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603)
等天下在手,史实如何写,还不是陛下说了算,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届时陛下圣明天下,而他亦名扬四海。
“很好,丁公,成败就在今夜间,只许胜。”
对于丁老的计划,澹梁皇极其满意。
今神兵在手,诸暹和云琅,皆不过蝼蚁,他一脚就可踩与脚下碾死。
嘴角间,一抹阴冷的笑,让那双柔情的丹凤眼内再生阴霾,整整二十几年筹谋,前灭大秦,今时只要拿下诸暹和云琅,他就可以一统中原。
称霸天下,只在朝夕。
摆手,让丁老下去准备,请君入瓮。
“对了,陛下,还有一事。”
丁老离开,却在将要走出去勤政殿时,他一时想起一事,当即又道:
今夜无论何种情况,一旦神兵现世,将再藏不住,也无须再继续藏匿,太子那边,是否还是须通气一声。
毕竟暹木亚玲当初离开皇城还需要太子殿下出面为证,才可令暹毅迟韶相信,暹木亚玲是在皇城之外出事。
丁老说及此事,澹梁皇霎地沉怒眉眼。
容枫这些时日的表现似乎让澹梁皇失望。
容枫不止学会了忤逆父母,还生了自己的心思,更是都已擅自插手朝政,他还没死呢,就想要揽权了吗?
“不必,太子不知,才能更好令暹毅迟韶相信,太子只需给寡人做好仁厚爱民的储君,为我澹梁皇室积攒声望,天下之事,他不必插手。”
沉郁的话,不悦的语气。
丁老不用多看,都已明,澹梁皇这是开始忌惮太子了,因太子忤逆他的母后,因太子闯入刑部,更因太子抓他掺和朝中事,这种种的行径,显然是太子心中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这,却是澹梁皇最为忌惮的事,澹梁皇要的只是一个对他这父皇顺从听话的皇子,能给他这父皇带来美名声望的澹梁储君,而不是有了自己的心思,甚至威胁他皇权的太子。
“老叟明白,这便去准备。”
这一次,丁老未曾为容枫再说情,也不会说情,非因容枫曾关起过他,而是他若开口,只会让澹梁皇更加忌惮了容枫,从而也会疑心上他。
在而今这紧迫时刻,他扬名立万的机会马上就要到,绝不能只为着个外孙,就毁了他这么多年来心血。
丁老刚一离开,澹梁皇果然溘地眯起眼角,阴霭盯着殿门久久之时。
“陛…陛下…”
候在殿内的御前总管,袖摆这才暗自擦了擦那额间的汗渍,如此小心一声。
诸暹送嫁队伍不入城,此事还须陛下下令,礼部侍郎不敢擅自做主。
澹梁皇这才敛回目光,让御前总管去传令。
诸暹要求也实属正常,太子与公主尚未订下婚期,公主的嫁妆理应由诸暹看管,待婚期订下,再送入礼部编册,大婚之日入东宫储妃私库。
在外的澹梁皇,仍旧是如此仁德而大度。
第496章 鸿门宴前夕事(三)
御前总管得澹梁皇令,亲自至城门口传旨,他赶来之时,暹毅迟韶已经带着十余名亲随先一步入了内城中,随着裴良前去了主客司休息,留下来漠鹰和礼部侍郎交接此事。
他国王爷,且还是比澹梁强横的诸暹国毅亲王,自是不会为那等小事亲自等澹梁皇的旨意,自降身份。
“小…皇…叔…”
苏娆的宿殿内,内殿之中,暹木亚玲被接至此。
再一次药瘾过后的虚弱,让暹木亚玲看着暹毅迟韶,都感觉眼前有三道虚影晃动,可她还是费力的睁大眼,伸出手,紧紧抓住暹毅迟韶。
“小皇叔,长乐不嫁了,不嫁表哥了。”
如此的抓紧着暹毅迟韶,才能让暹木亚玲这些日来心中所有的胆颤全部化作委屈,更是不争气的哽咽了她的声音,非因着她与容枫婚事,而是被关入地宫那些日的暗无天日。
每日每夜,万千的蛇虫鼠蚁就攀爬在关着她的铁笼四周,给她灌下去的毒.药,更挠心抓肺的想要撕碎她的心肺,让她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澹梁国阴险邪恶,与她诸暹联姻不过只为得到她诸暹国,他们要加害小皇叔,她不嫁了,即便因此与表哥再无情缘,她也不能害小皇叔。
“长乐…”
清寒又低沉的声音,暹毅迟韶坐到床榻边,瞧着此刻两颊凹陷的暹木亚玲,因药瘾折磨,眼窝凹陷更深。
这样虚弱模样的暹木亚玲,让暹毅迟韶又想起他的皇兄,被丹毒折磨半生,即便到最后都是在折磨中而亡。
垂下着的另一只手因此蜷捏成拳,捏出咯嘣,让根根青蔓自手背上鼓起。
“即便你还想嫁,皇叔也绝不允,皇叔把你交给他,他就护成这样。”
此话间,暹毅迟韶反握住暹木亚玲的手,蜷捏的手也舒展开,擦掉暹木亚玲额间又渗出来的细密汗渍。
诸暹卫皇驾崩,暹木亚玲这个暹毅迟韶带大的亲侄女是他而今唯一亲近的亲人。
当初暹毅迟韶明知澹梁亦非全然安全,可他还是把暹木亚玲交给了容枫。
他这么做,只为让暹木亚玲可远离诸暹的是非,逃离难以抉择的选择,他以为容枫是能护好暹木亚玲的。
却不想,送暹木亚玲离开,竟是把她推至而今这等地步,若早知会如此,即便让暹木亚玲抉择,他也不会把她交给容枫,将她保护成这样。
“小皇叔…”
暹毅迟韶提及到容枫之时的寒凉语气,让暹木亚玲心间一时慌着下。
忙又抓紧暹毅迟韶的手,暹木亚玲更是半撑着身子坐起来,急言一句:
“此事与表哥并无关,小皇叔别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