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星铁]已知物种研究报告(170)+番外
触手温凉,与那维莱特银白色的发丝温感没有太大区别,柔韧度也足以支撑清心手穿过它们,将它们连同头发一起系一个结。
唯一的变化,在于龙的不同。
那维莱特的脸与最初的水龙人形态并不曾有太多的区别,性格也有相似之处,都可以给人直接上手,上不了手的地方死缠烂打几次说不定就能成的观感。
整体来说,那维莱特是一个很适合成为小说“替身”梗中的替身的一条龙,你大可以在他的面容上寻找过往的影子,投射出故人乃至于旧日的黄昏。他不会想到你在对着他怀念着什么,因为他自身的记忆继承尚不完全,对自己的过往没有彻底明晰,所以他会无意识的纵容你对过去的留恋,无法理解之时,还会在思索中寻找自己的问题。
你大可以一步步哄骗着,让他成为旧日之人。
清心倒不会这么做,初代水龙跟那维莱特性格有相似之处,但他活的年岁可比那维莱特长太多了。见得多了,就算再怎么不懂,一些弯弯绕绕都能被时间耗明白一点。
她要是嫌弃自己未来的工作量不够大,决定让自己变成脚不沾地的社畜,给自己的生活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困扰,她可以这么做,体会打一份工做三个人的活拿半个人的工资的感受。
不到半年,须弥枫丹就可以体验什么是直接螺旋上天了。
能作为社畜还能毫无怨言的,只有面前这条水龙,他对工作的尽心尽责甚至可以让他无视被人捏在手里把玩的触角,继续平稳的处理面前尚未结束的公务。
不愧是最高审判官,只要能够被人说服,情绪就不会过于激动,再怎么样的冲击也可以被消化。
消化不了也不会太过失态。
最多只是产生害羞的情绪,耳尖有无法消退的红晕。
还有就是,在处理完公务后会将清心手中的触角抽出,严肃的仿佛面对无解的难题,“我想,你需要学习的还有龙的常识。阿佩普不在意这些事情,不代表其他人……”
“是龙。”
“不代表其他龙不在意。”
“但是目前在意的只有你。”
清心用来说服受到冲击的那维莱特是用阿佩普举例的,句句都是实话,说阿佩普那她就是这么缠着阿佩普的,即使是不知道阿佩普性别之前。既然阿佩普没有阻止,想必性别对龙应当不影响表达亲昵的方式,她学人类中那些乌七八糟的社交距离就已经头疼到直接选择游学放弃大部分人际关系了,龙看起来可比人简单多了。
那维莱特当时唯有沉默,就被当做了默认。
现在仍是唯有沉默。
对待习惯于自省,性格可以称得上温柔的龙,清心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顺杆子往上爬。
拒绝得不彻底,那就是没有拒绝。
他的腿上被放了一条尾巴,苍翠欲滴,办公室里出现了轻柔的风,“你看起来没有尾巴,我的尾巴可以借你看看。”
“你不会还要哭给我看吧?”
人是人,龙是龙。
她将其分得太开,对人类还会保持基本的社交距离和礼仪,知道人类之间那些情感——不,可能也不太清楚——然而,对龙,她不能说是一无所知,只是说是没有碰到合适的教导对象。
人类部分是须弥教令院年轻有为,在他人眼中也可以说是颇有手腕的天才学者,与她的师弟同为教令院换届的推手,不应当会如此随意亲近他人。
龙的部分,她又确实是诞生没多久,所有龙的知识尽皆来自于记忆和与其他龙类的相处,最初的亲昵没龙拒绝,会产生这样的认知便也不足为奇。
龙的认知和人的认知由此产生了巨大的割裂感。
她现在将自己当成是龙。
“你一开始,是并没有将我当成同类?”
哦豁。
这是终于从几次见面对他的态度差别上终于意识到了违和之处吗?清心也确实不指望自己远渡星海后记忆力和态度能前后衔接得天衣无缝,所以说辞和现今的态度也是提前备好的。
“我具备基本的警惕心。”
风龙的尾巴收了回去,“看样子,你更适应我作为人时的态度,也希望我将你当做是人,我明白了。”
风龙又变回了她作为人时的性情,她作为人时在初次见面时可以问那维莱特有没有跟她组建学术家庭的想法,现在那种想法衰退。
而作为龙时,她并不介意借着那维莱特的名义制造水龙的眷族,但现在,那维莱特显然也接受不能。
于是,清心和那维莱特的关系又变得更加纯粹一些,单纯的工作对象,可以延展的关系被剔除了许多。
清心的目光看着,便应当也随之刻薄一些。
她毕竟算一个唯价值论者。
那维莱特:“……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但龙类的亲昵显然令你感到不适。”
人类的诡辩里,产生争执时,不想解除误会的话,对方解释自己的动机,你就说他的表现。对方说龙类的关系好的表示方法并不是如此,这太亲近,你就说我们关系原来在你心中没有那么好吗?
那维莱特要做的从来不应该是解释,那只会被清心拖到比法律释义更大的漩涡。法律释义有法可依,然而这种争执方式——在另一方有意的情况下,可以无休止继续。
连一方的道歉句式都可以被另一句诚恳的话语挡回去“你没有做错,所以不用道歉。”
明明是事实,却显得阴阳怪气,不论再如何诚恳。
很奇妙不是吗。
不过这种争执对于没有建立稳定关系乃至建立了稳定关系的人都是一把双刃剑,没有如清心一样可以查探他人命运,强行更改他的身体记忆的手段,慎用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