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她不想做德妃(98)+番外
而前一年,顺治十七年八月十九日,孝献皇后董鄂氏因病去世。
有人说,董鄂氏染了天花,顺治帝照顾她时,不幸感染,所以之后没多久就去了。
然而,这中间时隔四月。
乌玛禄眨了眨眼,陷入了沉思。
她想起了明宪宗朱见深在挚爱万贵妃去后,便口称:“万氏去矣,我命亦不长。”
随后,七个月的安排后,阖然长逝。
有没有一种可能?
她猜测,顺治并没有死去——朱见深熬到油尽灯枯,所以与世长辞。然而顺治帝以佛学为心灵寄托,若他出家,哪怕心力交瘁,恐怕也能好转一二。
指不定他看吴良辅出家,就又勾起了自己想要出家的念头。
所以白天去看了,夜里就发了高烧,不久就去世了。
帝王出行,周边自然会打扫干净,又怎会轻易感染天花?
可若是以天花为借口呢?
那太皇太后毕竟是他生母,他们相依为命多年,怎会没有感情?若是顺治帝以命相逼,一个母亲,自然会为了孩子让步。
但这位母亲若是性格刚烈,恐怕会和孩子话赶话,弄到互不退让,就像斗鸡似的。
若是太皇太后当年说出类似“出了家就别再回来了”,顺治帝再一使气“不回就不回”,两人话赶话的坐实了这件事……
乌玛禄为自己这样的猜想而微微睁大了眼。
她还记得从前看书,书上的确写过,野史记载,顺治帝在五台山出家,所以康熙和孝庄几次去五台山礼佛。
而她这些时日,听琉璃说过,老太监们都说当年的顺治帝是个暴脾气。
若是如此,太皇太后因着自身遭遇,不待见类似于当年的孝献皇后董鄂氏的女子,就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康熙才会面对她时,喜怒无常。
他被这位太皇太后养大,敬重这位皇祖母,却又无法轻易的放开她。
如果他对她说的一切话都是真的,那么他不肯好好爱她,也不肯放过她的原因找到了。
太皇太后代表的是世俗,是仁义礼智信,是理智;她所代表的只是他的欲望,他发自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欲望。
理智又如何能和欲望比?
那可是人心啊。
他的祖父,努尔哈赤、皇太极到底是外邦之人,不通汉学,不懂抑制欲望,所以他们的喜欢与厌恶,就是写在面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而他的父亲,顺治帝,虽然接受过汉学,但并未如此深入,只在皮毛。又满腹心思都在佛学之上,虽断情绝欲,终究只在表面,如同沐猴而冠。自然爱宠也是随心而为。
而康熙本人,自小读汉学,学庸训诂,询之左右,求得大意而后愉快。日所读者,必使字字成诵,从来不肯自欺。及四子之书既已通贯,乃读尚书,于典谟训诂之中,体会古帝王孜孜求治意。
又读大易,观象玩占,实觉义理悦心。乐此不疲,好学不倦,每每读书至深夜,而不知倦怠。
听闻他十七、八岁时,因读书过劳,至咯血也不肯罢休。
她曾做他的奉茶宫女,也曾入过乾清宫的内室,那里面摆满的书,她亲眼见他翻过。
他手不释卷,时至天明,又听西洋人的见闻和学识,又和大臣交流想法。
他勤恳,聪明,又努力,胸有沟壑又愿意步步为营。
他虽是满人,思想却和汉人差不多,重情重义,又擅于隐忍。
他这样的人,只会在亲人与爱人间寻一个平衡,两边儿都不委屈。
他聪明又心细。
他却不知道,人世间的事,不能既要都要,若想两边儿都不委屈,那便会两边儿都委屈。
她再一次闭上眼。
罢,罢,罢,众生皆苦,有情皆孽,纵他身为帝王,亦难万事如意,两相全。
开年过了正月,内务府那边儿进了几个包衣秀女,有几个宫女皆在她名下,占着名额,加上她想要几个刚进宫的,也忠心些,也就一直没去要人。
内务府那边把宫女各归各处,之前挂在她名下的莲心、石晓晓、皖烟记在了储秀宫格格名下,空出了人数。
琉璃心疼她,便提前要了三个刚进宫的,打算自个儿教。
她既代表乌玛禄的脸面,这般行事,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琉璃把这事儿给乌玛禄说过,乌玛禄并不上心,点过头,也就当知道了。
那些包衣秀女依依离别,等真正进宫就差不多到了一月末,又一番曲折,二月才到了永和宫。
琉璃点了新人来觐见。
“奴才雅利奇,见过主子。”
“奴才李巧儿,见过主子。”
“奴才袁青青,见过主子。”
乌玛禄点了点头,就当见过了。
琉璃领着人下去,又安排了各自的活儿,又让宝珠教她们规矩行事。
乌玛禄看了一眼门外道:“宝珠性子老实,你多教教她。”
琉璃笑道:“是。”
琉璃给她端上一杯水,口中道:“尹双儿说六阿哥身子还不见好,只一天天的吃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乌玛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开口道:“你不用说这些话,如今我有孕,即便想要抱回来,皇上未必会同意。何况老六他身子本来就不好,留在惠妃那里,和留在我这里,没有差别,还少些波折。”
琉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着,六阿哥生下来后,主子都没有见过几面。”
乌玛禄叹了口气:“不是今儿我病,就是明儿他病,要不就是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