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同人)一穿再穿(88)
“我不知道她长成做什么样,但我能认出她来。”花满楼的声音响起。
陆小凤说,花满楼的指尖和耳朵一样灵敏,他能听声辩位,也能用触感认出一件事物。陆小凤说,他曾经亲眼救过花满楼用指尖轻轻一触,就可以分辨出一件古董的真假。
“我知道少爷能认人声音,但是若是迟姑娘不说话,你还能认得出她吗?”
花满楼的声音带着些笑意,说道:“只要给我一根发丝,我就能辨认出是不是她的。”
田七准备茶具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花满楼的背影,好奇问道:“公子,你摸过迟姑娘的头发吗?”
“……”
我看着院中的一主一仆,刻意放重脚步,笑道:“花满楼,你找我有事?”我在花府已经半年,我想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身份。我懂医术,所以会帮人治病,帮花府里的人看病,也帮外头的人治病,所以不能算是花府的专属大夫。跟花满楼,自从那次喝醉酒之后,我跟他慢慢地熟络起来。当然,这其中也有我教他御蜂术,交往渐多的原因。
花满楼缓缓转身,而已经准备好茶具的田七朝我挤眉弄眼地笑了几声就退下去了。
“我听田七说,你刚从外面回来。”
“……嗯。”我笑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暗咒了田七一声,以田七的性子,肯定是连我要他准备冷水的事情都跟花满楼说了。
“又喝酒了?”他问。
“……嗯。”我走进凉亭,在石桌旁坐下,习惯性地拿起茶具煮茶。花满楼也能煮茶,但是我来他院中,煮茶的那个人向来都是我。
花满楼没有说话,他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旁人都觉得他没有脾气,很多时候他确实是没有脾气的,但是他恼了的时候,都是不吭一声的。
我轻叹一声,说道:“我就是出去走走,遇到好几桩喜事啊,其中一家的老丈识得我,非要拉着我与他们一道庆祝,那样的盛情,我总得捧个场啊……”
花满楼还是不说话。
花满楼不说话,那就表示他心中不快活了。
我往石桌上的瓷杯倒入橙黄色的温茶,眼珠转了转,见他还没有要坐下来的意思。哎,好脾气的人若是心中不快比坏脾气的人难办多了……
“唔……我下次会硬起心肠的,花公子赏脸喝杯茶好么?”
花满楼终于还是坐了下来,端起热茶,慢慢地说道:“下次别泡冷水,这天虽然已经是小暑了,但仍有些许凉意,若是不小心受寒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我想,花满楼是我见过最体贴的人。
“对了,你上回不是问我能不能用琴声御蜂么?”
我正捧着瓷杯喝茶,闻言,抬头看向他,“你能吗?”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期盼。说实话,我是真的很想见到有人能用琴声御蜂的。
花满楼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说道:“可以试试看。”
“真的?”
“不过要你帮个小忙。”
精致的瓷瓶放在我的掌心被我用内力烘热,蜜蜂闻香而来,悦耳的琴声在院中响起,蜜蜂在琴声的指挥下排列成阵。我惊喜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花满楼,你什么时候编的曲儿?”他的琴声很悦耳,但也古怪,与院中蜜蜂的嗡嗡之声,竟奇异地有一唱一和的效果。
他只微笑着,并没说话。而蜜蜂在琴声下,排列的不是以往我所设计的抗敌蜂阵,反倒像是一群正在花丛之间游戏的小兵,忽东忽西,飞上飞下的,却自成队列。
最终,他收了琴声,蜜蜂尽数回巢。
他起身走到我身边,微笑着:“世间万物都有它存在的规律,我这几个月与这些蜜蜂为伴,总是会有些感觉的。”
我侧头看向他,心中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我已经太久没有尝过惊喜的感觉了,花满楼与童心隐修不一样,当初童心隐修能指挥我的蜜蜂,是因为他们懂得听兽语。而花满楼他不懂兽语,但他是用心去感受生命的人。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我将手中的瓷瓶盖好在石桌上,轻笑着问:“其实花满楼,你真不好奇我长成什么样子么?”
