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张容说要她怎么样怎么样的时候，她总是默不作声。她讨厌却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尽可能地逼着自己去达成他们的要求。

但是发展新的大客户这种事根本不是随便就能做到的，张容也清楚。所以才更着急。

她看到了机会。以徐然的背景，别说100台就是10000台也有地方出。

可是怎么开这个口？

“老是翻来翻去的干嘛？睡吧！等下小的一吵又该睡不成了！”

“哪里睡得着！100台呀，这压力也太大了！”

“那你不睡觉这100台就能出了？”

“郑秀斌，你明天跟郑婷谈谈吧！让她找徐然帮忙！这对徐然来说简直不算事，有关系干嘛不用！”

“郑婷你还不知道？她会乐意说？古板又固执的，思想一点都不转弯！难说哦！”

“那就直接去找徐然！他不是喜欢郑婷么？这个面子还是要卖的吧？”

“你去！”

“哦？我去！什么都我做了还要你干什么？我去你在家带孩子呀？什么都不想管，要你这个男人有什么用？”一旦遇到郑秀斌想推脱某个事情，张容就会这样一大堆一大堆地训他，即使是在郑婷面前，照样将自己丈夫贬得一文不值。而郑秀斌唯有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

人前那么恩爱，表现得那么尊重自己的丈夫，那么地通情达理，可是在家里却经常是这样反过来的情况。这让郑婷觉得很虚伪，人也许就是虚伪的，程度高低而已。

***

第二天一大早地，郑婷就被弄得一肚子气。

“这个社会靠的就是关系，有关系不用那是傻瓜。”

“现在做生意不容易，钱不好赚，你也要多为我们考虑考虑。”

“又不是叫你真的和他怎么样，就算是普通朋友，帮个这样的小忙也是正常的啊！”

“你真的是很不开窍！有钱不会赚，跟你老爸一样死脑筋，难怪现在家里还是一穷二白！”

这还是自己的叔叔？他又口不择言地讲气话了？又冲动了还是又在婶婶那里受气了？

为什么做事的是我，被你们骂到哭的也总是我？

我不为你们考虑吗？不为你们考虑就不会留在这里！替你们做牛做马，还要这样受气！要真是狠心的，早他妈走人跑路了！

不说不代表不委屈。

“怎么了？一大早眼睛就红红的。”徐然已经在店门口等着她。她边开门边说：“没事。”可是情绪明显很低落。

“坐那歇着。我来帮你弄。”抢过她刚拿起的扫把，想帮她打扫卫生。

“不用！你一大男人帮我干这个干嘛！你去旁边呆着去。”

“大男人怎么了？刚进军校那会不照样趴在地上擦地板！走走走，我扫起来比你干净多了！”

就这样，徐然抢了她的扫把，拿了她的抹布，将整个店面都弄得干干净净。

“怎么样？这下可以告诉我怎么了吧？”两人围着桌子坐着，看着一尘不染的柜台开始聊天。

“都说了没事。老问干什么。”

“没事你能这副样子？是不是你叔叔又说你了？我说，你别在这干了，整天受气的，你有意思吗？”

“徐然，如果我开口请你帮忙你会答应吗？”

“必须答应啊！”

“我就知道。”郑婷一点都不惊讶。

“我也知道，不是真的没办法你才不会向我开口。”

“我是不想，可是有人想。徐然，如果他们找你，你千万别答应。凭什么啊？这对别人多不公平！人人都这样走捷径的话还有谁会想着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奋斗？这太败坏风气了，不可取。“

“我的傻姑娘！还真是可爱得紧，无欲无求，不争不夺的，是个安安分分的好姑娘。”

“废话！本姑娘的好还用得着你说！”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婷宝，遇到你，这话，我信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福了？还有，你信不信干我P事！”

“一大早地又不乖了啊！”

“我又不是孩子，你别老拿要乖要乖这套来应付我行不？”

“好吧，婷宝就是婷宝，复原能力真的是匪夷所思的强悍啊！”

***

中午郑婷妈妈打电话来的时候，两人正腻歪在一起看PPS。

徐然拼命地往郑婷身上贴，郑婷死命地把人往外推，总要保持着安全距离她才舒服。

这不，电话响起的当口，两人还在博弈。

“喂，妈妈！你起开，离我远点！”刚叫完妈妈又奋力地扯那牛皮糖。

“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我不是说您。”

“你旁边还有人是吗？在忙？”

|“没有，是只讨厌的苍蝇！”

竟然说我是苍蝇？郑小婷，你真的反了！

“别闹了！我妈妈！让我先讲完电话好不好？”郑婷捂住了听筒，可是耳尖的郑妈妈还是听了个大概。

“婷宝，你找男朋友了？怎么都没跟妈妈说？”

|“妈，其实也就这两天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能不能成都还不知道。”

“人不好吗？那你还跟他谈个什么劲？”

“不是，人挺好的。只是情况有点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我改天再和您好好说吧。对了，打电话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差点忘了。是想问问郑晨最近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早半个月前他打电话回来问了些奇怪的事情，这两礼拜都没打电话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

“啊！妈妈，我这才想起来他都很久没跟我联系了！”具体来说，是从车祸刚刚住院那晚起，他就没再搭理过我了！他竟然这么久没关心他姐了！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