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随后就把祁谢扶上了楼,放到了沙发上。
和其他人喝醉了之后,就喜欢大吵大闹不一样的是,祁谢喝醉了之后,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再加上他的脸红通通的,两只眼睛因为泛着水光,在灯光的照耀下也更加的亮眼,所以看起来要多乖有多乖。
方洲不由放轻了声音:“要不要喝点水?”
祁谢点了点头。
方洲便给他倒了一杯水。
就着方洲的手,祁谢喝了小半杯水。
方洲:“你是先休息一会儿,还是我现在就扶你去洗澡?”
祁谢的眼睛瞬间就更亮了,他同样水润的上下嘴唇轻轻一碰:“洗澡的话,一起吗?”
方洲:“……”
他的声音顿时就更柔和了:“你喝醉了。”
祁谢:“虽然我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但是又不需要我出力啊。”
方洲:“…………”
这倒是真的。
“但是你会不舒服的。”
祁谢眨了眨眼:“怎么会?”
“你的能力我还能不知道?”
方洲:“………………”
他只是觉得,如果他再继续推辞下去的话,祁谢就该怀疑他的能力了。
更何况现在的祁谢看起来真的是太可口了。
所以祁谢的话刚一落下,方洲就直接站起身,然后弯腰把祁谢抱了起来,大步向浴室走去。
虽然方洲一个没忍住,把人折腾到了后半夜,但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他还是准时醒了过来。
但也就在他起身准备下床的时候,他的动作突然就顿住了。
他低头一看,发现他左手的中指上戴上了一枚银白色的素戒。
方洲:“……”
他回过头,就看见祁谢的左手的中指上也带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素戒。
方洲:“…………”
他昨天晚上向祁谢求过婚了?
可是他怎么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喝醉的不是祁谢吗?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
这对戒指也不是他昨天晚上去金店定的那一对啊。
而且他昨天只是去金店订了一对戒指,要三天之后才能拿到呢。
也就是说……
方洲再次回头看向身后的祁谢。
他侧着身体,右脸埋在枕头里,左脸也藏在柔软的被子里,两眼紧闭,睡得正香。
可想而知,这枚戒指祁谢是什么时候给他戴上的——
方洲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祁谢偷偷摸摸给他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动作有多慌乱,呼吸有多急促。
所以方洲敢确定,如果他此时撑开祁谢的眼睛,一定能看到他眼中还没有消退下去的得意和满足。
方洲的心都快化了。
这么一想的话,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的,在磨练了他的意志之后,又送给了他一个这么好的体贴主动,善解人意的爱人。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低下头,在祁谢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十七号这天。
晚上七点,方洲和祁谢就正式踏上了前往边省颂市的高铁。
就是他们刚刚还没有把椅子坐热,方洲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打开手机一看,原来在他和陈教授他们的小群里,丰老教授发了十几张照片出来。
丰老教授:【同志们,帮我看看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是个男性,三十一岁,据他所说,从两个月前开始,他的肚子隔三差五就会莫名疼痛,而且经常一痛就是两三个小时,他已经在其他医院做过十几项检查了,但还是没有查出病因。】
【哦,对了,病人的脉象表现为虚脉,举按无力。】
看到这里,方洲当即翻看起了丰老教授发出来的那十几张照片。
正常情况下,会导致病人出现腹痛的原因有很多,胆结石,输尿管结石,尿道结石,胃炎,肝炎,急性肠炎,前列腺炎等等。
但是病人所做的这十几项检查,基本上已经可以把这些病症包括最严重的癌症全都排除掉了。
那么接下来他们就需要考虑一些疑难杂症了。
所以陈教授随后就问道:【除了腹痛之外,病人还有其他的不适吗?】
丰老教授:【没有。】
那这就有点难了。
方洲仔细思索。
徐老教授:【会不会是急性间歇性卟啉病?我前几天就接诊了一个得了这种病的病人,她的症状和你手里的这个病人一样,也是腹痛不止,而且她的病情时间长达两年。】
丰老教授:【应该不是,这个病是显性遗传病,我问过病人了,病人的父母和儿子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症状。】
陶老教授:【会不会是他先天发育不良,比如小肠旋转什么的,然后直到现在才发作?】
丰老教授:【有可能,我这就去给他做个体检。】
两分钟后,丰老教授就回来了:【他的小肠没有问题。】
接下来,陈教授他们又提出了七八种可能,但都被丰老教授直接否决了。
方洲索性就打开浏览器,搜索了起来。
几分钟后,看到一条新闻之后,他突然坐直了身体,然后他将界面切换回了微信小群:【会不会是腹型癫痫?】
丰老教授:【不太可能吧。】
【不过也有可能,毕竟他的脉象确实是虚脉。】
【我这就让他再去做个脑电图。】
这一次,直到两个小时后,丰老教授才终于回来:【方医生,你是对的,还真就是腹型癫痫。】
徐老教授:【腹型癫痫一般都发生在婴幼儿时期,谁能想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竟然也会得腹型癫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