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有什么问题吗？”周蔓主动先问。

苏鸿扶了扶镜框，仍然维持刚才的姿势，身上释放出来的压力让周蔓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太好的预感，果然，苏鸿一开口，就是提出她方案里的漏洞，周蔓很快进行了解释，她临场反应也快，没有怯场。

郑冰在旁边还是心惊肉跳，就怕周蔓应付不来。

方案是她写的，郑冰其实不太看好她写的东西，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也不会让周蔓试一试。

半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苏鸿脸上终于有了笑容，难得夸了周蔓一句，说：“周小姐，辛苦了，这次做的不错。”

周蔓松了口气，这次终于过了，有惊无险。

苏鸿看了眼手机：“周小姐和郑小姐中午要不一块吃饭？我忽然想起来还有点内容需要和你们再沟通会。”

“好。”

陪客户吃饭，气氛还是不太一样的，饭桌上都在聊工作的内容，周蔓没吃几口饭，全在跟苏鸿沟通。

郑冰几次想插话都插不上，就看周蔓在跟苏鸿沟通了。

沟通完之后，苏鸿脸上笑容多了一些，没那么严肃了，对周蔓提出来的反感还算满意，最后说：“我没什么问题了，那就按照你这次的方案落地吧，可以签合同了。”

听到可以签合同，周蔓心底是彻底松了口气，终于过了。

吃完饭，寒暄一阵，周蔓和郑冰回公司去了。

回去路上，郑冰说：“我怎么觉得那个苏总对你过分热情了。”

周蔓：“没有吧，不是一直聊工作么？”

“我开玩笑的，你是不知道，之前我跟张娅希他们几个去开会，那个苏总的脸垮的跟黑炭似的，超级臭脸。”

周蔓没骄傲，过了这关，还有下一关等着，就怕之后又出什么幺蛾子：“现在没空想这些，还得回去跟进后面的事。”

“说的对，那赶紧回去吧。”

苏鸿回到公司没多久，楼月来敲门，脸色不太好看，进来坐在他对面，环抱着胳膊，苏鸿问她怎么了。

楼月才说：“陈暮刚给我电话，她说她准备留在国内。”

“那不是很好么，你们以后可以常见面，有的约。”

楼月表情没有半点喜悦，说：“约什么，她有她的圈子，我们俩没你想的那么要好。”

“怎么了这是？”苏鸿轻笑一声，关了电脑，目光终于落她脸上。

“反正女孩子的那点事你别问，问就是复杂，你别说出去就行了，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了。”

“放心吧，还不放心我，我又不是什么挑拨离间的人，倒是你，你跟陈暮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楼月没跟他说那么明白，反正就那句话：“反正没你想那么要好，还不如我跟宴殊的关系。”

苏鸿看着她：“怎么了这是，生陈暮的气？”

楼月不说话，岔开话口问他：“听说你通过纳美的方案了？”

“这次做的不错，已经在走后面的流程了。”

楼月想起这事就生气，偏偏宴殊不让她管，而他本人更加不上心，就没当回事似的，她心里头憋着一股气，看谁都不顺眼。

“我真服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没良心。”

苏鸿无奈笑：“怎么了又，我也没惹你吧？”

想到陈暮刚才电话里说她要留在国内，楼月心里头就莫名烦躁，她一方面想陈暮留下来，一方面又不想，心里头是无比纠结。

“算了，我去找宴殊。”

楼月说风就是雨，不等苏鸿反应就走了。

傅宴殊的助理却告知她傅总不在，等会儿才回来。

楼月就进办公室里等，忽然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礼物盒子，外包装的logo她一眼认出，是法国的一个小众品牌，虽然是小众牌子，价格却贵的离谱，国内也没有渠道可以买到，只是傅宴殊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楼月鬼使神差走过去拿起来拆开丝绸质地的蝴蝶结打开一看，是一对镶嵌粉钻的耳环，明显女人的耳饰……

傅宴殊是买来送人的？还是什么用途？

楼月把东西放回原位，灵机一动，拿手机拍了张照片，随即发给了陈暮，很快陈暮发消息问她这是什么。

楼月：【刚在宴殊办公桌上看到的，你说是不是买来送你的。】

陈暮：【别乱说，他有女朋友了，应该是送他女朋友的。】

楼月：【什么女朋友，你才是乱说，我们都没见过，更没听他提起过，哪里冒出来的女朋友。】

陈暮：【你们真的都没见过？】陈暮没说她回来第一天晚上就去傅宴殊家里等他，却等来了他带女人回家亲密，如果没有她跟傅闻在场，估计傅宴殊已经和那女人直接……

都是成年人，陈暮更是心知肚明，傅宴殊怎么可能会一直等她……

楼月：【有没有可能，陈暮，宴殊还等着你，他所谓的女朋友可能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

陈暮过了很久都没回消息。

楼月看她不回，嘴角慢慢荡开一抹冷笑。

……

周蔓在公司刚接完张妘电话，就接到傅宴殊的电话，她还在加班加点，没看来电显示接了，还以为是张妘有什么没说完的。

“妈，你不要再问了，我还在忙，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回去跟你说。”

手机那边沉默几秒，过了会，傅宴殊的声音响起：“是我，周蔓。”

“……”周蔓连忙看一眼手机屏幕，是傅宴殊，不是母亲，“是、是你，我以为是我妈。”

傅宴殊笑了一声，嗓音醇厚：“我是不是打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