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的心中也是有满满的成就感的。

在两人的交谈中，车子缓缓在诚安工厂大门口停下，保镖立即下车为戚棠拉开车门，戴微紧随其后跟着戚棠下了车。

今天的诚安和那日来签合同的诚安想必萧条了不是一丁半点。

厂长大老远就看见这辆车朝着这边驶来，没想到就是停在了自家的大门口，连忙叫上几个工友前来迎接。

“戚总，好久不见。”

厂长看着戚棠的那张脸多有感慨，但到了嘴边也化作一句好久不见的寒暄语。

“好久不见，你们宋总在吗？”

戚棠的眼神往里面探去，却猛然发现已经空了的厂房。

“这是怎么了？厂房怎么都是空的？”

厂长闻言脸上是一阵的局促不安，他反复的看向身后，蠕动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这不是...发不出工资了，就把里面的几台机器卖了，不过还有店机器，戚总要是有什么订单咱们也能做的。”

厂长望着戚棠的眼神中满是希冀，像极了以位老父亲在想方设法的拯救自己的孩子。

戚棠皱着眉头看着那边的空厂房，随即看向了厂长他们。

“怎么会发不出来工资，周氏集团不是已经把项目尾款结清了吗？”

这一点戚棠十分清楚，周氏集团的项目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会拖欠尾款的，而这个项目她盯完了全程，可以说是眼看着这个项目完成的。

厂长又是一脸的欲言又止，身后的工友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

“尾款是结清了，可一分都没有到我们手上啊，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不好过，我们也是要养家的不得已才卖了几台机器。”

“反正在那放着也是放着，没有订单还是要吃灰。”

身后的工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着，像是在像戚棠证明他们是有苦衷似的。

但是这些本就不再戚棠的考虑范围内，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找宋烟烟的。

“我知道你们有苦衷，相信你们宋总也会理解你们的，宋总不在这里吗？”

厂长意识到或许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将身后的讨论声打断。

“我们宋总不在这里，好久没来过了，应该是在总公司那边。”

第138章 憋笑

“不急，我在办公室等一会儿，你们宋总应该快到了。”

戚棠若有所思的回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随即微笑的看向的厂长，示意他来带路。

厂长一时间也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以为是戚棠和宋烟烟两人约好在这里见面，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将人带进了会客室。

会客室里面的陈设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戚棠注意到了柜子上放着的奖杯，上面刻着宋氏集团的字样。

“那是什么？”

戚棠走近将奖杯拿在手上仔细端详，拿在手上沉甸甸的表层应该是镀金，球体上还有一行小字。

‘手工业交流大会——友谊奖’

厂长盯着奖杯突然神情一阵恍惚，好大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是董事长在那个时候带领我们拿下的荣誉，当时参加交流会的厂子有很多，我们诚安是凭借多年积累的信誉以及抗打的工艺才得到的。”

想到那个时候正是诚安工厂的高光时刻，也正是有了这次的活动，厂长在里面表现出色，这才坐上了这个位置。

厂长回忆着往日的光辉，余光瞥到了已经空掉的厂房，眼眶一热老泪纵横道：

“我有罪，我愧对宋老啊，他把厂子交到了我手上，没想到成了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有罪啊...”

厂长一直紧绷着的情绪在看到奖杯的那一刻突然溃堤，无数种情绪朝着他的大脑袭来，一时间情绪崩溃在原地。

戚棠没想到自己只是无心一句疑问，竟然会勾起厂长的往日情绪，随即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刚刚出入职场的戴微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也被吓得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会客室里面的声音吸引了不少工友前来查看，当看到他们的厂长正在一旁抹着眼泪，立刻怒了。

“你们想干啥？都带你们进来了，咋还欺负人呢？！”

一个汉子冲进来替厂长抱不平，一脸的凶神恶煞像是真的会将戚棠他们怎么样似的。

厂长被这一声暴喝吓回了神，他用衣袖抹了把脸立即上前拉住了还想往里冲的汉子。

“我没事，人家没说什么，是我觉得愧对宋老，愧对你们，当初的承诺我食言了。”

汉子听到这句话立即安静了下来，知道厂长此刻心里一定非常不好受，脑袋往别处一撇不忍心去看厂长那张沧桑的脸。

戚棠看着这群工友之间的团结互助，心中的一个想法正在默默发芽。

“厂长，恕我直言。您已经守了几十年的厂子了，宋氏集团的规模也远远超过当年，他们手指缝中漏出的一点点都够你们吃几年的了。”

厂长是个聪明人，一下子便听出来了戚棠的话中有话，意思就是在说宋氏集团那边已经抛弃了诚安，没必要再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戚总终归是外人，我们这里面的情谊是不会懂的。”

厂长的内心虽然有波动，但嘴上还是下意识的维护自己的老东家。

戚棠深深看了厂长一眼，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正所谓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有些坎还得厂长自己迈过去。

“是我多话了，抱歉。”

厂长没想到戚棠会像自己道歉，吓得连忙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