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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和离倒计时(115)

作者: 南珣 阅读记录

尚滕尘答非所问,也不知是不是想拖延些与她相处的时间,“我到现在还没吃饭,文戈你饿不饿,我们找间酒楼先垫个肚子吧?”

前面就有支着卖胡饼的摊子,沈文戈不愿意和尚滕尘扯上关系,更不想和他去酒楼用饭,但看在他曾经为兄姊送葬过,便道:“买两个胡饼对付吃吧。”

支着胡饼摊子的是一对夫妻俩,头发半白,满脸皱纹,见两人驻足在摊子前,赶忙招呼,“两位要什么口味的胡饼?我这里有糖饼、母鸡饼、黄雏鸡饼?”

尚滕尘哪能让沈文戈付钱,想着映雨最爱吃甜的,小娘子应都是喜欢的,抢在前开口,并递上铜板,“来七张糖饼。”

“等等,”沈文戈叫住他,“我不爱吃甜口的,我要两张黄雏鸡饼子,倍柠?”她回头,倍柠正在远处伸着脖子看他们,“给她带两张糖饼就好。”

胸口一滞,夫妻三载,他还是不知她的喜好。

他改口道:“那就两张糖饼子,五张黄雏鸡饼子。”

“哎,”年老的妇人利落地收下铜板道,“我们都是现烤的,烤得外皮香酥,好吃的咧。”

她说话没有长安味儿,反而充斥着一股子的西北味儿,说完,就和她的夫君一起忙活烤饼去了。

一边翻饼,一边时不时去看沈文戈和尚滕尘。

妇人碰了自家夫君一下,小声交谈,“你觉得那夫人、郎君,像不像几年前,在咱家借住的人?”

她夫君也张望了一下,皱了眉说,“咋还能记得,就知道两人相貌都好,如今这长安城,看谁都像,这都是你觉得像的第几对了?赶紧翻面。”

“你那眼神,能认出谁来,我还是觉得这对儿真的像。”

说着,手上的活不落下,她利落将糖饼做好放在荷叶上包好,还用草绳给打了结,递给沈文戈:“夫人,这是给那小娘子的吧?荷叶包着,一会儿吃还能热乎。”

她趁此仔细打量沈文戈,越看越像,沈文戈也只认为她是外地人,对自己好奇罢了。

接过糖饼道谢,自始至终没给尚滕尘一个笑脸。

尚滕尘踟蹰着,见妇人又转身去烙饼子了,看着沈文戈的侧脸,“文戈,我……”

沈文戈拿着热乎乎的饼子,实在忍不下了,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磨磨唧唧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呢?是想让我恭喜你要娶妻,还是祝贺你纳妾了?”

是的,尚滕尘同意娶妻的条件,就是先纳齐映雨当姨娘,如今,齐映雨已经欢欢喜喜成了房内人。

被她抢白,尚滕尘脸色一变,呐呐出口,“你知道了?我也不得已,自己的婚事并不能做主,父亲坚持让我娶妻。”

所以,他娶不娶妻和她这个已经和离的人有什么关系,又为什么向自己解释?

沈文戈拍着自己襦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只淡淡嗯了一声。

尚滕尘看着她,眸子里满是挣扎,他想跟她说,他父亲让他娶妻时,他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人就是她,虽不想承认,但他好像是后悔了。

后悔没在婚姻期间对她好一些、后悔没能发现她在家遭受母亲责难、后悔自己为什么会陷在恩情中,两为难。

他想说,只要她还肯回来,他就去和父亲说退亲,但他连张口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她容不下映雨。

“郎君、郎君,饼子好了,郎君可是要分三张?”

他隐去眸中浮出的泪,强自点点头,又说:“分好后,都先给我拿着吧。”

又同沈文戈道:“怪烫的,等稍凉了,你再拿着吃。”

沈文戈刚要拒绝,卖胡饼的妇人将饼子递给尚滕尘,笑道:“夫人和郎君一如既往,好生恩爱。”

不过是帮忙拿个饼子而已,就看出来恩爱了?这恩爱也太不值钱了,沈文戈伸手,尚滕尘无奈将她的两个胡饼交给她。

不想让她出口向妇人解释,两人已非夫妻,便问:“婶子说一如既往是何意?可是之前见过我们?”

他刚说完,就觉得不妥,长安城中认识他们的,谁不知道两人故事,再之前也没恩爱过啊,原是认错了。

妇人见他搭话,立即喜道:“夫人和郎君可约莫在四年前的冬天,去过一个山沟沟里的小村庄?”

沈文戈眉心一跳,倏而看向妇人和她夫君。

她眸中惊疑不定,那妇人更觉得自己是认对人了,她还记得那郎君伤过眼,能认出他们的只有沈文戈,便对着她说:“夫人认出我们夫妻两人来了吗?”

“夫人可还记得?那年雪夜,夫人用马驮着郎君到我们小村庄里,住的就是我们家!”

“我还记得夫人长途跋涉,一直走在雪地里,冻坏了一双腿,一声不吭,郎君当时眼睛伤了,就贴身照顾着,郎君治眼睛的药,还是我家夫君上山采的。”

她笑着将铜板数了出来,欲要还给尚滕尘,“能在长安碰见你二人,真是巧,如今看着郎君大好了,倒是夫人的腿如何了?”

沈文戈低下头笑了一下,眸子里有着浅浅泪光。

那边尚滕尘听着妇人的话,越听越不对,“怎么回事?文戈?婶子说的是什么?”

“婶子,做生意不容易,钱你拿着,”沈文戈不理他,只伸手将婶子的手推了回去,看着她的白发道,“婶子之前说想从村里出来,真的出来了,只是?”

婶子和她推了片刻,见她一身宽袖襦裙就价值不菲,也不推辞了,收了钱和她夫君对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说:“我家不是有个小子吗,当兵了,能耐,入的沈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