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别再叫了,别以为大哥不知道,你们俩……是不是还没圆房?你怎么想的,大哥不想去猜了,但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成婚,那便该是有始有终,不可拿婚事当儿戏,总之啊,今年之内,你们俩得生一个娃。”
说起圆没圆房这事,她的被褥床套全是他给换洗的,他能不知道?
只是一直以来,她不说,他也不拆穿罢了。
他想着,留点时间给她,让他们俩再好好处一处,等生了感情有些事情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可眼看她的事业心越来越大,却忽略了自己的家事,这一点他可得替她着急了。
郑曲尺悄悄瞥过一眼身后站着的“柳风眠”,只见他一直用一种研究又深幽的眼神看着他们兄妹俩,注意到她回望的视线,他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一脸诚挚地应承道:“大哥,我跟曲尺会努力的。”
这还是他一次喊人,这一声“大哥”,别说郑曲尺以为自己听错了,连桑大哥都惊到了。
宇文晟忽然改变态度,只是因为他发现,桑大哥好像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
因为郑曲尺对他很在意,这种在意远超过任何一个人,所以他的话也能极大影响到她的所有决定,既是如此,跟桑大哥搞好关系,倒是一件势在必行的事了。
由于近段时间,宇文晟爱屋及乌、无形之中帮桑大哥解决了不少麻烦,桑大哥也终于知道了“柳风眠”并非自己以为的那样无用,只会吃软饭,便也不似以前那般排斥他了。
如今,见“柳风眠”转变的态度更是受用。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我属于多管闲事,但咱们家中并无其它长辈,你们不上心,我自然要替你们上心一些,但这毕竟是你们夫妻的事情,好好商量商量吧。”
桑大哥有意走开,让他们俩私下聊一聊。
郑曲尺心想,让她跟宇文晟生孩子?她是疯了吗她?
“将、将军,你别听大哥胡说,生孩子这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她尴尬道。
可宇文晟却一脸天真地问道:“那有多难?”
“……你生,就不难。”
呵呵。
“……”生平第一次被人噎得说不出话的宇文晟。
郑曲尺回以一笑。
很好!
郑曲尺你出息了!
你终于在口头上胜了他这么一回!
——
长驯营寨
主军大帐内,一封又一封带着王印的信件自邺国国都传来,然而宇文晟却一封都没有拆开过。
倒是另一封以奇特香气熏陶过的木质镂空“信笺”,却令宇文晟拿了起来,有趣于指尖把玩。
“将军,邺王已经下达了十一封催归信了。”王泽邦眉头紧皱道。
“你猜一猜,他是为了我娶妻一事,还是攻进了巨鹿国、屠城未遂一事?”
王泽邦想了想:“两者皆有吧。”
见将军对这件事置之不理,王泽邦看向他手上的木信:“这是公输家的木樨信吧,是公输兰的事?”
“不是,它只是一封邀请信。”
“邀请?”
“霁春匠工会。”
第134章 闭门造车
王泽邦却感觉很奇怪:“霁春匠工会?是那个七国顶尖百工参与的重大盛会?”
说到这,他突然反应过来:“对啊,公输家的霁春匠工会今年选举在了巨鹿国举办,可是公输家向来瞧不起咱们邺国,认为邺国并无能工巧匠,他们这次又是为什么会特意发来木樨信邀请咱们?”
他更倾向于公输家知晓了公输兰身故一事,打算借题发挥,引君入瓮,在这上面做些什么文章来讨回。
当初郑曲尺手刃公输兰的事,王泽邦不清楚公输家有多少人知晓,但他们这边将军却是严封了所有人的口,不允许透露是“桑瑄青”动的手,打算一力承担恶果。
然而,公输兰既与公输即若有秘密通信手段,或许这件事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况且,这邀请的“木樨信”,没直达邺王,反倒直接送到了营寨来,这种不同寻常的举动说明什么?
宇文晟缓缓吐辞:“这说明,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吗?
但可惜了,公输即若你终是慢了一步,你偏私、愚昧犯下的过错,你这一辈子都休想有弥补的机会了。
因为,他不会给公输即若这个机会的。
宇文晟看向手中的“木樨信”,举起它挪到铜树火盏边,打算烧了,但在最后一刻,忽然又停了下来。
有一股莫名的心火烧干了他的所有忍耐、平静,令他坐立不安、柳遮阴,怨叶漫过了眼睫。
他深色唇角翘起,眸色映着那一簇摇曳的火光,似兽择人而噬:“我的人~但凡想一下,都算觊觎,可他还想抢?”
王泽邦一怔:“将军?”
收回了“木樨信”,宇文晟笑着:“他既敢邀请,那我自然便敢去,只希望他最后别后悔。”
“我等当真要去?可、可是这需要一件足够品阶技艺、达到参赛级别的作品,才能进入霁春匠工会,可咱们……”
王泽邦欲言又止,说到实际难处时,他是真的想苦口婆心劝将军,咱们能现实一些吗?他们这一去了,只怕是真要坐实他们邺国连个像样的匠师都没有了。
别国都曾戏言过,邺国十个匠师还抵不在北渊国一名工匠。
这话虽然有些夸大,但要知道每三年一次的霁春匠工会,哪一回不是他们北渊国“大展宏图”的时刻,同时也是他们邺国极力缩边边,绝不愿参加省得要丢人丢到国外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