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原来那些在她看来不起眼的小事，竟然有这么多人注意到。

“那”顾晚莞指尖在纸面上蹭了蹭，踟蹰道，“你批准吗”

这句问的比刚才还没底气，尽管大家对她的评价大多是褒多于贬，但她扪心自问，自己应该还没能达到厉霖川的要求。

厉霖川没说话。

“不满意也没关系，”顾晚莞自动理解了他沉默中的含义，抬头笑了一下，目光不躲不闪，“确认书前后一共发三次，我会继续努力。”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真诚，厉霖川轻淡的勾了勾嘴角，从她手里把评价表抽了出来。

“不和我求求情？”

“最后一次再向董事长求情，”顾晚莞张开了手臂，软声道，“现在要男朋友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厉霖川托着她的腰抱小孩一样把人抱了起来，削薄的唇瓣扬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别反悔。”

顾晚莞哼唧了一声，环住了他的脖子。

厉霖川做这样的决定在她意料之内，因此顾晚莞并没有多失落，找着借口骗了他几个无伤大雅的好处，刚准备见好就收，听到有人干咳了一声。

“二少，”吴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板无波，语气却明显有些迟疑，“我等会儿过来？”

顾晚莞的脸色瞬间爆红，轻轻推了下厉霖川肩膀，示意他赶紧把自己放下来。

“不用，”厉霖川却不以为意，一只手臂稳稳的托着她的腰，含笑道，“送进来。”

“二少！”顾晚莞低低叫了一声，秋水一样的眸子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别闹，快松手！”

“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么？”厉霖川轻笑，对走过来的吴超勾了勾嘴角，“办妥了？”

“是，”吴超目不斜视的低下了头，“已经在别墅了，按照您的吩咐加派了人手。”

厉霖川淡淡的“嗯”了一声：“东西呢？”

“盖章原件一式两份，一份已经按地址寄了过去，另一份在这里。”

“很好，”厉霖川低笑一声，拍了拍正在装鸵鸟的顾晚莞后背，“还撒娇吗宝贝？满足了就放你下来看样东西。”

第426章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顾晚莞脸色像只被煮熟的螃蟹，羞愤之下勇气旁生，在他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被厉霖川笑着放了下来。

吴超还没走，她不好意思表现的太明显，干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伸长了脖子去看桌面上的东西。

“嗯？”顾晚莞挑了下眉，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凑近些确认了一遍，忍不住笑了，“你不是说不满意吗？怎么”

“这点程度确实不足以让我满意，”厉霖川懒洋洋的靠在桌上，低笑道，“可惜公司有规定，实习生去留部门内部决定，超过半数同意你通过考核，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晚莞不信，转而看向了吴超。

“真的有这样的规定吗？”

“人事管理第五条。”吴超一板一眼的回答，“您需要我去拿制度文件确认一下吗？”

“不不不，”顾晚莞连连摇头，公司制度都没记住，她有点心虚的看了厉霖川一眼，“就这样挺好的”

“行了，”厉霖川知道她有点窘迫，冲吴超摆了摆手，“忙你的吧。”

吴超垂首，冲顾晚莞点了下头，按照吩咐退了出去。

人一走，顾晚莞就忍不住了，拿起来确认了好半天，想到了他们刚才的话：“霖川，这个已经寄给主办方了是不是？”

“大概，”厉霖川慵懒的坐到了椅子上，“人事部直接办了，我不过是让吴超确认了一遍，真要从我这儿走，你大概没办法过关。”

“骗人，”顾晚莞撇了撇嘴，“你要是不想让我过，稍微让吴超暗示一下，这东西就是寄出去，都可以再收回来。”

她声音压力了些，犹豫了片刻，卷翘的睫毛稍稍向上抬了抬：“我以为你不太想让我走完整个流程的”

厉霖川之前的态度那么明显，她其实都做好了卡在最后这步的准备，没想到到头来这么轻易。

“你倒是聪明”厉霖川轻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

顾晚莞依言靠了过去。

“该是你应得的东西，我不会从中作梗，”厉霖川半揽着她的腰，深邃的黑色眸子里映出顾晚莞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轻笑了一声，“但是晚菀，这件事，我不同意。”

顾晚莞心里一紧，张口想说什么，被厉霖川用一个轻描淡写的吻制止了。

“先听我说完，”他撤开了一点距离，淡淡的说，“比赛可以，但他们安排的留学，暂时不行。”

“为什么？”顾晚莞蹙了蹙眉，“这次大赛根本目的就是为了获得这样一个机会，如果不能继续学习提升，那我参加比赛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国内形式还没稳定，”相比她的激动，厉霖川显得十分淡漠，“我现在不能甩下所有工作一走了之，这不负责。”

顾晚莞被他说懵了，迷茫的眨了眨眼：“什么意思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怎么可能呢？他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怎么可能单单为了一个她，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京城？

“我想休个假，”厉霖川压低了声音，云淡风轻的说，“留学申请会在安排的差不多时间里重新帮你提，不一定能申请到同一个所学校，但可以根据你的想法重新调整专业，教学质量不会差太多。”

他说的不紧不慢，顾晚莞却做不出什么反应，呆呆的看着他。

“厉家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国内的产业链打通了一大半，进入正轨之后，我就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