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莞，”终于找到机会和顾晚莞独处，方灵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你觉不觉得唐家的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了？”顾晚莞不解，“你是注意到了什么吗？”

方灵所有的想法都是自己的猜想和直觉，既没有依据也没有证据，就算想和顾晚莞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头疼的抓了抓头发。

“有话直说，和我还有什么必要藏着掖着……”顾晚莞笑了笑，帮她打开了易拉罐，“怎么了？觉得哪里不对？”

“我现在也说不好……”方灵拨弄着自己的手指，有些郁闷，“算了，你还是等我想一想……”

顾晚莞不疑有他，耸了耸肩：“好吧，秦瑞出来了。”

方灵立刻抬起了头。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瑞在她眼里就变得特别了起来，虽然他确实有吸引人目光的资本，但像是这样，只要人一出现就能牵走方灵的全部心神的，他还是头一个。

顾晚莞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

本来在她们的想法里，两个人都是自己人，虽然要动动筋骨，也不至于会太过较真，可没想到的是热身运动一做完，厉霖川和秦瑞的状态一起发生了变化。

他们的眼神从轻松到专注，几乎只用了一瞬间，秦瑞率先矮下了身子，对着厉霖川展开了攻击。

一拳一脚全部都像是裹着风的力道，他们两个的动作一个比一个利落，就连场边看不懂什么的顾晚莞，也感受到了这两个人的身手不凡，跟着屏住了呼吸。

“低了一公分，”厉霖川接住秦瑞的拳头，轻描淡写的向身后一拉，击中了他的胸口，“反应慢了。”

秦瑞咳嗽了一声，喘了口气，拉开距离凝了凝神。

不对……

他沉默的想。

厉霖川的身手，不应该是这样的。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同样是练武的人，过上几招就能知道对方的状态。厉霖川回归没有多长时间，如果真按照他的说法，这三年期间一直在养病，绝对不会还拥有这样的身手。

“川哥，”秦瑞压低了声音，“你还不准备告诉我，你这三年到底在做什么吗？”

他的动作毫无阻碍，一边说话，一边重新冲了过去：“格挡的手法，进攻的方式，和你之前教我的完全不一样……这三年，你到底在做什么？……”

厉霖川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不错，长进了。”

“必然的，”秦瑞笑了笑，在一个肘击被厉霖川挡下来的同时，顺势拉近了距离，“虽然我一开始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松松筋骨……但是你还有保留，川哥，你隐藏了什么，怕我发现的东西？”

厉霖川唇边笑容渐淡，低声问：“想知道？”

“来，”秦瑞眼神微冷，向后一跳，拉开了距离，摆出了防御姿势，“让我也体会一下！”

第869章 第一天认识我？

秦瑞只是想试探一下，但他知道认真起来的厉霖川不容小觑，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一瞬间，厉霖川身上的气质就变了。

他还是懒洋洋的站在那里，看上去一身都是破绽，可秦瑞就是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头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缓慢的刮过，战栗感从脊椎而起，像是蛇类一样顺着血管攀爬到了四肢百骸。

厉霖川突然动了起来。

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招式套路，嗜血的黑眸带着赤

裸裸的杀意，秦瑞瞳孔骤然锁紧，根本来不及反应，像是被钉子定住一样，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啪！”

清脆的一声响，厉霖川身边带起的风戛然而止，他轻笑一声，用手背在秦瑞额头上拍了一下。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去洗澡。”

这一下总算把秦瑞从类似冰冻的状态里解冻了出来，他猛地甩了一下头，已经扩散的瞳孔慢慢恢复正常，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本能的出了一身汗，下意识捂住了额头。

还好……

人生头一次，秦瑞出现了这样的感慨，还好是厉霖川，不然的话，秦瑞丝毫不怀疑，他现在是否还有命在。

“秦瑞？”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秦瑞甩了甩头发，抬头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方灵趴在场边疑惑的看着他，“二少都去洗澡了，你怎么还傻站在这里？”

“哦……哦对……我也去！”秦瑞笑了笑，回头喊了一句，“川哥！等等我！”

“你自己洗，”厉霖川撇了他一眼，“我回楼上。”

“一起呗！”秦瑞没再提刚才的问题，贱兮兮的走了过去，“我保证动作飞快。”

厉霖川理都懒得理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拿过顾晚莞手里的饮料喝了两口，低声问：“一起上去？”

顾晚莞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都要离开，秦瑞也不想在地下室洗澡，干脆跟着一起上去回了客房，顾晚莞看了眼时间，倒是不急做饭，悄咪咪和方灵说悄悄话。

“反正今天有机会，不然一会儿问一问？”顾晚莞冲主卧的方向抬了抬眉。

“我紧张！”方灵苦着脸抓住了她的手臂，“怎么办？我怎么问？”

“直球操作！”顾晚莞眨了眨眼，抬手向下一劈，“反正不管怎么遮掩都会被看出来。”

“好有道理，”方灵撇下了嘴，“顾晚莞，我跟着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翻身的时候？”

“醒醒，”顾晚莞理直气壮，“你第一天认识我？”

这就彻底谈不下去了，方灵和她大眼瞪小眼，最后双双别开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