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同人)穿成三圣母后跟哪吒四处添乱(135)
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们就已经很相爱了,杨天佑偶尔随军出征,出行不过一日家书便有数封,事无巨细地汇报近况,杨婵偶尔也会好奇缠着云华给自己念杨天佑寄来的家书。
但云华总笑着打发她,不给她看信的内容,独自一人一遍遍看完那用丝绸写就的珍贵的家书,藏在她好像什么都能装下的袖子里,将嘟着嘴的杨婵抱起来,围着空寂的杨府里转圈圈。
后来,杨婵看到了信的内容。
一句话也没有提她和兄长,上面字字句句全是云华。
杨戬跟她说,那不是家书,是情书。
情书。
云华袖子里藏了那么多,杨婵觉得都可以做好几件衣服了,那这情书的到底有多厚啊。
杨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厚的不是书信,而是情谊。”
那这情谊也太厚了吧。
杨婵写一个字都嫌烦,杨天佑还能写那么多。
出于好奇,杨婵问了云华,他们之间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厚。
云华做了一个奇怪的比喻,她说:“比昆仑山积攒万年的雪还要深厚。”
这个具象的比喻对杨婵来说还是有点抽象。
毕竟,她一个没见过海的土包子,当然也没有见过漫山的雪。
土包子杨婵换了个问题:“那阿娘为什么要嫁给爹呢?”
云华沉默了很久,然后回答地更奇怪:“我已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了他很久。”
“多久?”
“九生九世。”
这是第十世。
而她守候千年,只有一世越界。
云华讲话很多时候都是超出常理,她和杨戬常常就是听过就算,不会放在心上,尽管有时这位努力正常的母亲会对着杨婵会泄露出她竭力克制住的疯狂。
杨婵当时没有察觉到,而今独自一人滞留在空寂的山谷中,在焦急而漫长的等待中,忽然看清了云华近乎癫狂的执念。
血脉相传,杨婵当年没能理解的疯狂如今一点一点的继承到自己身上。
杨婵提着灯,在心里数秒。
如果,一刻过后,哪吒还没有回来,她就会亲自去找他。
心跳声随着一声又一声数秒声变得越发急促,杨婵沉浸在焦虑之中,没有察觉到不详之感早已慢慢在心中升起。
一刻过后,在最后一秒落下时,杨婵听到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轻巧却稳健,与哪吒的大不相同,但杨婵还是“惊喜”地睁开眼,提着灯照亮来者,喊:“哪吒!”
太乙手持拂尘,面带微笑,神情却冷漠,说:“杨姑娘。”
刹那间,杨婵像是迎面被泼了一头冷水,在冬寒未过的初春,冻在了风中。
太乙让她那不详之感彻底落实,他幻化出一把飘着寒光的宝剑,朝她走来。
他说:“哪吒走了,接下来的路我带你走。”
“这是太阿剑,好生收着。”
杨婵无视了这些话,冷眼看着他,问:“为什么是你来了?”
“他走了。”
“他为什么走?”
“呵。”太乙轻笑了一声,让她向后看。
杨婵向后看,却什么都看不见。
她只是个凡人,藏在这清幽的山谷里,很轻易地就被山川遮蔽了眼睛。
太乙替她看了陈塘关和哪吒的劫难,并一一讲给她听。
杨婵听了始末,僵在原地,听太乙说:“他要我给你带句话。”
杨婵颤抖着抬起头,将这句在之后数年即将成为她噩梦的话,念给她听。
他说:“哪吒让我告诉你:
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别等我了,回家吧。”
“杨姑娘,”太乙又说,“天兵已至,我带你离开陈塘关。”
杨婵木讷地低下头,看了看那把沾着血的太阿剑,又看了看太乙那只朝她伸来的手,躲鬼一般,往后一退。
她张了张嘴,喃喃道:“我不。”
“杨姑娘,听话,”太乙叹道,“跟我走罢。”
“我不。”杨婵激动起来,“我不!!”
太乙抓住了她的胳膊,打算将她直接带走,不想,杨婵手持莲灯,用神光推开了他。
她将太乙看作了仇敌,拿着宝莲灯,一句废话也不说,转头就跑。
太乙没有阻止她,他立在原地,看着杨婵直奔陈塘关毫不犹豫的背影,一动不动,似乎对今日的一切早有预料。
他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呐。”
*
在杨婵拼命地奔向哪吒时,哪吒已经抵达了陈塘关。
他浑身是伤,猩红的血溅在他的脸上和脖颈间,在清冷的月光下犹如罗刹,踉跄地走在路上。
陈塘关已经被大海包围,没有出路。
哪吒丢出乾坤圈,劈开了由海浪筑城的城墙,然后从海走向海。
陈塘关中民怨四起,他们知道了今日这场灭顶之灾来源于那关中四处闯祸的三少爷,咒骂四起。
平日里积攒的恐惧与怨气在死亡面前通通宣泄出来。
愤怒的百姓们在海的包围下,将他们曾经爱戴的李大人的家园团团围住。
他们拿着武器与陈塘关的将士打了起来,然而,将士们也恼怒于哪吒闯下的大祸,根本不想维护李家,在尽责保护李府的同时,和百姓们一齐叫嚷着:
“李大人,不要再包庇哪吒了。”
“为了一城百姓,将他交出来吧!”
李靖站在李府中,听得到民怨,也看得到大灾,他搂住害怕得哭成一团的李夫人,对府中挤成一团的神仙们说:“子不教父之过,李靖可以死,恳请各位放过李家和陈塘关吧。”
他这一日连着经历龙王和石矶一事,到了晚间陈塘关大灾已对哪吒失望透顶,他不期待哪吒这么个胡作非为、随心所欲的孽障可以回来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