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同人)太子今天被催婚了吗(91)+番外
噶布喇嗤了一声:“你脑子里除了争权夺利,还有别的东西吗?二十岁,用汉人的话说,那不叫生辰,叫及冠,懂吗?这可是大日子!”
“若是康亲王在京里,我定要请他来为常泰加冠的,他不在,旁人常泰也看不上,就这么委屈他随便热闹热闹吧。”
索额图特想将手里的茶泼到噶布喇的脸上去。
但这毕竟是在噶布喇府上,他想了想,自己怕是打不过常泰那小子,便又忍了下来。
手上忍住了,嘴上却是忍不住的。
“康亲王不在,皇上在啊,有本事你请皇上来给常泰加冠,那才叫风光呢!”
索额图故意奚落。
噶布喇反问回去:“我若是当真开了这个口,你猜猜皇上会不会给我这个岳丈一个面子?”
索额图:……
行行行,知道你闺女厉害,当了皇后又生了太子,你跟着鸡犬升天了,行了吧?
当年若不是赫舍里氏就这么一个年纪合适的姑奶奶,他岂能叫噶布喇占了这个先?
若太子是他外孙该多好啊,看明珠那个王八蛋还敢不敢跟他叫嚣!
索额图正思量着该怎么说才能叫噶布喇接不住,还没想出来,常泰便领着胤褆和胤礽进来了。
胤礽完全不怕生,直接爬上了炕,往噶布喇身边一坐。
噶布喇本以为的常海,悠闲的睁开眼睛,然后瞬间清醒,吓得差点蹦起来。
“太,太子?”
噶布喇霍得坐了起来,“你怎么——常泰,你个混蛋!太子来了怎么都不喊一声!”
常泰心里偷笑,嘴里却辨道:“阿玛,我又不知道您当真连眼睛都不睁啊,难不成我还能学宫里的太监,站门口高喊一声‘太子驾到’?”
噶布喇气的抄起几个花生就往常泰身上丢,另一边的索额图却已经爬起来跪地上去了。
“奴才索额图给太子爷请安!给大阿哥请安!”
索额图十分利落的高呼。
噶布喇这回笑了:“瞧见没,跟你叔叔好好学学!”
常泰得意道:“那可不成,太子刚刚说了,叫我这个‘舅舅’私下里不用拘礼,我可不敢不尊太子之命。”
“哦,这样啊,”
噶布喇故意问胤礽,“那郭罗玛法呢?”
胤礽笑嘻嘻:“郭罗玛法当然也不用拘礼!”
噶布喇搂住胤礽哈哈大笑,气得索额图直翻白眼。
笑罢,噶布喇翻身下地,还是给胤礽行了一个大礼。
胤礽不叫他们行礼,是对长辈的尊敬,但给太子爷行礼,是奴才的本分。
噶布喇跟常泰都是一样的性子,看似大大咧咧爱笑爱闹,其实心里拎得清,绝不会恃宠而骄,当真在胤礽面前无礼。
胤礽也不拦着噶布喇全了礼,只是马上将他拉了起来,又像是寻常外孙那般搂着他的手,软声叫他帮着扒花生吃。
而胤褆却是一直缠着常泰,一心只想着叫常泰教他怎么练力气。
噶布喇便叫常泰带着胤褆出去玩,自己与胤礽说着闲话。
索额图舔着脸不走,说是要留下来伺候太子爷,却总是试图也像噶布喇一样跟胤礽亲近,噶布喇像防贼一样防着他,那架势不像是快五十岁的人,却像是几岁的稚童在闹别扭。
胤礽还是挺喜欢这个外公的。
他感觉噶布喇看他的眼神满是疼爱,却没有想要讨好他利用他的欲望。
那是一种很纯粹的亲情,在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用这么纯粹的眼神看着他。
仿佛在他眼中,他不是大清的太子,而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外孙。
“郭罗玛法一定很疼爱我额娘吧?”
胤礽悄悄问道。
也只有爱屋及乌,才能叫噶布喇对他这个并不熟悉的外孙这般疼爱了。
“你额娘小时候,也喜欢这么抱着我的胳膊使唤我,”
提起闺女,噶布喇的眼神更加温柔,“明明她伸手就能勾到的吃食,偏要我拿给她,好像这样就更好吃一样。”
噶布喇给胤礽讲着仁孝皇后小时候的故事,点点滴滴,如数家珍。
他故事里的仁孝皇后,跟胤礽在宫里听说的仁孝皇后,是完全不一样的,更像是,刚入宫时的钮祜禄皇后。
明艳,娇惯,活的像是天上的太阳,受不了一点阴霾。
然而宫人嘴里的她,却成了宽容大度慈悲为怀的菩萨。
噶布喇说得很开心,胤礽听得却有些难受。
他似乎看到了一个明媚少女如何一点点被紫禁城磨砺成不喜不悲的圣人,就像是现在的钮祜禄皇后,在生死的挣扎中,再没了一丝脾气。
胤礽不喜欢紫禁城,就算在里面生活了这么久,得到了许许多多前世未曾得到过的亲情,他依旧不喜欢那个看似人很多,其实却很冷清的孤城。
时至今日,若叫他选,他依旧想做一个闲散的宗室子弟,没什么出息,但却能随心所欲,自由快乐。
索额图先察觉到了胤礽的低落,赶紧给噶布喇使了个眼色叫他闭嘴,然后笑着哄道:“奴才听着大阿哥在外面玩起来了,太子可想去看看他们玩什么呢?”
胤礽也不想沉浸在失落里,便点头答应了。
一直守在门口的纳兰性德进来领着胤礽出去,曹寅却早就跟常泰他们玩成一团了。
等胤礽走后,索额图立刻埋怨道:“哥,亲哥,咱能不跟太子讲那些陈年旧事吗?你明知道太子一出生就没见过娘娘,还跟他说这些,不是故意招惹他难过吗?”
噶布喇闭了闭眼,掩去眸中的泪意:“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