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135)
未有踟蹰,再次带好黑布,带着身后心腹离开。
几人离开,暗中跟随的太子之人立刻悄然跟上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两拨人,皆不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个暗中监视云落菱的奁阁阁卫从一处岩洞内走了出来,在夜幕中现出身,望着云穆逸他们离开方向,走上天险谷道外那地斜坡,在地面用顽石摆出一个箭头标识,才闪身继续跟了上去。
满天雪色纷扬,又愈发之大,覆盖了顽石上厚厚一层,却未曾遮掩摆出来的箭头指向。
……
弯山盘路,之所以用‘弯’和‘盘’来形容,便是因为这一条路蜿蜒曲折,盘旋山腰而过,此路是途径天险谷道的一道必经官道。
雪色又是一夜未停,好不容易消融的雪色也再次铺满大地。
落雪悠扬,白芒雪景,铺落了这处拐弯之地两拨之人身上各自一层,覆盖周身未曾消融。
两拨人,一拨护卫七倒八倒,唇角发黑鼻青脸肿,似是中了某种药,浑身更被这呼刮冷冽吹得打颤,面皮颤栗,牙齿更是咯咯打响。
瘫软难以动弹。
弯道上,停留的马车,马儿与车身早已被分离,马儿不知去向。
那个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刁蛮公主,此刻竟被五花大绑成一个粽子,嘴巴更被塞堵住。
就被扔在马车前。
纷扬的落雪飘了她满头,衣裙早已脏乱淤泥。
十分狼狈。
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貂毛劲装的江湖女子,只是她的发样装扮却并非是中原女子的发髻,而是一个个小辫子,搭配毛茸茸的发饰,在配上她此刻甜甜的笑容,小小两个梨涡挂在圆圆憨憨的脸蛋上,只觉得特别天真可爱。
只是这么一个感觉天真的女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是:
“云琅国公主,敢伤我红玲马儿,就拿你的这双手来赔。”
云落菱被捆绑,根本连动弹都吃力,更别说还能动武,只能不停的唔唔,眼中燃烧熊熊愤怒。
似是在说:“你们这些卑微贱民,赶紧放了本公主,否则本公主定将你抄家灭门,啊!”
云落菱越是愤怒,暹木亚玲就笑得愈发纯,如果忽略掉她眼中越来越觉幽深的毒辣之感。
“小姐,都已这么久了,这云琅国的公主居然还这么精力旺盛,小玉觉得,我们不如挖了她这双眼珠儿,然后将这公主给抛尸荒野,看她还能如何瞪眼,听说云琅的野山外可是有很多野兽,野兽可是最喜欢食得生人。”
叫做小玉的女子,一直手摸着暹木亚玲口中所说的红岭马儿,顺着马儿毛皮,抚着被鞭子抽打过的那处地方,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特别温柔。
可说出的话却同她的小姐一样毒辣,更带心狠手辣之感,完全未曾将云落菱的公主身份放在眼里。
第103章 天谷关郡乱事(十五)
云落菱似乎被小玉的话吓到,愤怒的目光内闪现出泪花,可却感觉又似说:“你们敢动本公主,本公主要少一个汗毛,我父皇定不会放过你们这些贱民,他一定会将你们千刀万剐。”
这个意思,暹木亚玲看出来了,纤纤玉手挽起身前一缕小辫子,把玩一转,随即目光一动,带出毒辣,直接一把抽出了腰间弯刀。
圆圆憨憨的脸蛋上,那两个梨涡更深一分,玉指摸过弯刀刀刃,轻浅一弹,霎地一声响,清脆的刀响声,雪色落其上,映出锋利。
“这个主意倒是很不错,一刀毙命太过舒服,也太过便宜了她,那就先挖眼,再割舌…”
手中弯刀骤然起。
云落菱眼珠儿顿时一白,翻晕了过去。
这么不经吓,暹木亚玲竟露出一个惋惜表情。
面上毒辣消失不见。
“小玉,这云琅国公主也不如何,听闻她乃是云琅瑜皇最宠爱的一个女儿,就这么一个草包,看来云琅那位新登基的瑜皇也不过如此,母后竟还让我前来帮小皇叔,我看根本就没这个必要,小皇叔他哪里会需要我帮忙。”
单膝蹲下,弯刀直接挑起来云落菱垂了的下颚,看向一旁倒地半分动不了手的护卫长。
随时扔了一个小瓷瓶。
解药。
“暹木亚玲,诸暹国嘉淳长乐公主,随时恭候云琅瑜皇替他这位七公主来找本公主说理,本公主也想瞧瞧看,云琅瑜皇是否也如此‘蛮横’。”
用‘蛮横’二字来形容瑜皇,而且还加重着语气。
简直是嘲讽。
暗讽能教出如此只知欺压百姓的七公主的云琅国瑜皇,有失云琅帝威,丢尽云琅礼仪。
翻身上马,直奔琅京而来。
“相鼠有皮,人则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小玉也一个瞧不起的表情,上马跟上。
而在另一弯道上,那辆黑檀木马车安静驻足此地,从马车上落雪厚度来看,停留在此官道时刻长久。
迎着风雪,漠鹰走来,“王爷,公主已离。”
毅亲王的目光落在弯路那一面,神色难明,须臾,才一语:“让跟的人远着,别让长乐察觉。”
漠鹰颔首,早已叮嘱。
手中同时一个纸笺递进马车车窗内,刚刚收到的消息。
纸笺所述:
杨威煜已身死,北烽寨内,萧公子查无可查,已于昨日离开了天谷关郡,又不知其踪。
“云琅国太子劫持奁阁货物,算计苏家女儿离京,只可惜天不遂他愿,霁月世子那一场病,一切谋划只是一场空谈,真是可惜了…”
这话,带有意味。
纸笺燃了烛炉内,毅亲王手心摩挲着那枚逍遥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