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南亚的时候她就察觉了，厉霖川的安排几乎无微不至，到了这里依旧如此，也许这一路都是他精心安排过的。

“不喜欢？”厉霖川问。

“喜欢，”顾晚莞这种问题从不犹豫，回答的格外爽快，“但是你这样我有点慌……总觉得……不太有安全感。”

任何事情都是物极必反的，厉霖川这回，像是要把所有的幸福一次性给她，顾晚莞难免觉得不太真实。

湿润的水雾隔绝了两人的视线，虽然平时不太好说出口的话变得没有那么艰难，厉霖川勾了勾嘴角，半晌后，低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晚莞。”

顾晚莞咬了咬嘴唇：“嗯？”

“我爱你。”

顾晚莞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只露出了一双大大的，充满了震惊的眼睛。

“因为这个，所以想让你放松，想哄你开心，”厉霖川声音不急不缓，有种能让人心理安定的力量，“如果这种方式让你不安，我们可以回国。”

顾晚莞有些急了：“不是……”

“在京城，我也可以想办法让你开心，”厉霖川轻笑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你知道，能看见你笑，才是我最终的目的，不论是以什么样的形式。”

顾晚莞脸红扑扑的，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问：“你……为什么突然这样？……”

又不是她的生日，也不是什么值得怀念的纪念日，厉霖川压缩了那么多的休息时间，拼命工作为了陪自己出来，总该有一个原因。

“真的想知道？”

厉霖川含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会告诉我么？”顾晚莞反问。

“也许，”厉霖川声音懒洋洋的，“如果，我心情很好的话。”

他边说边起身，水珠落回水面的声音像是从半空坠落的珍珠，发出清脆的声响，顾晚莞若有所觉，赶紧往下坐了坐，矮身躲进了水里。

“我不会过去，”厉霖川敲了敲他们中间的隔板，“别紧张。”

“……才没紧张呢，”顾晚莞从水里钻出来，摸了一把脸，“你……”

“时间到了，”厉霖川似乎是想象到了她的动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怕你泡久了会晕，起来吧？”

顾晚莞低低“哦”了一声，围了围浴巾，确认没什么问题，慢慢从扶着扶手走了上来。

乍一离开温热的泉水，浑身的毛孔好像都在冒热气，顾晚莞舔了舔嘴唇，任由厉霖川牵着她走了出去，低声要求：“想喝啤酒。”

“不行，”厉霖川丝毫不通人情，“牛奶可以。”

“要凉的。”

顾晚莞讨价还价。

“不行，”厉霖川稳步带着她向前走，“最多可以喝温的。”

“那你呢？”

“和你一样，”厉霖川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她的头发，“头发还湿着，让他们送到房间，嗯？”

第1339章 耳朵红了

顾晚莞一连两个要求被拒绝，心情反而比刚才放松了些，她现在更害怕厉霖川不分青红皂白的顺着她，这样会让她更加担忧。

吹风机的嗡嗡声在耳边响起，她的头发被厉霖川挑起放下，慢慢蒸发了上面的水分。

她的热牛奶静静的放在一边，并排的两瓶，看上去格外养生，顾晚莞手指百无聊赖的纠缠在一起，时不时的抬起眼，从镜子中瞄厉霖川一眼。

这个男人似乎的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五官硬挺的不输西方人，眉眼处却又多了一丝成熟矜贵，就算是这样简单的吹头发的动作，由他做来也显得格外优雅，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玉器。

她的视线移开，看了看手机上的游戏界面。

游戏是小家伙和顾琛一起做的，看厉霖川对这个游戏的熟悉程度，想必也是参与了不少进去。仔细想一想，他还和自己商量过，等这次旅行结束之后，要和他一起去见一见周成，并没有要甩开自己单独行动的意思。

想多了吧……

顾晚莞垂了垂眼睛，后着后觉得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了一点不好意思。

“晚莞，”把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厉霖川突然轻笑了一声，“耳朵红了。”

顾晚莞像是突然炸了毛的猫，猛地直了一下身子，飞快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烫的！”

厉霖川挑眉，吹风机对着自己的掌心吹了一下。

“烫？”

“嗯，”顾晚莞十分坚定，“给我吧，已经差不多干了。”

她眼神躲闪，看这儿看那儿，反正就是落不在厉霖川身上，男人低笑了起来，还真的把吹风机放到了她手里。

“自己吹？”

顾晚莞点头。

“也好，”厉霖川推后了一点，“吹吧。”

吹个头发而已，他就像是自己在做什么危险事情一样守在身边，寸步不离，顾晚莞姿势僵硬的拿起吹风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你……看着我干嘛？”

厉霖川挑了挑眉：“你既然不让我上手，总得让我检查检查，要是没吹干，第二天会头疼。”

顾晚莞觉得这个逻辑哪里不对，又挑不出什么问题，撇了撇嘴：“你这么看着，我怎么吹……”

别人也就罢了，这人的视线就像是有实质性的存在，落在哪里，哪里就激起一小片的战栗。

“好吧，”厉霖川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看了。”

说罢，他还真的拿起了手机，顾晚莞松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自己的一头长发，这才发现男人的头发还是潮湿的状态。

酒店的吹风机只有一个，厉霖川进门就在给她吹，还没来得及顾得上自己，顾晚莞抿了抿唇，干巴巴的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