手:“慢走啊。”
“好的。”
郑秘书没透露上司那日在楼道里的脆弱姿态,管家却是在两三天后,提起了大少爷三月那会儿摔进玫瑰园里,脸上伤得不轻。
陈子轻手里的狗绳一松,阿旺咬住掉在地上的狗绳仰望他,发现他一动不动,就屈腿趴下来,甩着尾巴安静地靠着他的腿,他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没见到过啊……”
管家说:“遮起来了吧。”
陈子轻不说话了,管家悄悄离去。
一滴雨点砸在陈子轻眼皮上,管家急匆匆地赶过来给他撑伞,伺候他回屋,生怕他着凉。
陈子轻倒也没说老人家大惊小怪太夸张,于情于理,都是为他好,他去书房,拿出苍蝇柜里的黄纸画平安符。
手生了,画废了十几张。
陈子轻捏着折好的平安符,给商晋拓打电话:“你今晚有没有应酬?”
商晋拓:“怎么?”
“有应酬也推了。”陈子轻说,“你下班就回来,我等你一块儿吃晚饭。”
商晋拓才在下属们面前发了通火,他情绪低迷,周身气压极低,语调里听不出半分异常:“你先吃,不用等我。”
“都说了等你了!”陈子轻喊了声就挂掉。
商晋拓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好半晌,他将一杯冰咖啡饮下去,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