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爱豆互粉之后(3)
行吧,他又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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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柠怼完宁心宜神清气爽,信号灯也很配合一路绿灯回程。
等到了店里,店员小竹又苦着脸迎了上来:“老板,刚给你打电话都没接,那个客人后来又往咱们店打了十几通电话催命。看来还是送晚了,你看多了个差评。说咱们‘味道不如喂狗,态度堪比柜姐,老板娘既老又丑。’前面也就算了,最后一点我可忍不了啊。”
“多大事儿。”她面无表情地听完,评价道:“倒还挺押韵。”
时柠换下外套往后厨走,路过玻璃橱窗扭头看了一眼。
里边倒映出的女人五官精致,身段修长,天生一副美人骨。
皮相这种东西,拥有着的人从来就不会过于在意,她随意把长发挽起继续往里间走,再次盘算明天先约哪家美食号写软文,一擡眼刚巧看到头顶电视机放着那张十几分钟前自己刚怼完的熟悉嘴脸。
“这人谁啊。”时柠问道。
小竹跟在身后碎碎念:“哦,是最近挺火的一个小花,演技一般不过听说派头和背景都挺大,就是花瓶呗。”
派头挺大时柠算是见识过了。
她走到里间半掩上门,朝小竹挥手:“好了,时老师创作时间到,闭关了。”
“啊……又不让看啊。”
一层门板加一道锁,把小竹的声音隔绝在外。
时柠闭上眼,静坐了几分钟才有所动作起身净手。
闭关一下午,她终于打开门招呼小竹进去:“外面没客人吧?进来尝尝新款。”
瓷白色小餐盘上托着珐琅彩不知什麽纹花口瓶的缩小版,小竹凑近细看,手里空举着叉子无处下口。
“老板,怎麽吃?”
“用嘴吃。”
小竹有些为难地戳了个瓶墩含入口中。
绵软不腻的奶油,像是混合了青草汁,一口下去清新之意炸满口腔,往下一层层渗透进香气扑鼻的蛋糕胚,细细碎碎缀满坚果仁,柔软和坚硬的碰撞。
一口吃完意犹未尽,口有余香。
“哇,好吃!”小竹忍不住又伸出爪子,临到跟前“咦”了一声,“老板,你是嫌普通作品已经不够挑战了吗?还这麽麻烦用巧克力酱勾花纹,看着像……碎了的?这叫什麽?冰裂纹?”
“总算在吃完前看出来了?”
时柠倚着高脚凳,鞋跟有一下没一下漫无目的地敲击地面,话里意味深长:“晦涩难嚼,没点真材实料就是容易碎,这不就是花瓶麽。”
小竹惊愕地听着自己老板突如其来的有感而发,心想明明好吃得要命,怎麽老板不太满意的样子?
她捏着叉子停在半空,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吃。
就看时柠伸着懒腰往外走,“都吃了,别给我剩下。”
高跟鞋声渐行渐远,后半句飘散在空气中不甚清晰。
“……爽多了,臭花瓶。”
老板频繁闭关,不外乎两种原因。
要麽接近季末到了菜单换新的日子,要麽就是心情烦躁化悲愤为生産力。
小竹看了眼日历,把此次闭关性质定为后者。
也是,自从上回差评过后,对方跟牛皮糖似的黏着不放留了一串低分,这个月的开销一大半进了当地美食号的口袋,老板觉得郁闷也情有可原。
这不连着好几天都在闭关和“花瓶”造作。
小竹弯腰把已预约的牌子一个个整齐竖在陈列柜前,不自觉舔了下嘴角。
还不到中午,看样子今天又能提前打烊。
正想着,身后响起推玻璃门的声音。
小竹条件反射回头:“您好,请问——”
年轻男人塞着蓝牙耳机,似乎还在讲电话。
“哥,我买到了买到了,这就回去。”
他挂断电话带着审视的目光进店扫视一圈,最后落到冷藏柜前:“小姐姐。给我来一个小蛋糕,随便什麽,甜的就行。”
“不好意思哦,这些都预约出去了,您可以先预约下午第二波出炉。”
男人遗憾地啊了一声,像是才发现几乎每一栏西点前面都竖着已预约的小牌子:“那个呢?那个也被预定了?”
他指着的正是放在角落显得形单影只的今日份“花瓶”。
可惜还没上新,原则上是非卖品,而且这是她留给自己的福利。
小竹委婉道:“先生,那个还没上菜单,也没定过价,是不卖的。”
“没定价?这简单啊,一百行不行?”
小竹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
“两百?”
“……”
有病吧,旁边同样大小的布朗尼卖38一小块,三五口一吞的小花瓶卖200?
年轻男人见她不说话,再次加价:“三百。”
“行!成交。”
小竹利索地拿出包装盒装好,顺便给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欢迎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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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阿巡带着蛋糕前脚刚踏进摄影棚休息室,沈元白后脚就进来了。
刚拍完一组宣传照,为呼应新剧造型,微卷及耳的头发在脑后扎作半股定型,额前碎发故意淩乱地搭着,也只有他能完美诠释出剧中的野性美。
此时望过去侧颜淩厉,唇线偏薄,微微抿起时显得表情淡漠。
入行起阿巡就一直跟着沈元白,对他表情里的细枝末节参透很深,再看他隐忍发白的脸色就更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