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不带任何一点感情站起身，狠心地拨开她揪住自己衣角的手，悠悠然地说道：“你不是我的妈妈，你是疯子。”

几人抬着顾母上了车，顾母凄厉地呼喊，嚎叫，哀求……顾凌充耳不闻，在心中默默祈祷：“愿你早日康复。”

善良没有牙齿，就是懦弱，他懦弱了太久，如果能够再坚强一点，再大胆一点，雪儿就不会死。

他也不会得抑郁症，他会以更好的状态出现在林珊月的面前，他会无视所有的规则，习俗，礼教……打破一切墨守成规，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

他不会消失5年……

所有的遗憾都会消失的。

该勇敢了。

他疲惫地回到家里，林珊月刚画好一副设计稿，由于不太满意，正焦急地反复修改。

顾凌不忍心打扰她，走路尽量不发出声音，但自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发现了。

“回来了？我做了饭哦。”

“你会做饭？”

“是呀。”

林珊月喜滋滋地跑去厨房，在保温箱里吧自己做的三菜一汤端出来，是极其普通的菜品：西红柿炒鸡蛋、回锅肉、青椒肉丝，白菜豆腐汤。

太复杂的她也做不了，就这几个菜，也是她花了一天，废了好多食材才勉强做会的。

她兴冲冲地把筷子递给他，看他夹着一块在嘴里咀嚼起来，期待地看着他给出反馈。

顾凌用心地品尝了味道，首先是点点头，“那我就说实话了。”

“好，你说。”

他再次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一边感受嘴里的味道，一边描述。“首先，菜品都是熟的，佐料也都放对了，鸡蛋煎得有点老，但总体口味不错，给80分。”

他的评价很中肯，林珊月还以为他会顾及自己的感受，说出捧杀她的好听的话。

可他却说了真话，她自己吃了也是那样的，但达不了80分，最多及格。

“谢谢你给的诚实的回答，但分数高了。”

“有20分是诚意分啦。”

“切，我就知道。”

“谢谢你，这是怎么吃过的最用心的一顿饭了。”

从来没有人花费这么多心思为他做一顿饭，比起五星级的美味佳肴，这普通的家常菜，更能够让他胃口大开。

吃完饭后，两人躺在沙发上听音乐，顾凌很累，眼睛干涩得厉害，没有任何困意。

“你在想什么？”

“想娶你。”他毫不犹豫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目前，和“前夫”的问题没有解决，林珊月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件事，已经成了她内心的一根刺。

“顾凌，不结婚不好吗？就这样在一起一辈子。”

名分没有那么重要吧，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一本红本本又能够说明什么？

顾凌轻轻地为她按摩脖颈，帮助她缓解劳累，现在两个人就这样在一起，能说明什么？

“我想要我们的感情受到法律保护。”

想要遇到任何人，都能够向他宣布，他们是合法夫妻，林珊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顾凌的官配夫人。

顾凌知道这样说会给她压力，她已经承受太多了，又连忙嫌弃地说道：“但不是现在，我恋爱还没有谈够呢。都说了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害怕。”

林珊月不悦地用肘子拐了他一下，撅着嘴控诉道：“喂，应该是我害怕吧？你不知道女生头昏才会想结婚吗？你扮猪吃老虎呢。”

顾凌装作吃痛地捂住肚子，“呜呜，你有家暴倾向。”

“乖乖……你坏蛋……”

第187章 值得的事

“什么时候你会不爱我？”

都说再相爱的人，都会避免不了争吵，林珊月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是不会的。

除非不爱了。

那什么时候会不爱呢？

“不会不爱的。”顾凌搂着她，感受到浓浓的幸福，这样的时刻，可以是一辈子。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你不要骗我。”

“真的。”

“喂，再不说真心话我不理你了。”

甜言蜜语说得太多会腻牙，两个人之间，一定会少不了各种摩擦的，只希望那时候，两人会少一点羁绊和争吵。

顾凌难得严肃，她真的想知道，他便说给她听。

“除非饿出轨，但是你出轨又不可能。所以你问我什么时候不爱你？我想了想，可能你不爱我的时候。”

他顿了顿，又说：“但是你不爱我我也会爱你的，所以没有这个可能，我这辈子都只能爱你，心中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林珊月露出得意的笑容，但又觉得他说的太假，不由得在他的胸口上揍了一拳。

“哼，不要跟我说假话，男生就是会哄人。”

“你觉得我在哄你吗？”

“难道不是吗？”

顾凌觉得万般委屈，那是他的真心话。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爱上了就爱上了，又何曾不爱了一说。

他把她乱动的手抓在手心里，盯着她明媚的眼睛，虽然那里面充满了悲伤，但看向他的时候是幸福的。

就因为自己能给她幸福，这让他很骄傲，至少这辈子做的有些事情是有意义的。

“你不相信我吗？”

看他如此的认真严肃，林珊月也不再闹了，安静的待在他怀里。

两人之间四目相对，她很喜欢看他的眼睛，看他的鼻梁，嘴唇……甚至整个面孔。

他的整个人都在刻在她的心底。

“不知道我能不能相信。”

“好啊，那么用一辈子来证明好吗？”

一辈子？那得结婚吧，不结婚的人可以在一起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