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夺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42)
她应是饮了酒,些许的酒气,将她的娇艳烘托到极致。
“哦?”楼少微哂笑,“当初是谁死乞白赖跟在我身后,赶都赶不走。”
“那不一样,那时我不过是闹市中的乞儿,饥一顿饱一顿,天地之大无我容身之处,那是我唯一能接近你的法子了。”
最后一句话,说得黯然神伤。
“师父,师父,很久之前我就喜欢你了,这滋味摧心肝断人肠,你就从了我吧。”
“我的心在很久之前就死了。”楼少微伸出结着厚茧的右手,“这只手握着剑,穿过师姐的脖子,血溅得满手都是。那一刻,我的心就跟着一起死了。”
楼少微第一次与她说起过往。
从跟在楼少微身后起,她只知楼少微是名门正派出身,因杀了自己的师姐,叛出师门,被曾经的同门天南海北的追杀。
她只知他再握不了剑,不知他握不了剑,只因他曾握剑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素白柔软的手,握住楼少微那只杀了师姐的手,指腹一寸寸抚过掌间的薄茧,如同抚过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
“再不会留你一人了。”她表情依稀有几分震动,并起两指,对天起誓,“长夜孤寒,弟子愿作一盏灯,彻夜长燃,共君天明。”
她探出丁香小舌,讨好地碾过楼少微的喉结。
极乐宗女修擅长合欢秘术,楼少微眼尾泛着瑰丽的猩红,仅存的理智轰然粉碎。
画舫轻轻摇晃着,与莲叶擦身而过,飒飒的声响散入风中。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郑雪吟捂住双眼,耳畔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喘息声,终又是没忍住好奇,悄然张开指缝。
免费的活春宫哎,这谁忍得住。
小船继续往莲叶深处行去,激起晶莹的水花,形成玻璃似的水雾,隔开了郑雪吟与那对沉浸在鱼水之欢中的男女。
郑雪吟急得破开水雾,脚下踏空,天旋地转,落入一片黑暗中。
昏黄的宫灯如利剑般破开黑暗,照亮她的双眼。
刚下过一场大雨,地面布满泥泞,低洼处水光幽幽,倒映出苍苍竹影。
雪衣红带的女子提灯涉水而来,微弱的烛光是这无尽长夜里唯一的光源,那烛光勾勒出与郑雪吟一模一样的面孔。
郑雪吟跟上了她,穿过一片苍翠竹林,进入了阴森的牢狱中。
黑发紫袍的青年双手被吊起,下半身浸在水里,儿臂粗的铁链横穿过他的双肩,锁住了他的琵琶骨。
血迹侵蚀铁链,生出斑斑锈迹,昭示着他被关在这里已久。
“楼少微?!”郑雪吟失声惊呼。
第27章 重生者
女子用带来的那盏烛火,将暗室里的四盏灯尽数点燃。
苍冷的烛光填满室内每一个角落。
“师父放心,这些灯足以燃到天明。我曾答应过师父,要为师父燃灯到天明,师父你看,我不曾食言。”她轻声细语地喃喃,似癫似狂。
烛火闪烁着,衬得楼少微藏匿在阴影中的面孔阴晴不定。
他瘦了许多,眉眼间再窥不见曾经帝王般的雍容尊贵,面部棱角分明,隐含着一丝锋锐。
楼少微只是冷笑,并不回应她的话。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竹叶青。”她打开酒封,倒进绘着桃花的琉璃碗中。
等酒水没过那潋滟花色,素手托着碗底,抵到楼少微的唇边:“你说过,我酿的竹叶青最好,是多少秘宝都换不来的,你还过说,你第一次忘记杀死师姐的痛楚,便是饮了这竹叶青大醉一场。在那场梦里,你再次见到师姐,师姐说,她原谅你了。”
楼少微目中泛起刺痛。
师姐是心里的一块疤,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撕开。
“喝点吧,醉了,就不会痛了。”她强硬地撬开楼少微的齿缝,似有怜惜,“亲手杀死心上人的痛苦,这次由我来承担。”
“心上人?”楼少微听闻这三个字,不由哈哈大笑,他忍着满腔的恶心,一口唾沫喷在她的脸上,“你也配提这三个字?”
“是我色迷心窍,自以为是,竟在你杀了贺兰珏后,还敢受你蛊惑。阿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时候你竟变成这样了?”
变得这样不择手段,唯利是图。
“我该是什么样的?”这句话似乎戳到她隐秘的痛处,连连质问,破了音,“楼少微,我该是什么样的?”
“你没有见过从前的我。在你遇到我之前,我比你想象得更弱,可是,我活下来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她齿间发冷,忍不住笑,看起来又像是在哭。
“我父母死于水灾,我尚在襁褓中就成了孤儿,有个跛腿男人收养了我,我们一大一小,靠行骗为生。我腕间的那块疤,就是你为我修复的那块疤,是他用摔碎的瓷片划出来的,他说,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可怜我。”
那个男人天生不能人道,不妨碍他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觊觎她尚未长成的身子。
那一年,妖魔祸乱仙门,无数弟子下山除妖,丧命妖魔手里,她捡到沾有妖魔气息的玉符,藏在那男人的身上。
仙门大师兄刚刚陨落在妖魔手里,男人被那群杀红了眼的少年弟子当做魔宗奸细,结出剑阵,当场绞杀。
人死后,他们才知道自己杀错了人,她再跑出来装模作样,哭一番自己的养父,唬得那些人将身上的金银珠玉都掏出来做赔偿。
他们还想带她进入仙门,收为弟子,亲自教养。
可她不能跟他们走,她听说仙门的弟子入门时都要验心,将心术不正之徒筛选在外。她跟他们回去,会暴露自己才是真正害死男人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