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见顾晚莞回来，厉霖川和方灵也折了回来，一推门便看见顾晚莞晶亮的眼神，燃烧着许久不曾见过的怒火和愤恨。

“晩莞？”方灵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碰了碰顾晚莞的手，“你怎么了？”

顾晚莞咬了咬下唇，胸口剧烈的起伏几下，低哑着声音吐出了两个字：“顾雷。”

方灵顿时睁大了眼。

她不知道详细，但也大概听顾晚莞提起过顾雷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从国外回来，还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厉霖川眸底黑成一片，抬步走了过去。

“确定吗？”厉霖川在顾雷面前站定，冷冽的目光像是剔骨的刀。

顾晚莞闭了闭眼，点了点头。

“带他走。”厉霖川抬手冲着前方轻轻一摆，他身后的人便围了上来，利落的把顾雷拖了出去。

方灵抿了抿嘴，低声和顾晚莞说了一声，告诉她自己在门口等他们，然后强行拉着不情不愿的谢刑跟了上去。

顾晚莞捏着拳头，没有出声。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过去的事情了，但是在顾雷的脸出现的那一瞬间，胃里就条件反射一样收缩起来，当年那些令人作呕的气味好像如影随形的围绕在身边，让她忍不住想要干呕。

厉霖川沉默着看着她，突然伸手，按着她的后脑，把人压进了自己怀里。

“没事了……”他压低了声音，有节奏的拍了拍顾晚莞的后背，“过去了，回回神，晚莞，你不在那里，你在我身边，嗯？”

顾晚莞瞳孔颤了颤，抓住了他的衣摆。

厉霖川身上带着熟悉的清爽味道，隔绝了外面所有的酒气和脂粉味，顾晚莞在他怀里慢慢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攥着他衣角的手指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

“……顾雷呢？”

“这里不是办事的地方，”厉霖川低声回答，指尖摩挲着她的下颚，在顾晚莞额头上落了一个轻吻，“他需要跟着我们走，我还有话要问他。”

“嗯……”顾晚莞顿了顿，仰起了头，“他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意外，霖川，顾雷很有可能和孙康宁有关系，不可以轻易放走他！”

第927章 是你做的吗

即使顾晚莞不说，厉霖川也不会随便把伤害过她的人放走，轻笑着答应了下来。

“走吧，”顾晚莞缓了缓神，回头一看，旁边的工作人员已经一脸木然，赶忙道了个歉，“不好意思，我们……”

“没关系，热恋期，我懂，”工作人员露出一个宽容的笑意，“如果有能帮忙的，可以联系我。”

顾晚莞脸色飘红，也不好意思解释，牵着厉霖川的手走了出去。

顾雷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全部的计划，厉霖川没再说什么，开车带着他们回到了山城别墅。

谢刑虽然对顾雷的事也抱着怀疑，但是相比之下，他更不想在厉霖川的家里待着，等他们到家，就和顾晚莞打了个招呼，先一步离开了。

“晩莞，那我也……”方灵指了指门口，小声提议，“二少陪着你，应该没什么问题……”

“等等，”厉霖川叫住了她，收起了手机，“秦瑞很快就到，他来接你。”

“秦瑞？”方灵立刻起了应激反应，“他过来做什么？不用……”

“他还有十分钟就到，”厉霖川微笑了一下，“坐着等吧。”

方灵一张脸立刻皱成了苦瓜的样子。

时间久了，她现在也能慢慢摸清厉霖川的潜台词了，他把秦瑞叫过来，无非就是报复自己帮着顾晚莞欺上瞒下，翻译过来就是——虽然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总有人会说的，等着吧。

顾晚莞给方灵传递了一个默哀的眼神。

秦瑞说话算话，果不其然不到十分钟，就卷着一身的凉气冲了进来，看见顾晚莞和方灵在沙发上排排坐，才松了一口气，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厉霖川旁边：“你俩真的去那地方了？”

方灵知道这问题其实问的就是自己，默默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商量？”秦瑞板起了脸，少见的严肃，“我理解，川哥这个人不好说话，你们小姑娘看了会觉得可怕，但是我不一样，你们有事情，为什么现在都不和我说了？”

“秦瑞。”厉霖川在一旁懒洋洋的开了口。

“这件事非常严重，”秦瑞十分顺滑的改了口，“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你们两个就像是羊入虎口，如果不是带着谢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但是我就不明白了，我在你们俩眼里差哪了？你们告诉谢刑不告诉我？”

秦瑞和厉霖川不同，厉霖川习惯用气场压迫，通常情况下他说你错了，你都不敢反驳一个字。秦瑞不搞那一套，他全程滔滔不绝，不会让人产生什么心理压力，但效果是一样的——别人也找不到什么插嘴的机会。

“为什么过去的？”秦瑞言归正传，回到了正题，“总不至于是因为好奇吧？我告诉你们，我暂时和你们一条战线，如果你们要是回答我，真因为好奇过去，我就和川哥一条战线，都不带帮忙求情的！后果非常可怕！”

顾晚莞迟疑了一下，暗暗瞟了没什么表情的厉霖川一眼，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把手机拿了出来：“有人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我想找到这个匿名的人，所以拉上了灵灵……霖川，孙康宁现在这样，是你做的吗？”

第928章 方小姐交给你

厉霖川接过了她的手机。

他没有回答顾晚莞的问题，淡漠的看完那个视频，直接点击了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