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必有我夫(2)(7)
“我在,我在这里,浣溪,我来了,我也没能找到老师,他们一定没事的!以后,我会保护你……!”
君浣溪抬起泪眼,怔怔看着他:“奕安……”
眼前的男子,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在乎过自己的性别身份,只一心一意对自己好,这样的人,自己却为何要执意忽视,不愿接受呢?
君浣溪,你为何这样傻,这样傻……
“奕安,我……我……”
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正自蹙眉,就听得一声低吼:“阿略,怎么搞的?好好的人交给你,居然弄得这样狼狈!”
眼见卫临风满面不悦大步过来,君浣溪吓了一跳,轻轻缩回了手,待得看清他肩上之物,却是惊喜叫出声来。
“临风,你!”
那物事,何等眼熟,药箱,自己遗落在太医署的药箱!
用惯的银针器具,各种已完成未完成的药膏药丸,可都在这只箱子里面,千金不换!
这只暴龙,居然帮自已找回了药箱,难道他一接到消息,首先就去了太医署,寻找自己?
如此心思,这番情谊,也是不容忽视。
沈奕安……卫临风……
如果自己爱上的人,是他们两人之一,那该多好……
逼回眼泪,面对眼前担忧不已的两名男子,定了定神,只轻笑安慰:“别吼了,我没事,只是扭到了脚,有些脱臼,我自己接上便是。”
沈奕安闻言一惊,赶紧去掀她的衣摆,边做边道:“坐在马车上,怎么会扭到脚?”
“哎,只是小伤,别动,我自已来!”
君浣溪急着去按他的大手,不防卫临风凑近过来,直接拉开她盖在腿上的长衫,一眼瞥见,怒声大叫:“都肿得跟馒头一样大了,你还说没事!真要废了这只脚,你才安心是不是?!”
愤愤不平转头过去,正好看见那边扶着宇文子婴过来的楚略,更是火冒三丈:“怪不得浣溪会伤成这样,我就知道有问题,准是你这刁蛮公主搞的鬼!楚略,你是不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带出个累赘来!你是嫌麻烦不够多吗?!”
“临风,注意你的言辞。”楚略低沉一句,继而转向身旁面色苍白的少女,“临风是心急烦躁,口不择言,你不要怪他。”
宇文子婴点了点头,侧身靠在他的胸前,小声道:“我……我都听你的。”
高大挺拨的男子,与娇小可人的少女,相偎相依,实在养眼。
侍卫和公主,童话一般的爱情,真是艳羡旁人……
君浣溪收回目光,在身旁两人紧张的注视下,握住脚踝,找准部位,一个用力,将错开的踝骨掰回原位!
“浣溪!”
沈奕安与卫临风见得那张瞬间惨淡的小脸,失声大叫。
楚略闻声而动,松开宇文子婴,一个箭步过来,低头看清,不由颤声叫道:“浣溪,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说什么?
君浣溪轻轻看他一眼,摇头道:“我已经没事了。”
楚略面色微变,正要说话,但觉得手臂一紧,宇文子婴立在身旁,好奇朝下一望:“君大夫,你受伤了吗?要不要紧啊?”
“没有,多谢公主关心。”君浣溪扯起唇角,勉力一笑,摇手道,“好了,你们还傻站着做什么,赶快找个僻静之处,一切商量对策吧。”
“前方树林里有一个废弃的小庙宫,我们先去那里歇一下——”卫临风说着,低头看向地上之人,“浣溪的脚受了伤,我看……”
“让我来——”
“我来——”
几乎同时,三人的手臂齐齐伸了过来。
宇文子婴立在一边,微微蹙眉,这情景,怎么有些奇怪,他们,也太紧张他了吧……
“哎,楚略……”
本来是抢在最前面的男子,闻言微顿,自然慢了一瞬,青衫之人被他一挡,也是跟着停下半拍,只见白光一闪,长袖朝两旁一拂,沈奕安却是趁乱得手,将那少年稳稳抱在怀中,大步而去。
“我带浣溪骑踏雪先过去,你们押后吧。”
卫临风两手空空,气得握拳大叫:“沈奕安,那是我的马,要骑也是我来,你凭什么啊!”
沈奕安回头一瞥,轻笑道:“你是天子亲自封号的安定侯,还不赶快护驾去,而我,没有功名官职,天塌下来都不关我的事,只要浣溪平安就好!”
只要浣溪平安就好……
原来,被人关心,被人重视的感觉,是这样的。
有舍有得,放弃,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你……”
卫临风追上两步,却被楚略沉声唤回:“临风,陛下和太子都在马车上,我与公主在后面照看着,你去驾车。”
“好——”
狠狠朝那马背上相依的人影瞪了一眼,依言往一旁的马车而去。
天知道自已是杞了什么糊涂,鬼迷心窍,居然答应来当这个劳什子侯爷,而且自己打死想不起究竟是为何原因!
一想到这个,心就添堵,脑袋就发痛。
真是,撞鬼了……
说是庙宫,也就不过是两间简陋的泥墙土房,前大后小,以帘布帷幔相隔,虽然已经无人,为防走水,香烛早熄,但是空气中还是隐隐有一股香火气味。
君浣溪侧坐在蒲席上,为那沉睡的两人号脉诊视一番,方才说道:“陛下沉郁于心,以致昏迷不醒,而太子,还是老样子,未有更多变化。!”
楚略点头,转向卫临风问道:“宫中,情形如何?”
“你应该能猜到结果——”卫临风瞥他一眼,道,“宫中由郑妃出面主持大局,郑爽率南军缇骑在城中大肆搜剿叛贼,你的画像已经贴满了宛都宫门城门,悬赏万金,罪名是……弑君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