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总是被迫黑化(7)
巴掌大的瓜子脸,嘴角还是淡淡坏笑之感,雌雄难辨的面庞,眸光迷离醉意,就这么走在北阳街上,不时对过往女子一个媚眼,挑逗媚色。
一脸风流姿态,却不觉猥琐好色,反而浑然天成,难以模仿。
“是萧公子,啊!萧公子看我了,看我了。”
如此之声,声声迭起,在北阳街上哗然喧嚣,那些过往女子羞赧面色,娇倩了眉梢。
一个个纷纷跟了苏娆后面。
娇羞难掩。
苏娆手中折扇刷的打开,走去逍遥居对岸的奁阁,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好似下一秒就能趔趄的栽倒在地,却又堪堪稳住身形。
“公子今儿个心情极好,哪位美人儿能捡了公子这手中折扇,明儿个咱奁阁所有胭脂水粉,一律给那位幸运的美人儿五折起哦!”
醉酒话语,面上佻色,手中折扇后扔而去,一声轻佻愉笑,带着艳滟,也不管身后因她这话语举动而躁动的姑娘们,继续蹒跚走离。
若说琅京的逍遥居是男子们的逍遥天地,那么琅京的奁阁就是所有女子们的爱美天堂。
无论你是那八十老妪,还是这花季少女,都抵挡不住奁阁的诱惑,在那里,无论你有多丑,都能给你变为美女,用萧公子的话说:“世间无任何丑女,只有不懂装扮的懒女。”
奁阁是三年前才在琅京开起的,其阁主萧公子,无人知其身份来历,只知他与逍遥楼欢娘暧昧。
这三年间,琅京众人都猜测,萧公子的奁阁与逍遥居会否是为一人主子,会否萧公子就是逍遥居背后主子。
只可惜逍遥居开起五年,却无一人见其背后主子。
逍遥居前身可乃莺歌台,能拿下此楼作为逍遥居,其身份,不用多想,一定贵胄非常。
奁阁中,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
萧公子所着这一身衣着,包括他额间媚花,都是奁阁的招牌手艺,而三年来云琅女子间都流行起的额间妆花便是由萧公子带起的。
不止女子,男子、文人雅士也皆脂粉扑面,眼角花色,人手执一把折扇,风雅翩翩。
若说霁月世子是高不可攀的一轮天上明月,孤耀璀璨,那么萧公子就是坠落人间的一颗灿艳星辰,灼灼其华,比之霁月世子的只可远观,清贵疏离,萧公子更得琅京众女子喜爱,风雅随性。
三国,四公子。
云琅国霁月世子,风光霁月,隽美无双。
澹梁国容枫太子,淑人君子,谦谦温逸。
诸暹国迟韶毅亲王,清冷漠寒,生人勿近。
而这最后一位,便是三年间出现的萧公子。
面如冠玉,风流才子。
此四人,乃当今三国众女子评选而出四公子。
各有特色,各有千秋。
若说第一,自当还属霁月世子,只因霁月世子太过神秘,神秘的犹如谪仙,与他大多为传闻,世人幻想描述,而往往所传闻幻想的事物总是过于美好的,美好的梦幻。
像这些美好,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再美好的事物出现,也无法遮掩他的光芒。
好比萧公子,比之霁月世子他一点不差,更乃琅京众女子喜爱,可若将他与霁月世子所比对,在他人心中终是落色一分。
第5章 她是娆娆(三)
奁阁与逍遥居,对岸相对,中间是琅京的内城湖,今夜的这里,烛灯映现,河灯迤逦,繁华锦绣,画舫水榭之上,才子佳人吟诗作赋。
苏娆走回对岸奁阁这边,见此刻奁阁前还排满着前来买卖脂粉衣裳的女子与仆从,她若就此过去,怕是又难以轻易脱.身,回去府中。
仰头望了一眼高空圆月,星河闪耀着灿艳,马上就至亥时了。
她若再不回去,琴娘与浩叔恐是就要忧心了。
又看了一眼奁阁。
看来今夜是不能走暗道了。
眸中思忖,短短一息,抬步,继续往前走去,似要出城,却在一处偏僻之道折身又走回,然后拐进了一道只通一辆木板车走过的小巷。
不曾发觉,她身后不远之距,那道月华身影随之出现。
一息,转身也走进了另一条小巷。
云凌未曾跟随。
……
琅京的街,交错纵横,四通八达,若非熟悉之人,多半迷路。
苏娆在小巷中饶了几个圈后,轻松绕到了大将军王府的南宁街,从一旁另一条小巷出来,那一身荧红的男子衣袍已经换做了女子艳红纱裙,缎带所系秀发也绾起成少女发髻。
一簪血玉簪。
棱角分明的雌雄脸庞,轮廓也柔和舒兰了下来,那对潇洒剑眉也改做了弯弯柳叶眉,本是白皙娇嫩的肌肤,此刻却蜡黄的与此前完全判若两人,左额艳媚的曼陀罗花也变作难看的三角疤痕,就在眉梢侧上,醒目的都会让人忽略她那双唯一没有变的桃花明眸。
走出小巷后,身上那股子少年郎的风流也消没,化作了苏家女的纨绔,步履大咧,完全无一点女儿家的娇柔,不时还十分不雅的脚踹路面石子,踢了前,滚滚落停。
身上酒气也消没,那双桃花明眸再未有一丝迷离,而是带上了好色之感,眼珠儿一直不停打着转,好似是瞅着周遭会否有美男儿走过。
南宁街这条道,自从苏家丑女名声愈发大作后,只要是稍稍长的俊俏些的公子哥儿都避着走,若不慎与苏家丑女撞上了,不等苏家丑女靠近,那些男子都会脚步极快的走离。
几乎是拔腿就跑。
苏家丑女,虽德行有亏,可怎奈她乃苏家这一小辈中唯一一个女娃,上至苏老将军,下到苏将军夫妇及叔婶,其上五位亲哥堂哥,对其都是宠溺无比,才会养成她那纨绔乖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