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482)
“父皇,您之帝王心思,儿臣是您的儿子,是您最溺爱的‘七皇子’,怎可能会看不透,哥也经常教我一句话:兵者,诡道也,攻心为上。
所以父皇,别再如此对儿臣父爱如山了,儿臣扮演了这么多年的好皇儿,把父皇当作父亲,而今已无需再装了,儿臣无需再装,儿臣也求父皇,求您别再装了,您已经死了。”
撩动紫袍,云穆靖竟直接扑通跪下,面上之赤怒不消,却泪落脸颊,更磕地给瑜皇叩了头,其叩头声响,只一下,竟以磕红了他的额间。
“您就不能承认吗,您已经死了,还不能承认吗?您不敢吗?您不敢在此承认,承认您杀了您最爱的女人…”
“朕从未想杀你母妃,她是朕最爱之人,朕也未曾想珺姐姐会自戕…”
帝眸之内,映入皇儿如此目眦尽裂模样,更映入那娟帕血书,其内里之一言一字,只提及珺姐姐之处境,只让云穆靖将此物与那封云珺的求救信交给云老王爷,未曾有提及到只字片语对云瑜不利之言语在内。
只是当初的云穆靖只乃一个懵懂稚儿,又如何明白把东西交给云老王爷,她只记着,母妃让她藏起来,她便藏了起来,藏着不让父王发现。
而当她明白的时候,大秦已经被灭,她的珺姑姑也早已经自戕而亡,更葬身与东宫那一场蔓延的火海内。
所以当云穆靖明知她的世子哥哥换了人,竟换成为她珺姑姑的儿子,她依旧认他是哥哥,她云穆靖的哥。
第394章 大秦覆灭的真相(二)
“朕未曾想杀瑶儿,朕从未想让瑶儿亡,朕推开瑶儿,可朕当时忙去拉了,朕拉了,只是终究迟一步,就那么一步,朕就可以拉住她的。
那夜朕带兵入秦宫后,朕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珺姐姐,可她不跟朕走,是她不离开的,不是朕不想救她。”
瑜皇看着,看着血书,看着信笺,更看着恳求他的‘皇儿’,那深藏父爱之下如此经年之久的帝王心思,终浮现了表面之上,其心之莫测…
当如毅亲王对其评价:
云琅瑜皇,心思叵测。
只是此刻,心思叵测的云琅瑜皇,其眼角之下,终生出了一滴泪色。
“不是朕不想救她们,朕从未想害她们。”
承认了,瑜皇终究是承认了他真正的帝王心思,他所为的一切一切,其实不过皆为了一个叫做‘权势’的好东西,内心膨胀的野心欲望。
“好一个权势啊!”
听瑜皇亲口承认,云穆靖喃呢一语,站起身。
面上赤怒之感,至此时,消没了,再也没有了。
“您爱着母妃,可您更爱的是您的皇图霸业,为了那些死物,您牺牲了我的母妃,牺牲了我哥的母后,而今,却只坐了短短一年的皇位,往后,您就在此陪着我母妃的衣冠冢吧!您没有资格去云郡见我的母妃,至于您的皇图霸业,儿臣要了。”
看着瑜皇,这个只短短两月竟已苍老如耄耋之年的父皇,转身大步离开。
母妃的仇,姑姑的恨,父皇的爱,在他这边,至此恩怨两清,他不会弑父。
“靖儿,定要防着霁月,他没你所见那么好,小心别被当做了棋子。”
瑜皇的这又一声谆谆父爱,云穆靖未曾理会,石门被关,他方才顿住脚步,魅色眸子内,映入那道月华身影。
“咳…”
陵道之内不比外面,空气流通本就不畅,且又是寒凉夜里,寒风飕飕,云霁也不知来此多久时,又等了多久。
握拳至嘴边,轻咳声,面上之苍白,在烛光的映衬下,更显羸弱之感。
“何苦还要如此折磨自己,难道都问清楚了,心里便会真的舒服了吗?”
此言开口,淡月声色,云霁转身要走。
“哥…”
手腕,却被云穆靖一把抓住。
“惠善大师说,哥的病,就是因为哥心有郁结,才会出现那样的另一个你,哥难道就不想知道,里面那个对哥亦溺爱的皇伯父,他可曾有过一瞬,有过一瞬将哥真正当做亲侄儿疼爱,他可曾有个一瞬愧疚?”
“阿靖…”
云霁,面上微微一抹无奈。
“我并不想知道,也无需皇伯父愧疚,无论疼爱真与假,这些年来,皇伯父护我是真,对我的关怀备至也皆乃事实,这无可否认,即皆是事实,那又何必还去探知真假与否。”
云霁的面上没有一丝一毫对瑜皇的恨,因为已经有两个他恨了瑜皇,更甚至,让瑜皇落至而今这等地步,而他,他的这颗心早已没精力再恨。
“回吧!阿靖,你在这里待的已太久了。”
这样淡然的哥,若非那日在望禄寺竹林所见,云穆靖如何也难想他哥会有那么嗜血杀戮模样,那个他…
“哥的病,会好的,是吧!”
最终,云穆靖松开云霁,不去强求了云霁去问清楚。
云霁,没有点头说好,也没有摇头说不好,只是又说了一句:回吧!
两人离开,只迈出一步,石门之内,却又传来一声喊,一声急戾之言:
“霁月,朕所为是想要谋得天下,可朕也有一份私心的,朕真的有想要为珺姐姐报仇,这一点是真的,你别走,你告诉朕,朕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才让你变为了执棋者。”
他与澹梁皇,曾经澹梁诸侯国的三公子暗中联合,以倾世容色设下那场滔天大局,一场美人局,引诱宣冶帝入局中,待的时机成熟之际,便蛊动兵力最为强悍的诸暹诸侯国加入,以那一副清君侧,覆灭大秦,三国瓜分大秦国土,分而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