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一特工皇后(270)+番外
他迎了上去,上下打量着:
“八弟,怎么了?脸色这么差?吃坏肚子了?”
没多想,他摸上了他的额头,体温异于寻常的凉。
他没有行大礼,在没有外人时,他在萧译面前,不作虚套,依旧若小时候那般,亲切的称其为八弟,将他视作了亲人——这本就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孩子。
萧译也没有避开,左右看了看守着自己的奴才,这些人,都是来监视他的。
“没事!”
他觉得自己过的日子,就像犯人似,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会被传报出去。
现在的他,是无比的向往以前的日子,虽然没有光芒,但日子是实在的,他能自由的走动,和什么人亲近,就和什么人亲近,反正,他是无足轻重的。可现在,他的身份变了,曾经的简单成为了一种奢望。很多弥足珍贵的东西,似乎都在慢慢的变质。
他并不要这个皇位,他觉得了这个皇位应该给四哥最最合适。
可是,不,他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四哥成了臣子,三股力量在明争暗斗,将他架空,而他只能在那里看着这一场场可笑的争斗在眼皮底下发生。
他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个位置上稳稳的坐着,迟早有一天,会有人将他从那张龙椅上拉下来。
无疑的,在萧译心里,最最希望坐上这个宝座的人,是四哥——只有四哥当这个皇帝,他才有一个闲散的王爷当当
哪怕没有实权,至少四哥不会亏待了他!
要是叫摄政王夺了去,或是被宁氏改朝换代,他就会死无全尸。
谁会留一个废帝在这个世上。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他的人生是如此的绝望。
这种绝望,在他眼底若迷雾般的弥散开来,令他显得更加的孤寂无助。
“真没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句。
“是辰嫔娘娘的病情又恶化了?”
萧缙再度猜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凝重和痛苦——这世上,真正令这个孩子在意的东西,实在太少太少,是故,他立即就往这个方面猜了过去。
萧译眼里闪过一丝痛,点了点头:
“嗯!”
萧缙跟着沉默了一下,辰嫔的病,很蹊跷,原本以为,这个事,与太后有关,但那天,在和太后建立了联盟以后,他曾问过太后:“为何要对辰嫔下毒手?”
太后一脸受冤发愣:
“这事从何说起!”
竟不是太后所为。
“回头,四哥带你去找找那位天医智叟!辰嫔娘娘不会有事的……”
他拍拍他的肩,安慰。
萧译抿了抿嘴,眼神闪了闪,想说什么,又想到身后有人,转过了头,皱着眉头道:
“你们先下去。朕与怀王说说话!”
小李子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
萧译不觉大怒,踹了一脚过去:
“老阉奴,朕就算不是皇上,还是亲王。朕想和皇兄说一会儿,难不成还要你们同意了不成。都给我滚下去!”
他一连踹了几脚,小李子吓的连连往后退。
萧缙见他反应如此反常,不觉眉心皱了又皱,上去劝住,对小李子道:
“李公公,你且下去吧!有本王护着皇上,不会有事。我们过一会儿就回祭天阁。若太后问起来,便说这是本王说的!下去吧!”
“是!”
小李捂着被踹疼的大股,下去——萧译是练过功夫,腿上功夫不错,那两脚,又下手了极重。
萧缙瞟了一眼,回头犹见萧译一脸气愤难消,今天,他的情绪,还真是有些反常了。
二人往东边那座隐遁在古梧桐下的凉亭走去,岳离带着两个人远远的侍候着,戒备着四周的动静。
*
红叶亭前。
萧译跳上栏杆坐着,萧缙站着,侧身望着,等他说话。
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才嘘叹着问了一句:
“四哥,江山和亲情,在你眼里,哪个轻哪个重?”
“为什么这么问?”
萧缙想了想,反问。
萧译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又重重吐出一口气,一边拍着光滑的大理石栏杆,一边道:
“我只是觉得帝王家的日子,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没有一个真心真意,觉得这日子特别叫人心冷。”
“皇族就是这样的!”
萧缙认同,极其冷静的道。
萧译却哼了一声,那声音流露着几分厌恶之色:
“四哥,若是一个人生来可以有所选择,我希望自己不要生在帝王家。我只希望这辈子,能有一双疼我的父亲母亲,而不必太富贵,只要过的自在。四哥,你呢?”
他转头看他,就像一个好学的弟子,正在向夫子求问一个难有答案的难题,眼神一闪一闪,带着求知的光芒:
“如果,你能有所选择,你是选择和父母亲安逸一隅,还是在这样一个永不休止的权利漩涡里沉沦下去,到最后,把自己的人性,品性,全部扔进可怕的染缸抹黑了去。再也找不回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本性。成为皇权的奴隶。而后,舍弃一切亲情,做那云端之上,真正的孤家寡人,在那高处不胜寒意的俯看众生,而寂寞一生。”
一肚子的牢***,他一直藏在心里,忍着,可这一刻,他觉得藏不下去了,倾诉的语气带进了悲凉之意。
萧缙也知他心里深藏委屈和和苦涩,只是他一直很乐观容纳着,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他疑狐的看着,深深的睇着,久久的。
“江山重要,还是亲情重要?”
他又问,语气是那样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