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门庭明日芳(88)
活了这些年,失望过,绝望过,其实只是为了让你知道:
我一直在等你。
-->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番外就掉链子
45.那一年
德鼎16年,姬氏以身体不堪负荷为由,结束了一年的垂帘听政,正式退位,南门风亲政,改国号庆丰,太子妃西门无双封后,月余,纳东门诗为正妃。
同年,我也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再有一次就可以告别喝血生涯。
我开始打包收拾东西,东门丕搭手帮忙:“明日吕松送茶过后,我们要不要等一等和西门大哥一起回睡城?”
我摇头:“我们要赶在他前面。”
这俩年我一直住在东门丕这里,等着吕松一月一次往这里送茶,好像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闲来无事我就跟东门丕讲我的家乡,我教他识我们那的字,可他十分看不上我们的文字,反之对英文的兴趣倒是贼大。
这两年鲁国唯一一件大事算是年前太子大病一场,一个月在宫中没露面。
鲁国所有人对此讳忌莫深,好奇怪,我听到消息的时候还着实疑惑了,他不是神医吗,怎么会病到这样,难道是放血太多了……
因此我还内疚了一段时间。
后来断断续续听说,他未娶太子妃那会儿,宫里藏了一个女子,没人见过那个女子的长相,可传说是美若天仙,是他的至爱,他下了朝的时间几乎都耗在那名女子身边,因那女子喜欢蹴鞠,他便日日陪她踢球,所以有人说那名女子是草球变得美人,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后又忽然消失,有人说那女子得了绝症死掉了,也有人说踢球的时候那么抖擞一定是妖精变得跑掉了,宫里妖精太多了……
无论哪种消失法,他也已经失去了那美人,以至于一个月呆在那美人的偏殿没露面。
我听着传言心里凉飕飕的,拿筷子敲东门丕的碗:“嗨,你信吗?”
东门丕漫不经心的问:“信什么?”
我悄悄指指旁边眉飞色舞的讲着八卦的那两名男子:“他们说的,信吗?”
东门丕瞟他们一眼:“他们说什么了?没听到。”
“……”
在街上闲逛时,被人拦住,就是我们一直在等的吕侍卫。
吕侍卫说:“陛下想见见你们。”
我疑惑的指着东门丕:“他已经被逐出繁城,我们不能回去了。”
吕松看一眼东门丕:“无妨,他溜回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东门丕脸上有些尴尬,我戳戳他:“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进城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脸色一暗,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他在撒谎,这两年我们一直在一起,我哪里回过繁城。”
……
吕松又说:“陛下来了左禹,就在你们刚刚吃饭的酒楼里。”
……
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心还是禁不住扑腾扑腾跳了两下,两年没见了,长的还是那么妖孽,即使坐在那里不开口,依然是一副山水画。
我乐呵呵的说:“师父,您好。”
他没答话,只是把手中把玩的茶杯推到我跟前,我低下头打开看了看,赶紧一口气喝光,最后一次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放下杯子的时候,他正看着我,眼神有些难以捉摸,我看不透,似乎有些悲伤,或者我看错了,我眼神一直不大好。
他开口问我,声音有某种刻意压抑的隐忍:“还喜欢蹴鞠吗?”
东门丕插话:“两年没踢了,早不行了。”
我撇他一眼,你小子跟着紧张什么?我摆摆手:“不喜欢。”
不能你喜欢的女人喜欢踢球,全天下的女人都要喜欢,是不?
他看着我重复:“原来不喜欢了……”
我觉得他的样子不像他,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以一种要刻进骨子的眼神看着我,我几乎要以为他的草球美人就是我……
……这是不可能的。
东门丕说:“陛下,您该回繁城了。”
然后朝我挤眉弄眼的……看来是想早点溜回家。
我也跟着点一下头,他立马拉着我起身说道:“我和金豆也该回了。”
……是啊,该回了。
“天降,你能最后叫一次朕的名字吗?”
……
这事情不好办,我当着皇帝的面喊他名字,九族都不够诛的。
我为难的看看东门丕,他紧张的看着我,隐隐有些慌张,他一听说见皇帝就一直紧张兮兮的,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前南风把他从部队送回东门留下的后遗症。
“……徒弟不敢,师父的大名应该记入史册,不该从我们这些草民口中说出来。”
走出酒楼后,我回头看,他站在二楼看着我们,看不清表情,我忽然有些伤感,一种很熟悉也很陌生的感觉重击了一下我的心脏,这个场景似乎在哪里重复过:“我要的海阔天空,你给的起吗?”
脑海中不知道为何冒出这句话,顿时有些头疼。
东门丕跟紧张了:“金豆,不要胡思乱想……”
我捂着脑袋看他:“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偏头痛,你不关心我还不要我胡思乱想?”
他伸手轻轻戳我太阳穴:“我给你揉揉,所以说,脑袋空空就不疼了……”
……
所以说踢一脚他就老实了。
我们打包了行李,快乐出发。
东门丕完全成了放出来的鸭子,嘎嘎嘎的话又多,每句话的开始是:“金豆啊。”中间是:“金豆?”结尾是:“金豆!”
这一路走的好不热闹。
我们本来决定直接走人,可路上我还想去趟阴阳谷看看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