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河蟹圈叉关系(2)
注:方福生为俺亲爹的芳名。
郭恶霸显然也是突然忆起了这不争的事实,稍稍泄了点底气,表情尴尬得跟刚刚误闯了男厕所似的。
可就在一瞬间,我妈又吼道:“你要是敢跟思源离婚,我就不要你这亲闺女!”我被她瞬间变幻莫测的态度整得惊吓连连。
都听听,都听听,这是我亲妈说的话不?
我抹了把面上的俺娘咆哮时散播的星星点点,不高兴地说:“郭大婶,不理智了不理智了,好好说话。离婚这事儿我跟夏思源都商量好了,您就甭操心了。”
郭恶霸轮起那曾经将我爸拍成轻微骨折的小手照我肩头就是一巴掌,“你个死丫头!你要是敢离婚,看我不抽死你!”
肩头顿时一热,跟被人抹了辣椒水似的。这得亏我从小久经沙场,里外那叫一个皮实,这要是换成别人,下午指定得去骨科排队了。
此时的我顾不上疼痛,转身就跑,脚底抹油地跑。我亲娘我还是非常了解的,这区区一掌是肯定解不了她心头之恨的,接下来那必定是狂风暴雨、噼里啪啦了,谁不跑谁二傻子。
往常,这会儿我肯定是一边跑一边求饶,可今天,我却不想让夏思源看我笑话,只能是如闪电般光速闷声钻进卧房之后忙将房门反锁起来,动作行云流水,那叫一气呵成。
门外,郭恶霸将门拍得咚咚响。门内的我往婚床上一躺,唉声叹气、翻来覆去。
“方黎黎,你给我开门!”风在吼马在叫郭恶霸在咆哮。
“我不的,开门我非残废不可。”说不害怕那可真是编瞎话。
我方黎黎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妈摞狠话。
门外,郭恶霸平静说道:“思源,你去把房门钥匙取……”
“夏思源,你敢……”我顿时从婚床上弹了起来,威吓道。
门外,突然安静,我竖起耳朵听着,片刻之后,只听郭恶霸用诱哄的语气说,“思源,听妈话,快去。”
“夏思源!!!”我忙又冲门喊了一嗓子,紧张到高音都略略有些分叉了。
门外,又是一阵寂静,大概过几秒钟,夏思源略微有些低沉的声音传来,“妈,这事与黎黎无关……怪我……”接着门外又是一阵安静。
本应该松口气的我,突然觉得心头有些发滞。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婚姻?
这么一回想,我有些不确定同夏思源之间是否存在着一种叫做\爱情的精神行为。
朋友们问起我们相识多久,我跟夏思源便一起摇头,因为我们真的不知道,可如果真要来细细回想的话,我确定认识夏思源快一辈子了。
如果我知道跟夏思源结婚会变得如此不堪,打死我,也不会被那件即露肩又露背的婚纱给迷惑,稀里糊涂地被双方父母给逼上了贼船。
悔啊悔啊悔!最他妈悔的是,因为婚前不知道控制体重,那件露肩膀的婚纱在我与夏思源的大喜之日愣是一个塞不进去,最终以拉链爆开为终结。
现在想来,那真是一个不怎么好的预兆。
一对婚前连嘴唇都没碰过的男女怎么就牵着手去结婚了呢?要说我是被那件蚊帐布给缠住了脑袋,那他夏思源的脑子也挨驴踢了吗?
总之,我跟夏思源的脑门上都印着血淋淋的三个大字——受害者,而始作俑者便是他爹、他娘,我爹、我娘。
没一会儿,郭恶霸的拍门声将我的思绪拉回,“出来吧,我保证不动手了。”郭恶霸的语气听着是温和了许多。
我战战兢兢地将门闪出一条缝,小声落实,“说话算数?”
郭恶霸极不耐烦地一推门,一把将我从屋里给拎了出去搁回沙发上,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再一次跟夏思源排排坐,笑说:“嗨,我当多大点事儿呢?嘿嘿……”继而将无比坚定的目光射向窗外的落日,又清了清嗓子,“初夜嘛,那啥不和谐,难免难免……有困难克服困难,有问题解决问题,没问题制造问题,总之,一定得把这事给整和谐喽……”
我:“……”
夏思源:“……”
不河蟹圈叉关系[02]
第二天,就我同夏思源X生活不和谐之事,我爸、他爸,我妈、他妈,齐聚我们80平米的小屋,进行了一次深刻而乏长的家庭会议。
会议形式为分组讨论式。分组情况:男男一组,女女一组。
会议内容:分头劝说。
会议结果是:这婚是百分百不能离!
最后,我爸单独来到我房间,坐在我身侧,拍了拍我的肩,“你这臭脾气也就思源能让着你,改改,改改。”
“爸,您哪时候瞧见他让着我了?您别看他平时一声不吭,可你们不在的时候,那词,一骨碌一骨碌跟滔滔江水似的,连绵不绝。”
我爸扑哧一声笑出声,“这么说,夏思源他……不是大呆瓜?”
我:“完全不呆……”
我爸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叹了口气,知道他们不会信。从我记忆中有夏思源这么个人起,一天里就没听他说过十句以上不重复的话。要不是经历这么一切,我一直当夏思源是个大呆瓜,当然只是在语言方面。
相反,夏思源自小到大的成绩都是让我羡慕妒忌恨的那种,优秀到让我这个游走在贫困线上的路人感到压力十分之巨大。
这一点,他真的挺招人烦的。
原本夏思源高我一个年纪,井水不泛河水,谁知在升高中时,他却因为打球伤了脚在初三时休了一年,这可好,他一留级,跟我变成同班同学了。悲那个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