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你自己学艺不精还没融会贯通吗?”五条悟说,“不过你也让他们出任务注意点,‘窗’的任务判定越来越不靠谱了。”
“‘窗’在未来也没有半点长进吗?”十六岁的五条悟嫌弃地说。
“长进?”五条悟嗤之以鼻,“这次惠的任务对象就被判断成了一级咒灵。”
十六岁的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不管是几级都差不多啦!”
伏黑惠说:“有时候上面是故意发这种任务的。”
“哈?”十六岁的五条悟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不满地皱起眉头,“你们不会就这么忍了吧?!”
五条悟叹了口气,“我偶尔也气得想把他们都杀了,但是时机未到。”
“什么时机不时机的?”十六岁的五条悟桀骜不驯地说,“动完手他们就知道厉害了!”
“那些人警告一下就安分一点儿。”五条悟说,“杀光了之后总不能让我去管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吧。”
“……好吧,反正受委屈的不是我。”十六岁的五条悟不在意地说,“你们留下来是查什么?”
五条悟挑了一个不会被过去的自己缠上的理由,“关怀一下未来的学生们。”
如果虎杖的出生真的跟羂索有关,那虎杖悠仁成为两面宿傩的‘容器’不是巧合。他们准备再去拜访一次虎杖的家,见见他的家人,如果他一直没搬家的话。
伏黑惠看着五条悟,“您去的话不会打草惊蛇吗?”
“惠也一样,如果对方盯得紧,只要是咒术界的人去接触都会打草惊蛇的。”五条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跟伏黑惠分开,总觉得自家小孩可能一转眼就不见了。
伏黑惠说:“现在又没人认识我。”
五条悟扬起嘴角,得意地说:“所有人都知道五条悟在高专里上学。”
两个人谁都撇不下谁,一起去虎杖家里拜访。他们观察过,附近没有人在监视。
开门的是虎杖悠仁的祖父。他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语气不善地问:“你们是谁?”
五条悟和伏黑惠都没见过他本人,但都在虎杖悠仁的资料上见过照片。现在的他还不是照片上那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还没有完全变白,但那股精神劲儿跟照片中如出一辙。
五条悟故意问:“你是虎杖悠仁的祖父?”
“悠仁?”虎杖祖父皱起眉头,“他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伏黑惠直白地说:“我们有些关于虎杖的事想请教您。”
虎杖祖父看了看他们,退后一步把两个人放进了屋子。
“打扰了。”伏黑惠和五条悟走进房间观察着,虽然家具的布局和室内的装饰有所变化,但屋子大体上没有改动。
伏黑惠坐在沙发上,礼貌地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杯。五条悟在房子扫视着,目光捕捉到几张照片,照片里是小时候的虎杖悠仁和面前的男人。
照片中没有任何父母的痕迹,就好像双亲都不存在,很不合理。五条悟也只在资料中看到过两个人的名字。
五条悟开口道:“悠仁今年三岁了吧。”
虎杖祖父不客气地说:“是啊,我不知道刚上幼稚园的孩子能有什么事。”
伏黑惠说:“我们是来询问有关虎杖母亲的事情。”
虎杖祖父沉着的脸抽动了一下,怀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特殊部门的,专门调查一些灵异事件。”五条悟张嘴就来,一般窗或者辅助监督联络普通人都是这么自称。
“证件呢?”虎杖祖父气势汹汹地问,“我可不是那种好骗的老头子!”
五条悟掏出从夜蛾正道那儿弄来的证件。
虎杖祖父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看了看伏黑惠的脸,犹豫地把证件还了回去,“你们发现了什么?悠仁有什么不对吗?”
伏黑惠避重就轻地说:“我们调查的目标主要是虎杖的母亲。”
“……悠仁的母亲原本在生产前就应该已经去世了。”虎杖的祖父似乎在开口的一瞬间衰老了,目光疲惫地陷入了回忆中,“但是没过多久,香织突然又活了过来,还生下了悠仁。”
伏黑惠瞳孔地震。他喉结微动,嗓音干涩,“您说是……那个占据了虎杖母亲身体的人生下了虎杖悠仁?!”
五条悟也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没错。”虎杖的祖父咬牙切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那绝对不是香织,死人是不会复活的!”
五条悟问:“虎杖香织复活后在外貌上有什么变化吗?”
虎杖的祖父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没有,那不是别人假扮的,就是香织的身体,不然我儿子不会认不出来。”
“不是这种,任何微小的变化都算,比较有辨识度的那种。”五条悟说,“比如虎杖香织受伤之后有留下什么疤痕吗?”
虎杖的祖父想了想,迟疑地说:“香织活过来之后额头上多了一条缝合线,可能是手术留下的痕迹。”
得到了关键信息的五条悟和伏黑惠对视一眼。
“谢谢您的配合。”伏黑惠问,“请问您知道她现在的下落吗?”
虎杖的祖父怒气冲冲地说:“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绝不会让她再靠近悠仁!”
不出两人所料,羂索显然不会在意这样的普通人。就算虎杖悠仁的‘容器’体质是故意的,但选择了虎杖香织也可能是碰巧。虎杖悠仁被两面宿傩附身之后,那群贪生怕死的高层把虎杖家上上下下调查了一个遍,什么都没查出来,虎杖家可能就是倒霉被羂索选中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