他一怔,随即叹息笑道:“让你听到了。”
“你真的只凭一根发丝就能分辩出那是谁的?”我问。
“我还没试过,但我想,若是你的头发,那是可以的。”他回答。
我闻言,难得怔在原地。我与花满楼相处半年,我想,他对我是特别的,而我对他,也是有好感的。这样一个温暖的男人,虽然目不能视,但从不自怨自艾,热爱生命,一靠近他,就觉得人生,总是充满着希望的。
不管是在旁人的眼里还是我自己的感觉,我和花满楼之间,总是若有似无地带着几分情意、几分暧昧。否则田七刚才临走时又怎会对我做出那样挤眉弄眼的神情,而院中的仆人又怎会对我恭敬有加?
“迟昕……”他的手抬起,准确无误地落在我侧颊的发丝上,然后顺着发丝,手指轻触我的脸。
我抬眼看向他,脑海中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脸却不自觉地往他温热的掌心蹭了蹭。
他的手一顿,脸上随即露出欣喜的笑容。
有时候有的感觉,总是突如其来地在心头浮现。我对花满楼的反应,远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心中一时难以适应,虽是如坠云里的感觉,但我并不抗拒。我看着他清俊的五官,心底顿时变得柔软。我听见自己放柔了的声音——
“花满楼,我真高兴当日你救了我。”
59、陆小凤传奇(一) ...
是夜,我正拿着一本医书在烛光下细细看着。吴妈推门而进,“我的好姑娘,早该安歇了,你怎么还在折腾?”
我抬头看向吴妈,微微一笑,说道:“我睡不着。”
吴妈忽然凑近我,问:“姑娘,你是想帮公子治眼睛吗?”
我一愣,看向吴妈,苦笑着:“吴妈,我也是有心无力的。”我不是没想过要帮花满楼治眼睛,但是花满楼是先天性失明,我征得他同意后,曾检查过他的眼睛,目前我没有法子,除非帮他换眼。但是善良如同花满楼,不会愿意的,而最关键的一个,我只会针灸用药,不会动刀动手术。
吴妈闻言,叹息了一声,说道:“唉,我早该想到的。老爷当年为了公子的眼睛,心都操碎了,都没有任何起色。但我就不懂了,公子人那么好,怎么就这么没有福气呢?”语气中,带着些惆怅。
我低头,继续看着手中医书,笑道:“吴妈,谁说花满楼没福气了,他不有六个哥哥吗?花家产业遍地,他们兄弟又感情深厚,一派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气氛,这难道不是一种福气么?”
吴妈没说话,我正纳闷着一向爱管我的她怎么不说话的时候,我手中的医书被抽走了,然后我被拉了起来,“别看了,天天看这个东西,眼睛都要看坏了。”说着,不由分手地把我拉起来推往梳妆台,然后把我的半挽的头发散下来。
我好气又好笑,无奈说道:“吴妈,什么时候安歇我自有分寸。”
“你就是太有分寸了所以我才要来管管你,姑娘,老奴一直陪伴着公子长大,我说的话公子也得忌惮三分呢。”
我叹息,终是妥协了,“好了吴妈,我真睡了。你不用帮我,我自个儿来就可以。”
吴妈见我如此识相,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我的房间。我吹熄了正在燃烧的蜡烛,却没有睡意,探头一看,外头月色正好,于是拿了件披风便走出了房间。
走出院中,却发现花满楼静静地立在园中。我一怔,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他转头,朝我伸出手,笑着唤我的名字:“迟昕。”
“嗯,是我。”我微笑着缓步走向他,将手放在他的掌心。
握住我手的五指收拢,温声问道:“夜深了,怎的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