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我本倾城(503)
“你别承认,你不承认也没有用。事实摆在眼前——公子之乱就是事实。
“父皇养你七年,你一朝记回以前的一切,就发动诸公子生乱,更借乱欲带九贵妃逃宫。这事,谁人不知?
“你根本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若不是九贵妃以媚术迷惑父皇,你以为父皇会容下你吗?这些事,顺公公知道,淮侯知道,宫大学士知道,陈煊将军知道,东方侯爷也知道……”
九无擎也没让他抓去长篇阔论的机会,极快的截了话去:
“对!诸位大人都知道九无擎的身世,但诸位大人更无比清楚着皇上的心思。
“但皇上是什么心思你知道吗?
“皇上的心里从头到尾只想让七殿下继他的皇位,你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作为拓跋弘,你野心勃勃,皇上一心想收你的权,要不然,他怎会数道金牌将你如招回?
“作为拓跋康,那就更不可能了,宋黎、郑爽、齐容,由这三个人教养出来的人,满怀复仇之心,试问皇上敢让你继承皇位吗?敢吗?”
这话,再度将不利变有利,而且还一个劲儿往拓跋弘痛处踩。
哼,你是皇后之子又如何,皇上不喜欢皇后,同样不喜欢你这个皇子,你再怎么嫡出,也是一个不讨父亲欢心的主!
拓跋弘的脸孔,果然骇然下来,全身上下都迸发着急怒攻心的神色。
这时,朝班这上,忽有人跳出来,指着晋王叫了起来:
“拓跋弘,九贵妃和九公子是什么关系,什么来历,其实都不重要,皇上心里怎么想的了,也无关紧要,紧要的是皇上没说过一句话,你今日所道种种,虽众臣工都有看到皇上在侧,但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皇上真正的意思?只要皇上能开口说话,谁是谁非,便立即有公论。您还是想想如何证明龙座上的人就是皇上本人吧!否则,今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等臣工,如何作判断?”
此话一出,众臣附议。
“对对对,皇上必须说话——快请御医来看看,要不然,当着众臣工的面把这事儿做一个了断。”
“是是是,按理说九公子就算是九贵妃的外生子,九公子也没有害皇上的理由啊……皇上怎么可能突然废帝另立。
“错错错,九无擎的狼子之心,五年前昭然若揭,今日他想害皇上,也不足为奇……”
底下生出一片争议。
*
“若想证明堂上之人是不是皇上,其实很简单!我有办法!”
双方正争执不下,大将军陈煊出列,拍拍胸膛说道:“皇上胸口有一道红色的胎迹。臣下看到过,而淮侯和宫大人也知道,为正视听,臣恳请皇上宽衣以辩真假……”
此言一出,群臣附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帝胸口有胎迹。
独一人反对,那人正是九无擎。
*
“陈将军,你还记得翼中公子宋黎最擅长的是什么?”
九无擎不慌不忙,冷笑一声,反问。
陈煊不知。
淮侯慕不群和宫谅则各自皱起了眉头,他们知道。
“是易容!”
九无擎环视一圈,吐出三字,而后道:
“试问,他们有心来祸乱朝纲,弄一个冒牌货上来演这一出戏,若连这些细节都不能做好,他们这出戏还怎么唱?要想验明他是不是皇上,很容易,诸位大人都和皇上共过患难,只要诸位各问一件事,让皇上摇头或点头来回答就可辩明真假。”
前半句叫拓跋弘气的吐血,后半句,又令他惊怪,如此提议,难道他就不怕核实了身份,他小命就此不保吗?
众臣子也觉得这是最简便的方法,底下一阵低声交谈罢了。
陈煊将军第一个走了上面,先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说道:
“请问皇上,北桥一战,末将曾受过重伤,是蒋太医治的,还是杨太医所救?摇头为蒋太医,点头为杨太医。请您回答臣下!”
座上,皇帝摇了摇头。
陈煊将军眯了一下眼,身子一僵,不说话。
紧接着,宫谅走了上来,也作礼而问:
“皇上,四年半前,九公子病重,臣是主张留九公子,还是弃九公子……留,点头,弃,摇头,请皇上示下……”
座上,皇帝没有多想,点头。
宫谅目光一紧,沉默。
淮侯看到他们神情怪怪的,并没问结论,自顾自对皇上说起来:
“皇上,先前臣与您下棋时,皇上曾与臣提到,要是皇上您哪天龙驭宾天去了,就如何如何安置九贵妃。请问皇上,您还记得您当时是怎么说的吗?是带着她一起陪葬与您身侧,还是继续访天下名医来救治……若是前者,请点头,若是后者,请摇头。”
座上,皇帝眨了一下眨,摇头。
立即,淮侯脸色赫然大变,指着龙位上的人喝斥出来:“他根本就不是皇上!”
宫谅和陈煊也异口同声道:“对,他不是皇上!”
这两声话语落下,又激成千层浪。
座上之人,低下了头。
有朝工问:“三位大人为何异口同声。且说说理由呢!
陈煊将军道:“末将的命是皇上救的。若没有皇上及时赶到,末将早就死在北桥头。”
宫谅大学士道:“臣下主张弃九公子,当时,九公子病的已无力回天。弃,顺应民心,合乎时势。”
淮侯慕不群则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脸上浮现不可思议之色的拓跋弘,半晌,才看向低头的拓跋躍,质问:
“皇上,您忘了吗?您说深宫太过寂寞,地宫也太过冷清。阴阳两隔,最是残忍,您说,要是哪一天,您去了,就赐九贵妃长眠您身侧。从此生死不相离。虽然,您也舍不得七殿下一夜之间失去两位至亲,但您说:您这辈子,实在别无所求,只求生能与九贵妃长对,死可与九贵妃长伴,就只能委屈一下七殿下了。这些话,若是真正的皇上,怎么可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