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140)
朱雀军依托东曦王朝而生,打的是复辟王朝荣耀的旗号,若有圣子在手,出师有名,有利于军心稳定。
还有一个让青寐不撒手的缘由,是贺兰珏不知从何处习得涅槃神火,能化出上古神鸟凤凰的影子,要是能拿来冒充朱雀,他们这支朱雀军定会所向披靡。
可恨贺兰珏油盐不进,青寐多番劝说都被拒绝,这一次更是差点被他打死。
青寐咽下口中血沫,喘气道:“圣子仁心属下深知,如今仙魔两道对峙,战火频起,若圣子能得天下,开创太平盛世,何尝不是造福苍生。”
“斩妖除魔,我自有主意,何须你来指教。”贺兰珏俯视着青寐,眼中如含着把尺子,将她审视着,“念你平日约束着朱雀军,并未犯下大错,此次暂且饶过你,日后再有此举,休怪我剑下无情。”
言罢,拂袖而去。
回到别院,贺兰珏才发现自己的衣摆溅上了青寐的血珠。
院中有清池,春夜露寒,池中莲叶萎靡,尚未孕出花苞。
贺兰珏脱下身上脏衣,入了池中沐浴。
老仆尚未就寝,为他送来新的衣物,顺便还带来一壶酒。
这酒是贺兰珏常备的,能压制他体内未愈的毒,但他轻易不喝醉,每次只饮两三盏就放下了。
老仆当他是生性克制冷淡,于什么都无太深的兴趣。
老仆送完酒,将找出来的那些画都给郑雪吟送去了。有些画被剑气劈成了碎片,是老仆一片片拼起来的。
“画上怎有血?”
“是公子吐的。”
郑雪吟凝视着画中栩栩如生的女子,以及衣上溅落的点点血珠,想象得出来贺兰珏是如何伤心欲绝落笔成画,又是如何将那一腔悲恨啼出了血。
指尖抚着那寸寸血痕和道道剑痕,郑雪吟的一颗心也仿佛跟着成了碎片。
她从不知贺兰珏会作画,还将她画得那样好。
贺兰珏是一座冰山,只有用力地凿开,凿得深了,才能窥见那冷漠的外表下深藏的一团烈焰。
“多谢老人家替我留住了这些珍贵的画。”郑雪吟从妆奁中拿出两串红玉珍珠交给老仆,“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老仆推拒一番,还是收下了。
郑雪吟将画收好,见天色还早,去了院中溜达。
贺兰珏的那句警告言犹在耳,只是这般松懈的守卫,很难不叫人动心。
贺兰珏带她来此后就不见了踪影。
前几日刚下过雨,白日里没有出太阳,空气里水汽重,到了晚上,就有薄雾笼住了大宅。
因有他们两个来住,老仆将院子里的灯笼点上了,散发出来的光晕在雾气里氤氲成昏黄的影子。
花圃里种了好些山茶花,红色的,重瓣,披着乳白的雾,袅袅娜娜地绽放着。
绕过那些山茶花,是一方清池。
薄雾如白纱,垂在天地间,雾气的深处,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走近了,方认出那人影是贺兰珏。
贺兰珏靠坐在池边,掌中擎着杯盏,饮下药酿成的酒。
酒气笼上心头,意识飘忽起来。
贺兰珏搁下酒盏,上岸穿衣。
长年练剑的人,身材不会太差,贺兰珏身量修长,体型偏清瘦,平日被宽袍广袖掩住,只能窥见窄细的一把好腰,倒是那块垒分明的六块腹肌藏得结结实实。
更令人惊叹的是他起伏流畅的臀线,若非亲眼所见,怎叫人相信他还有这样挺翘的好臀。
贺兰珏刚套上薄衫,便觉一道视线穿透薄雾,钉在他身上。
他扬袖挥出道掌风,将雾气拂散,露出呆坐在花丛中的郑雪吟。
郑雪吟瞪大眼睛,手里还抓着一朵灼然盛放的山茶花。
贺兰珏一早就察觉出郑雪吟的气息,因此那掌风只拂开了雾气,未伤及她。
两盏酒未能醉倒他,却叫他的敏锐度降低了不少,没有在郑雪吟偷偷摸过来的第一时间发现她。
郑雪吟立即将山茶花挡在眼前,欲盖弥彰的手法,怎么都挡不住从鼻腔里流出的两管红艳温热的血痕。
郑雪吟心尖如沸,后知后觉抹了下人中,看清指尖的血污,震惊开口:“完了,贺兰珏,我七情伤又发作了。”
这回不吐血,改流鼻血了。
偷窥贺兰珏就算了,还看得心火旺盛,撩动春心,直接流出鼻血。
丢人丢到姥姥家。
郑雪吟恨不得刨开地面钻进去。
贺兰珏匆匆系好衣带,三两步跨到她身前,托住她的后颈,卷起袖摆,为她拭去血珠。
“第几次了?”郑雪吟迷糊劲儿一上来,只记得自己发作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丢脸。
“第四次。”贺兰珏神色凝重,凝重中还藏着一丝欢欣雀跃。
凝重自然是忧心她命不久矣,欢欣雀跃却不是乐见她倒霉。
欢欣雀跃的是她还会因为他而动情。
“为什么?”贺兰珏的心脏砰砰撞着胸腔,出口的声音喑哑得不成样子。
“什么……为什么?”流鼻血好难受啊,郑雪吟听说不能仰脖子,要捏手指。
捏哪根手指来着?
“你明明还对我有情,当初在海上为什么要骗我说不喜欢我了!”贺兰珏攥紧她的手腕,指尖力道大得在她的腕间留下淤青的印子。
她喜欢他!从始至终她都是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