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571)
可两人尚未曾出去偏殿中,已离开的云皇后却又回来,只是回来之人非她一人,是丁老前来,这才使得云皇后去而复返,又回来了她的寝宫。
丁老虽年岁已过半百,可他毕竟是外男,这般前来后宫,身旁却无殿前太监领路,是如何也不合礼数的。
且丁老随同着云皇后进去正殿后,正殿的门竟然被关闭起来,外面还有着云皇后那贴身太监把守住着殿门,如此的异常举动,让瞧着这一切的暹木亚玲,心间顿觉不对劲。
瞧着好一息,心间转念间,暹木亚玲还是转身,她未曾从正门出去,而是悄然从偏殿侧面窗棂闪身出去。
让小玉先等着,她去看看怎么回事。
暹木亚玲对容宫之熟悉,尤其是对云皇后的寝宫,甚至比对她母后的寝宫还要熟悉,哪怕此刻云皇后的寝宫外面有人把守,她也能轻而易举不被察觉的靠近,听见里面声音。
耳朵刚贴云皇后寝宫后面的后窗棂前,只听一耳,已让暹木亚玲面色骤变,面露出浓浓惊骇,眼角缩起。
听得里面话,云皇后与丁老之间交谈,云皇后惊慌失措到口不择言的话语,她之假云皇后身份,那老王爷突然至澹梁之事,其中种种秘辛,只让暹木亚玲一时间未曾稳住了气息,不慎暴露一息,被丁老所察觉。
当即,丁老给云皇后使去一个眼色,手握拐杖杖头的小孔内同时冒出一缕青烟,青烟直直飘向去暹木亚玲那方位置,自窗棂缝隙之内蔓出。
暹木亚玲尚未曾有所察觉,身体昏然倒地,整个人软趴地上不省人事。
她倒在地上的声音当即惊动守在外面的云皇后那贴身太监,身形快速一动,已至这正殿后面窗棂之前。
丁老和云皇后也已然推开后扇窗棂,见着偷听之人竟然是暹木亚玲,丁老的眉间狠狠蹙了下,那双突出眼瞳的眸子,转头看向身旁亦面色变的云皇后,内里生出一股阴暗。
“此女,看来是不可留了。”
此话间,又迅速看向去暹木亚玲所居住那偏殿方向。
云皇后的贴身太监心领神会快速而去,去拿住尚不知此间之事的小玉。
第469章 澹梁皇城下的乖张(二十九)
容宫之内,只因为着一道宫外消息的传来,一时之间那般的惊动着。
而此一时,宫外街间。
走水的那处庭院,滚滚烟雾早已为大雨浇灭,只留下一片焦黑屋梁柱架,东倒西歪一地,街间满地断肢残臂、血色尸体,也由京府衙门清理。
而那自出现就似将所有有利优势聚向他们那边的荀尚书,此刻却只能随在出现的那位老王爷所乘坐马车旁,陪同着老王爷去见他们的陛下。
此时如此听话,哪里还有不久之前对待苏娆之时的那一份言之成理。
包括裴良,包括已然所剩无几的禁军,在这一刻,也一个个只能安静。
只因为前来这位老王爷乃云老王爷,云皇后的父亲,太子殿下的亲外祖,他们皇上的岳丈,更是以云琅使臣的身份,前来他们澹梁国中。
所以无论出于哪个缘由,荀尚书都必须对云老王爷恭敬,他们对苏娆所设那一场杀局,也只能任由着因为云老王爷的出现而被迫就此止住。
只那一辆马车,被这些人护卫在中间,驶向容宫。
马车之内三人。
随从着云老王爷前来的下人云伯出去,他将位置让给苏娆和寒漠尘。
此刻,相对而坐。
苏娆安静着,只是握着一旁寒漠尘的手,对面的云老王爷不开口问话,她便不多言,这让马车内极其静谧。
两人身上被大雨所淋着的衣着未曾有换,在内力蒸发之下已然快要干着,面上雨水也已用手帕擦拭干净。
“呼…”
此一声轻微的呼气声,云老王爷的目光这才从沉定转化回那份云家人方才有的温色,也让马车之内的那份静谧感消无,空气似乎才流通。
“一场春雨也可得风气,都喝杯热茶先暖暖身。”
两盏茶,推至苏娆和寒漠尘面前。
之后又不再多言其他话,也未曾有问寻一二句苏娆身旁的寒漠尘如何。
明明是最亲的祖孙,可是在此刻,在同一辆马车之内,却如同陌生人。
云霁并未曾出来,他也未曾有告知过苏娆,云老王爷可曾有见过这样的他,寒漠尘与云老王爷又是如何相处,云老王爷又是否知晓当年事。
这一切事苏娆都未曾知,她也未曾过问过云霁,云霁未有说,她便未曾有问。
那么,在此刻如此相见下,她自也不会多嘴为他们祖孙二人说什么话。
且马车之外还有那么多双耳朵竖起听着。
所以无论而今马车之内气氛如何,云老王爷对她和寒漠尘的态度又如何,苏娆都不会在此时去说些什么,也不会过问一句云老王爷为何来此。
云老王爷为何前来澹梁,是因他知晓云霁前来,还是因为容枫大婚,更或者,是云老王爷发觉了云琅新皇乃假,知晓了云穆靖前来澹梁。
一国之君,留下一个假的帝王每日替他上朝,自己却前来他国之内乱事,如此之事倘若云老王爷知晓,想来会亲至,亲自前来找寻云穆靖。
或许还有一个缘由,便是因为她,因为她带着云霁前来了这澹梁国。
云霁这个孙子,云老王爷对其疼爱之重。
云霁以病危之局相助云穆靖登基,云老王爷便能为着云霁安排好一切,助云穆靖毫无任何阻碍的坐上皇位。
云霁放弃霁月世子身份,为云琅朝堂能稳,不会因他存在让朝堂之中人心妄动,云老王爷便助他远离,自此往后不受‘皇家’二字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