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和离倒计时(120)
普通百姓村落,能有一头牛帮忙种地,都是极富有的村落了,马是战略物资,除了高门大户,谁养得起。
有些东西,不在意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在意之后,就处处都是漏洞。
他是被什么迷了眼,会坚定相信齐映雨。
明明假的就是假的,再装也不是真的!
齐映雨捂着头,用出了她百试不厌的方法,“哎呀,尘郎,我头又痛了,你知道的,我家没了流落在外,伤了头,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她从衣领里拽出她贴身放着的玉佩,“尘郎,这玉佩可是你亲手教给我的啊。”
尚滕尘伸手接过玉佩,是因为这个玉佩吗?
他露出了面对齐映雨的第一个笑容,一个苦笑,他说:“映雨,你听过一个鸠占鹊巢的故事吗?”
齐映雨愕然看着他,着急的想下马抓着他的胳膊解释,可不得其法困于马上,根本下不去,“尘郎,你在说什么?”
“当年你我从未同塌而眠过;你照顾我却日益沉默,很少开口说话,心里藏着事;你手艺不佳,除了第一顿吃的烤兔肉,剩下的还不如婶子给的菜粥好吃,你说你不记得了?还是你根本没经历过?!”
“齐映雨,你骗我,骗得好苦!”
他执起那玉佩“啪”地摔在地上,玉佩何止四分五裂,简直因他大力,快碎成粉末,齐映雨抱头尖叫,“啊!”
满是泪的眸子痛恨的望着齐映雨,内里饱含的那恨不得掐死她的杀意,将齐映雨吓得花容失色。
“尘郎,尘郎,你误会什么了?就是我救的你啊!我,我只是,有些地方记不清了而已。”
“尘郎,尘郎!我才是你的恩人啊!”
尚滕尘重新牵起缰绳,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承认?”
他翻身上马,“驾!”
骏马奔驰在街道上,不消片刻功夫就回了府,齐映雨脸色煞白,几乎是被尚滕尘拖下马的,带着她回了屋,尚滕尘就去翻她带来的行礼。
齐映雨吓得在一旁团团转:“尘郎,尘郎,你做什么?你肯定是被人哄骗了,我真的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给她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尚滕尘一字一句问:“我何时跟你说过,真的救命恩人出现了?”
这回齐映雨是真的胆寒了,她偷了某人的恩人身份,那个人终于要戳穿她了吗?
“尘郎……”她下跪哀求,咬死不认,“不管谁说了什么,我才是你真的救命恩人啊。”
他摔下手里的东西,衣裳服侍瞬间撒了一地,他蹲下身捏着齐映雨肩膀,“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骗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
“嗯?”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
被他们两个吵闹声闹来的王氏,依旧是一身棕色的衣裙,显得十分不近人情,进了门就道:“好了,不管齐氏做了什么,尘儿你也不能纵马驰街,小心被人弹劾。”
直接被扣下是她的错的齐映雨,捂面楚楚可怜地哭了起来,可尚滕尘不再像以往般来哄她了。
王氏拍着尚滕尘衣裳上的灰尘道:“马上就要娶妻的人了,可不兴再胡闹了,你求母亲让你纳齐氏,母亲都同意了,临近婚期,你消停些,省得你父亲生气。”
听到自己还有个要过门的妻子,尚滕尘更绝望了,他凄楚说:“母亲,儿犯了一个滔天大错,儿认错恩人了,儿一直认为映雨才是当年救儿的人,怎么办啊?”
“不,不是的,尘郎,是映雨,真的是映雨救的你。”
“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冒领恩情还不知收敛!”王氏呵斥了一声。
训完,王氏十分不在意,她还以为怎么了呢,原是为这事,便道:“母亲不是早就告诉你了,齐氏并不是你的恩人,你当时不听,完全被气昏了头脑。”
尚滕尘愕然看着自己母亲,想起当初要和沈文戈和离时,母亲说的话,问道:“母亲你知情?真的是文戈救得我?”
王氏肯定:“是她,她为了救你消失三日,镇远侯府岂能不知情,若非如此,我们也不可能松口让她嫁进来。”
当然,因着沈文戈救了尘儿,他们尚府也好生拿乔了一番,不然岂有尚虎啸的升迁。
“你们,全都知道?”
尚滕尘向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你们都知道,但没一个人告诉我?”
王氏也是觉得怪,“说来也是,你怎会认错人呢?我们谁都没想过,也不知这齐氏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
她还在不遗余力给齐映雨上眼药,而后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你已经与沈氏和离了,既然看清了齐氏,不想留她在府上,打发到庄子上便是。”
尚滕尘何止是绝望,原来只有他一个人不知情,他任由沈文戈遭受母亲的磋磨,他任由沈文戈看他带了齐映雨进府。
易地而处,他若是沈文戈,怕不是吃了他的心都有。
他对沈文戈何止是羞愧,如今知道真相,简直是悔得肝胆俱裂。
若早知如此,他岂会对沈文戈恶言相向,从不理睬她,何至于,与她走到和离这一步?
尚滕尘抬脚就要去寻沈文戈,被王氏叫住,“尘儿,马上宵禁了,你要去哪?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他抬头望天,明明金乌已经隐没,他为何还会被阳光灼眼,流下泪来。
齐映雨看着尚滕尘落寞的背影,颓废倒在地上,当年救尘郎的人,竟然是沈文戈?
头一次无比清晰的知道,自己完了。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尚滕尘已经在后悔与沈文戈和离了,如今知道沈文戈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岂不是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