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榜眼质问其来历....
这巫大人不说,嘴里神神叨叨,说他们不敬神明会遭天谴。
“你不知道邪jiao之人要遭剥皮剔骨火刑吗?”
奚玄淡淡道。
巫大人表情一僵,继续冷然道:“神会保护......啊!!”
奚玄随手蒋火盆里的木棍一端猩红戳在了其被利剑刺穿的大腿。
整个山洞都惊起惨叫声,还有刺鼻的烤肉香。
那些被摁住的村民一下就安静了,吓死了。
巫大人满头大汗,几乎昏厥。
刘榜眼脸颊也抽搐了,难以置信看着为人清风朗月一派清贵的奚玄。
而这人半点不适都没用,继续用力戳着滋滋作响的炭滚,轻飘飘道:“人这种存在,无知者无畏,但凡知道痛,能抗住恐惧坚持初心的是极少数。”
“乌合之众,鬼鬼祟祟,能是什么人物。”
“祭坛就在这,巫师也在这,一个个炭烤过去,看看这邪神什么时候能跳出来降罪于我。”
“若是始终没出现,要么它不存在,要么它放弃了你们。”
“到时候,你们可会哭泣?”
奚公子原来也可以如此高高在上,冷眼看人生不如死,也不在乎是否违背法度,反正这里没人敢上报朝廷,且这些人罪恶如此,为了审讯逼供,所用之法跟刑部差不离,朝中也不会有御史跳出指责她...不然刑部那边如何看得过去。
骂谁呢?
所以....
巫大人身先士卒遭了大难,其他村民还没轮到第二个就先屈服了,流泪认罪。
压根坚持不了一点。
他们正要画供时,外面突然喧闹。
“不好,村里来人了,好多人,都带着武器,这群狗东西怕是狗急跳墙了。”
“好大的胆子,这是要造反啊!带头的是那乡役!”
“奚公子,柳大人,你们赶紧先撤。”
外面守着的差役看到了村民举起的火把,连忙进山洞通报危情,刘榜眼大惊,第一反应是安排奚玄撤退。
言洄提着剑,正要带着奚玄。
奚玄摁住了这人伸过来的手,“没事。”
洞内火光隐隐,她看着言洄,微微笑着,“我不走。”
————
山洞门口,奚玄撞上了山洞外刚过草丛小路的乡役等人。
少说两百多村民,穷凶极恶得很。
乡役盯着奚玄,冷笑道:“好好的贵人不当,不在都城享福,非要来这找不痛快,活该你受罪。”
“来人,动手!拿这个小白脸当活口当人质,万一撤退路上遇到追兵还可以要挟对方,其余全杀了。”
他一改之前在官府面前的唯唯诺诺,大有挥斥方遒一方匪头的霸气凶狠,一挥手就勒令这些狗急跳墙的村民动手.....
其实,也是因为灾情饿了好些日子,人的凶性爆发,若是安生时期,大多数老百姓都是朴素乖巧且忌惮是非的。
如今....黑夜如斯,火把似星光汹汹,照耀着这些人的凶狠跟恶意。
就在他们冲过来要动手的时候....
山洞那边的山体密林内。
咻咻咻,箭矢穿射。
————
弓箭手?!!!
刘榜眼等人大吃一惊。
他们虽是刑部中人,但也只是城外附显下辖的刑部分支,刘榜眼因为得罪了三皇子,堂堂榜眼更是只是一个小主司,压根没想过办了一个村子的命案就请来了一个弓箭队。
似乎人手还超百人了。
提前埋伏在山体密林中,就等着这些村民来?
“奚公子,这是你安排的?还得是你啊,之前你安排人回刑部调人,我想着能调来二三十人已是顶天了,毕竟只是一个村户,未曾想....”
弓箭手都来了。
刘榜眼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自己没这么大的脸面。
不过,奚玄却面露凝重,“不是我,我没喊弓箭手。”
啊?
言洄一怔,回头看向荒草那边。
这些村民被一波激射强杀好几个,后头的都吓死了,转身就要跑,其中包括刚刚还嚣张无比的乡役。
但他们刚回头就呆滞了。
后面的山道口赫然有更多的火把,以及....
马匹上的磊落少年人。
其纵马而出,一刀就斩落了乡役,将人留了活口,但控制住了,高声一句,“奚公子,在下韩冬冬,赶上此事,前来配合查案,请问这些村民要如何处置?”
还没完全拿下,他就说处置,只能说明其自信。
的确,其看着十分年轻,可能十八都不到,武功骑术十分了得,在两百多村民中出入横杀轻松写意,俨然是行伍中的佼佼,尤其是那一身磊落的气度,让人望之侧目。
不过,奚凉的目光还是在那后面的马车上。
她记得那辆马车,也知道能请动弓箭手的既非这韩姓青年,也非自己——当时求助刑部,她没用上身份名讳,刑部不至于如此大手笔。
那就是....
————
尘埃落定。
余下的交给刘榜眼处置,也不可能在村里借宿,毕竟那么多余下的村民未知会不会心生报复,于是直接回城。
但路上骤然大雨,不得已,一行人在官道旁的一破庙躲雨。
庙内,众人见到了马车下来的人。
周燕纾。
站在破庙口,借着篝火余光跟远处天际不断轰鸣的雷光,姣姣女郎神色清寂,遥遥看向庙内半遮身影的奚玄。
“奚公子,明知这个村子的人不正经,有狗急跳墙的嫌疑,聪明如你,也不忧虑自身安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