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巅之上(77)

护士揉了下眼睛，起身用湿巾擦了下眼睛和脸，坐在卓妮病床跟前的位置，“感觉怎么样？”

卓妮，“想小便。”

护士，“有导尿管，你尿就是了。”

卓妮，“我尿不出来。”

护士，“放松。我把灯给你关了。”

车里面的灯一关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卓妮深呼吸，才把小便解决了。

卓妮第一次坐救护车，又刚醒来，哪里知道长途救护车的构造了，导尿管接通的那一头的马桶就在车厢底下，属于车厢外面，所以，一点味儿都没有。

他们进城后，这边问顾铭远要不要把卓妮送去医院，卓妮听到后说不用了，她没事儿。

她现在就想回家，母亲和弟弟肯定吓坏了，俩娃到底小只要大人不告诉他们，他们顶多就以为妈妈出门没回家，哭闹要妈妈罢了。

警员说，如果没事就要卓妮一起去派出所录口供。

卓妮，“这倒是没问题，我录完口供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警员说，是。

卓妮说，“好，我跟你们去录口供。”

卓妮录完口供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两点了，方婷和杨晓茹都在客厅坐着，卓恒去派出所接的人。

待看到进来的人只有卓妮和卓恒的时候，杨晓茹往他俩身后看了看。

“别看了，他没来。”卓妮道。

方婷拉起卓妮的手，这儿摸摸哪儿看看，“你没受伤吧？这到底怎么回事？大白天找个工作都能被人绑架，这也太可怕了吧！”

杨晓茹第一时间的想的和她儿子想的一样，一定是苏佩云那贱人干的。所以，她这会儿自责的什么似的，语言上的关心都是苍白的，只道，“妮妮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都现成的，你想吃什么我去加热？”

卓妮，“我先泡个澡，喝完白米粥青菜粥就好。”

卓妮身上的裙子脏的不成样子，当时被顾铭远抱到救护车上的时候直接被护士给换上了病号服，回城后穿的是顾铭远给带过去的一套深色卫衣。一路上又挂了三瓶药水，所以，这会子看起来还不是那么狼狈。

卓妮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十点才醒来，一醒来就看见了安安。

“妈妈，你终于醒来啦？你干什么去啦，累的睡了这么久？我和妹妹以为妈妈死啦。”安安此时趴在卓妮床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妈妈。

卓妮把儿子抱在怀里狂亲一番，后，双手捧住他的脸看了许久，看着看着怎么就变成顾铭远的脸了。

卓妮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宝贝，对不起。”

安安，“妈妈以后出去要早点回家知道吗？婆婆和杨奶奶说，外面坏人很多的，会骗小孩纸的，妈妈也看起来像个小孩纸。”

卓妮，“好，下次妈妈一定早早回家，好不好？”

安安，“算了吧！下次妈妈出门的时候还是我跟着妈妈保护你吧！”

卓妮，“……”狠狠亲了亲儿子的脸。

“妹妹了？”卓妮道。

安安说：“妹妹打扰妈妈睡觉被婆婆抱去玩儿了。”

卓妮，说，“那妈妈现在要起床啦！安安也去玩儿吧！我洗漱好了就下楼。”

安安溜下床，说，“我去找杨奶奶给妈妈做饭饭，妈妈想吃什么呀？”

卓妮，“嗯……喝一碗稀饭就可以啦！”

她现在满脑子还是那个地下室里的蟑螂和壁虎尸体，口腔里总觉得还有那股子潮湿的发霉味儿和土星味儿，加上后来他们喷的什么杀虫剂的味道，哪里吃得下去饭了，喝几口稀饭别人他们担心就是了。

方婷带着妞儿去了小区玩，卓妮边吃饭边看手机，果然错过了幼儿园的电话。她闭上眼睛缓和了下情绪打了过去，报上姓名，说了昨天没有接电话的原因，对方态度很好，表示理解，因为电话关机，而不是她不接。

对方说园里领导研究决定聘请卓桁柯（卓妮）做双语幼儿园的园医，卓老师的孩子也可以在园里就读，学费减免百分之四十。

卓妮下午就去幼儿园给卓一航小朋友报了名，她和卓恒一起带着小姑娘去的。漂亮的小孩子谁见了都喜欢，何况卓一航小美妞嘴巴甜也就算了，还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这太适合读双语幼儿园了。

卓一航小美妞长得太好看了，不是混血宝，可比混血宝还要好看！

报完名，卓妮和卓恒带着妞儿去幼儿园的游乐场玩，卓恒给她拍了好多照片和视频。走的时候，卓恒抱着卓一航跟老师再见。

卓恒说，“航航，过几天你就要在这里上学了开不开心？”

卓一航，“哥哥是不是和我一起呀？”

“哥哥不来这里，他要去上小学。”

卓一航奶声奶气道，“那我也不来，一个人来不好玩儿。”

卓妮，“妈妈也要来。”

卓一航，“哇哦！妈妈也要来介里上幼儿园，太好啦！”

卓妮“……”

卓恒“哈哈哈”大笑，道：“你妈妈确实应该需要重新从幼儿园回炉一遍才是。”

他们三人开车回家路过那天被绑架的地方时，卓妮跟卓恒说，“就是这里。”

卓恒，说，“知道。”

卓一航，“妈妈，你和舅舅再说什嘛？”

卓妮，“大人说话小孩不要问，知道吗？”

卓一航，“可素，哥哥的爸爸和杨奶奶说话的时候，我们小孩子是可以说话的呦！”

卓恒嗤了一声把笑憋了回去，怎么会有这么鬼精灵的小孩儿？

卓妮气的瞪了眼妞妞的头顶，没敢被人看见，免得她又要和她哭闹，控诉她瞪她了，干脆不搭理她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