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风月(141)
连房卡都没拿。
他让梁矜上坐在沙发上歇脚,自己去前台拿房卡,忽然顿了顿,回头问梁矜上,“你住几楼?”
梁矜上恹恹地回答,“8楼。”
这一层都是普通的房型,商遇城直接替她做了决定,“嗯,待会儿跟我上33楼。”
梁矜上刚要拒绝,就听到商遇城语气十分自然地开口问道:“房间里有XXX吗?”
不夸张地说,梁矜上觉得整个大厅的人都下意识地看向了他。
虽然大家对于酒店发生这种事都司空见惯了,但哪有人摆在台面上问有没有那个东西的?
更气的是,就算她坐的沙发离前台有一定的距离,但偏偏在商遇城问这个问题之前,对她说了一句,“你跟我上33楼。”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另一个使用者就是她吗?
所以零零星星也有人把探究的目光朝她看来。
梁矜上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沙发垫里。
前台训练有素地回道:“没有的先生,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工作人员可以送上去。”
“嗯。”商遇城接过房卡,“快点送上来。”
梁矜上:“……”
她快要维持不住表面上的淡定了。
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咬商遇城,她决定在他脸上咬一口,看看是什么材质做的,厚成这样?
商遇城走过来,原本准备如法炮制地将她抱起来。
但梁矜上的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她不能想象,此时大厅里的人,包括工作人员,在商遇城那一系列“不要脸”的操作过后,再看到他用公主抱的姿势抱她上楼。
脑补的画面,大概能把脑浆都染黄吧。
所以她坚决地推开了商遇城的手,翘着一只脚,单脚跳向了电梯。
就这么几步路,她在高烧之下,跳过去简直快虚脱。
靠在电梯墙上,梁矜上还是按下了“8”。
商遇城侧头看她一眼。
梁矜上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看他。
商遇城也不开口,在电梯到达八层的时候,长腿也跟着迈了出来。
跟到梁矜上的门前。
在梁矜上准备刷卡的时候,商遇城撑在门上挡住了她,“不喜欢去我房间?”
梁矜上抬头看他一眼。
她这一路上回来,一直都靠在他身上,几次把脸和额头和他贴在一起。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察觉出来,她在发烧。
这商遇城不知道是真的没这概念,还是色欲气熏心,今晚不达目的不罢休。
哪怕她生病,他也要把刚才中途打断的事继续做完。
梁矜上低低说道:“我累了,只想睡觉。”
“去我那儿一样睡。”商遇城示意她开门,“你进去拿点换洗衣物。”
去他那里,就不知道是她睡觉,还是被睡了。
“商遇城,我们已经分手了。刚刚在酒吧的事,是你更过分还是我更过分,不必分辨,总之道歉的人是我,你不吃亏的。以你的条件,喊一声,大概今晚酒店的T子都能脱销,就别做强人所难的事了吧?”
梁矜上难掩内心的失望,其实有些话不必说得这么直接和扫兴,成年男女兴致来了,互相配合一次也没什么。
但她在发烧。
商遇城刚刚在厕所已经够不尊重人了,就当是她自不量力敢给他“戴绿帽”还提分手的惩罚。
可是,如果她生病他还只记着那点低俗欲望的话,她只会庆幸,这手分得实在太对了。
商遇城淡凉着一张脸,无声地看她。
梁矜上实在是烧得站都站不住了,避开他的目光,刷卡进门,直接当着商遇城的面,“砰”,把门关上了。
第133章 跌打
梁矜上知道自己需要洗个澡再睡。
别说她一身酒吧沾回来的烟味和酒味,光她自己身上出过的汗。
不洗个澡也绝对睡不舒服。
她原本想在床上小憩一会儿,就起来洗漱。
但一倒下,就起不来了。
脚踝的肿痛还在忍受范围之内,发烧却带来了极大的不适感。
烧灼、骨头痛、畏寒。
她实在是嫌弃身上的衣服太破太脏,把自己脱个干净,囫囵裹到被子里,才勉强御寒。
还能发发汗。
以前发烧,她也都是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发汗,从来不敢拿这点小病去打扰梁母。
再小一点的时候,那零星几次发烧的记忆,现在想起来反倒是不敢奢望的幸福。
一旦她生病发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不用上学,父母百依百顺。
打完吊针也不肯撕掉手背上的胶带,这样还能再讨怜卖娇一番。
她这样迷迷糊糊地蜷在床上,门铃响起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睡了很久。
但其实才过了半个小时。
实在是倦得厉害,她根本懒得起来开门。
再说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找她?
唯一一个有可能的人,商遇城。
但她刚刚都把门“拍”他脸上了,以商遇城那高冷性子,怎么可能再主动贴上来?
于是梁矜上心安理得地“装死”。
但门铃声响过一阵后,刚停下,她的手机就吵了起来。
偏偏手机还被她扔在茶几上,不起床压根拿不到。
梁矜上痛苦地呻吟一声,而后还是认命地爬起来。
摸一条睡裙穿上,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路过茶几先瞥一眼手机,不作二想,果然是她猜的那个人。
快三十岁的男人了,他怎么这么有精力?
明明距离他们上一次“躺在一张床上”,也就不到一周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