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顾晚莞猛地推了厉霖川一把，她心灰意冷，连演示都忘了，抬起通红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现在想着要推开了，刚才怎么没见你露出爪子？”厉霖川不怒反笑，他挑了挑眉，丝毫不把顾晚莞的反抗看在眼里，一手捏着顾晚莞手腕，另一只手贴着她的蝴蝶骨，顺着脊柱滑了下去，“怎么？比起我来，钟平更让你觉得容易接受？”

顾晚莞狠狠拧了拧眉：“你……”

“太难看了，”厉霖川突然皱了皱眉，他环着顾晚莞腰间的手臂突然一个用力，直接把人放到了洗手台上，在顾晚莞破口大骂之前，一只手控制着她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按了两下旁边的卸妆液，湿淋淋的手毫不留情的揉上了顾晚莞的脸。

“厉霖川，你王八蛋！”

顾晚莞被他糊了一脸的卸妆液，这才明白自己早就暴露了，一边挣扎着要躲他在自己脸上摧残的手，一边骂：“你放开我！我化了好几个小时才化好的！”

“嗯，”厉霖川丝毫不为所动，他冲了冲手，抽了一张湿巾，一点点把顾晚莞的脸擦干净，这才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神情，“总算顺眼了点。”

顾晚莞气不过，猛地把自己手腕抽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进门的时候，”厉霖川轻笑了一声，低头向她靠近了一点，“你也不想想，我对你有多熟悉，光是往自己脸上弄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想骗过我的眼睛，顾小姐，你是不是未免太小瞧我了？”

第1046章 回去吧

顾晚莞又瞪了他一眼。

厉霖川的话让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不过刚刚才生完气，那股郁闷的心情也不是说散就能散下去的。

“我们的对话，应该听了不少，”厉霖川用手指懒洋洋的卷了卷她的头发，轻笑道，“怎么，是来给权风衍当卧底的？”

顾晚莞面色凝重，挥开了他的手。

“我确实听到了，”她压低了声音，被厉霖川卸了妆露出的好看的眉毛拢了拢，“你在干什么？厉霖川，这件事是踩着法律的，一旦被发现了，你……”

厉霖川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们能不能聊一聊？”顾晚莞顿了顿，转移了话题，“霖川，我不知道你想追求的刺激是什么样的，但是这种生意，你不能做。”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阻止我？”厉霖川捻了捻她的耳垂，懒洋洋的问，“晚莞，我提醒你一下，我们已经离婚了。”

“是！离婚了！”

顾晚莞猛地推开了他：“你随随便便找了个人过来，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让我签了离婚协议！离婚了……可不是离婚了……我像个不值钱的包袱被丢掉，甚至不知道原由，没有见到你的人。这婚是怎么离的，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我统统不知情，厉霖川，你见过谁的婚姻和我一样，全程像一个局外人，你说结就结，说离就离的吗？！”

“我有病！”顾晚莞说着，眼眶就红了，“你这么对我，我还是担心你到时候被抓进监狱，眼巴巴的跟过来。”

厉霖川笑了。

他并没有因为顾晚莞的激动而动容，反而微微拉开了些距离，居高临下的盯着顾晚莞的脸看。

中式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格外显身材，洗净了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刚刚淋过雨的玫瑰。

“跟过来做什么？”他低声问，“晩莞，看在从前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里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钟平的话你听到了，我要做什么生意，你也明白，你知道要做这一行最必要的是什么吗？”

顾晚莞抿紧了嘴角：“什么？道德败坏，泯灭良心？”

“嗯，很对，”厉霖川轻笑了一声，“不过还有一点，就是要心狠手辣。”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介意用各种手段把对方踩进泥潭里，能冒出头的只有一个，想做这个唯一，就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回去吧，”他懒洋洋的说，“权风衍必定会输在我手上，你和他绑在一起，没什么好处。”

“你就非要这样吗？”顾晚莞实在不能理解，“威廉家族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你……”

“嘘，”厉霖川伸手，修长的食指竖起，在她嘴唇上碰了一下，“再提醒你一次，这里说话要小心，这样的话被维斯听到，权风衍可救不了你。”

顾晚莞眼神暗了下来。

“……那我呢？”她低声问，“你真的不要我了？”

厉霖川眼底飞快的划过了一抹异色，转瞬之间，隐没了在了漆黑如墨的眼眸之中，了无踪迹。

“我以为，谭乐应该替我表达的很清楚了，”他站直了身体，抬手在顾晚莞头顶上揉了一下，“不过看在我们从前还算愉快的份上，我再重复一遍。”

“晩莞，回你该回的地方，我不会对任何挡在面前的人留手，不管是谁，明白了吗？”

第1047章 是谁不要命

顾晚莞眼里的光彻底灭了下去。

眼前是她最熟悉的人，厉霖川和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样英俊，时光让他变得成熟稳重，刀削斧凿般的侧脸在灯光下，每个弧度都在她心里临摹过上百遍。

可这一瞬间，顾晚莞突然觉得，他无比的陌生。

“……你拉我进来，就是要说这个吗？”顾晚莞问，“甚至不惜违背自己初衷，介绍给钟平一个女人？”

厉霖川从前一向不用这样的方式打开局面，他看不起。

“各取所需罢了，”厉霖川莞尔，“她求到了我这里，我帮她牵线，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