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同人）借住的那段时光(6)

“是……是……我是迟钝的成年人嘛。”

见黄濑坦然承认了，小笠松反而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低着脑袋站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盯着黄濑，面色严肃地叮嘱道。

“记得和那些欧巴桑保持距离哦。”

“……唉？”

“那些阿姨最喜欢你这样的人了，小心一点啦。”

这么说着，小笠松很是顺手地拍了拍黄濑的肩膀。

“要知道，你可是我的人，别被她们欺负了。”

……黄濑，非常不争气地脸红了。虽然后来也反应过来小笠松是把自己当做麾下的兄弟了，但当时，他也只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做出最直接的反应——就像是被一直喜欢着的人表白了一样，非常直率地脸红了起来。

“……唉？小幸的人！？”

见黄濑莫名的尴尬，小笠松稍稍有些着急地追问。

“难道你不愿意？我在学校里可是很厉害的……啊，我真是蠢死了。”这么说着，小笠松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去，用脚踢了踢自己面前的地面。

“这些对于你们大人来说，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吧。”

“说什么呢，我可是很高兴的。”

这么说着，黄濑拉起了小笠松的手。

“走吧，你的教室在哪里？”

黄濑被笠松拉着往教室走。看着前面那个一晃一晃的小小身影，他突然就觉得，就算一辈子都无法明说自己的心意也无所谓了；就算只是一个临时的监护人代理也无所谓了；就算最近的接触，也只是这样……那也无所谓了。

只要能看着你就足够了。

他是认真的，这么想着的。被小笠松信任着，然后记得。甚至，哪怕以后被遗忘了也没关系，毕竟只是自己单方面的……

牵挂着对方而已。

就小笠松出色的表现而言，黄濑其实只用站在教室后面摆pose就足够了。虽然稍稍有些感叹现在就连小学的女孩子都热情到了过分的地步，而且周围的欧巴桑们也真的吵闹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甚至连教室前方的女老师都忘记了维持秩序，但是，尽管混乱，但这些事都还在黄濑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真正让他欲哭无泪的是辛苦的一天结束之后，小笠松的一句话。

“真后悔让你来学校。丢脸死了。”

☆、008

008

屋漏偏逢连夜雨指的大概就是目前这种情况了吧。先是被小笠松莫名地指责，然后两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僵硬了起来，无论黄濑怎么示弱示好都没办法让小笠松变得和原来一样，再之后，他接到了那个电话——

【……啊，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了，而且笠松那家伙也觉得让孩子一直呆在你那里不大好，所以，大概这周六就会把幸男接走。】

“……唉？”

【怎么回答得一点干劲都没有？你不是一直都不愿意的嘛？】

“但……但是……但是小幸的话……”

【小幸……怎么，难道你还和小孩子相处出感情来了？你这家伙从小就是那样啊，啧啧，真是的。】

“我从小……都是哪样啊？？”

【你一直都是那样的啊，一旦喜欢上一样东西了，就随时都要看到，随时都要摸到，不过嘛……这种热情来得快消得也快，这会儿你舍不得幸男，那也只是因为自己还在兴头上而已啦。过几天就好了。】

“我才不是什么正在兴头上呢！”

【你这是给自己老爸说话的口气嘛！？？？】

“谁管你啊！老头子！”

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后，黄濑稍稍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几天都不怎么和自己说话的小笠松正站在对面看着自己。他只好努力笑了笑。

“什么事，小幸？”

“刚才那个是你爸爸？”

“……嗯。”

“有什么事吗？我听到你们吵架了……”

小笠松稍稍有些别扭地问道。

“……没什么。”

黄濑语气僵硬地说道。小笠松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害怕，后退了一步，然后飞快地点点头。

“哦，我知道了。”

明知道是自己的错，黄濑却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就像是有别的人在推动自己的身体一般，一言一行都变得不受自己控制了。明明……一点都不想说出口的。

“对了，这周六……你爸爸会接你回去。”

小笠松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回去？”

“你本来就不是我家的人……当然要回自己家去了。”

这么说完，就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黄濑低下头，然后挥了挥手。

“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过了好一会儿，他感觉自己头顶上传来了被人安抚的轻轻触感。那之后，忍了好一阵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当天晚上，从第一天之后就再没爬上黄濑床铺的小笠松，难得撒了一次娇。

“我可以和黄濑哥睡吗？”

明知道会迎来无眠的一夜，黄濑却完全无法拒绝。

“好啊。”

他笑着说，然后让开了位置。

“没关系的哦，黄濑哥，我家距离这边又不远，我以后还可以来找你玩的。”

“啊啊……我知道……”

“周末有空的话，也可以一起出去哦。”

“嗯，好。”

“你会觉得我这样很粘人吗？”

“不会哟，我很高兴你愿意找我。”

那一晚，黄濑的衣摆一直都被小笠松紧紧地拽着。而他，也一直看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静静地等待着昏暗的天花板慢慢地在晨光中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