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信,一封也没有。
悬着的心差不多吊死了……
他黯然地叹了声气,给詹骥发:发了,没有人回我。
詹骥很快就回了他:你算时差了吗?
喻兼而:没算,忘了
行吧,这一算,垂死的心又有了弱弱的生气。这会儿美国凌晨呢,那几个人不是爱熬夜的。
可这就要等很久了。喻兼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詹骥隔着手机居然猜到了他的心态,发来安抚:别担心,先做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你越惦记着,时间就越慢。
喻兼而回了句知道了,然后问詹骥和妈妈商量得如何了。
詹骥说:我妈很支持我的决定,现在我就是担心店面转让,当时顶下来不划算,我想着多开两年就赚回来了,现在亏本转有点不甘心[叹气]而且也不一定近期就有人愿意接手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心事,喻兼而又叹了声气,问詹骥是不是经济上有困难。
詹骥说没有,出国的钱他确实有,只是这店的转让费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说放弃就放弃那不现实。
喻兼而从出生到现在,没为钱的事操过心,说不上是富二代,可自小家庭条件挺富裕,他妈妈是一个国际家居企业的部门领导,收入可观,过世时给他留下了很多遗产。后来傅椎祁又隔三差五让左助理给他打钱。
那笔店面转让费对詹骥来说颇有分量,将近二十万,可对于喻兼而来说就很少了。但他能够理解并尊重的詹骥对这笔钱的重视,詹骥的钱都是辛苦劳作赚来的,重视并不寒碜。
喻兼而:用你刚刚安慰我的话,慢慢来吧。
詹骥:确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看缘分
詹骥接着问:你男朋友还在旁边吗?
喻兼而纠正他:是前男友
然后喻兼而说道:有事出去了,但让他助理盯着我[生气]
詹骥:……他想怎么样?搞横的?
喻兼而:他就是很横。但是没关系,我不怕他,反正现在我腿跑又跑不了,他爱怎么怎么,等我好了我拿了护照就走。
詹骥:你确定到时候走得了吗?他都来横的了。
喻兼而:他没有那么坏。
发过去这句话,喻兼而盯着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又伤感起来。但关系不大,他告诉自己,失恋伤感一段时间很正常,他又不铁石心肠。就当这也是人生的一种经历吧。
他一边emo,一边打开邮箱的存稿箱,继续措辞写咨询学校再入学相关的邮件。爱情和学业总得有一样,就目前来看,学业更靠谱,爱情容易离谱。
他删删减减改改,半个小时后终于把这封邮件发出去了,倒没有像刚刚等待朋友们回信那样急切和忐忑,说穿了学校挺多的,实在不行,他换一家也不是不行。
发完这封邮件,他就联系黎总,提前说自己计划辞职,希望从现在开始就慢慢地交接工作,省得临时来说,让部门措手不及,那不厚道。
黎总很快就回了他,回了一个问号。五秒钟后,撤回了这个问号,改而发过来一个财务部离职流程文档。
喻兼而打开研读,第一步,写辞职信。
他机智地上网找了个模板,稍微修改了一下,不用一刻钟就提交给了黎总。
黎总很爽快地回复他两个字:批准。
喻兼而继续研读离职流程,整理工作内容交接还是需要电脑会方便些,手机上弄有点勉强,他就没有勉强,跟黎总解释了一下情况,打算等自己腿好一点、能拆石膏了,就回住处取电脑或者直接去公司弄。
黎总表示理解,并且礼节性祝他早日康复,除此之外没说别的。
喻兼而有点不放心,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厚着脸皮请求黎总尽量替自己保密。黎总再次表示了理解。
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喻兼而把目前想到的事走流程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是等待。
他躺回去刷着短视频放松,直到傍晚,左助理安排了晚餐,他正吃着,傅椎祁回来了,脸色不好看,但没关系,这人经常脸色不好看,可能是肾不好,毕竟情人那么多。
傅椎祁招手示意左助理可以下班了,等左助理离开后,他往喻兼而的病床边上一坐,俩人离得很近,他就在这么近的距离直勾勾地盯着喻兼而吃饭,也不说话,不知道又想搞什么,喻兼而赶紧趁他还没开口的时候多吃几口。
傅椎祁几次忍不住想开口,可见喻兼而吃得香,只能一忍再忍,直到喻兼而吃完了搁下筷子擦嘴喝水,他才幽幽地开口:“你跟傅斯颐很熟吗?”
“不认识。”喻兼而问,“谁?”
“詹骥你总认识吧?”傅椎祁继续幽幽地问。
喻兼而这才看向他:“你查我?”
“我用得着查你吗,别人自己跟我说的。”傅椎祁移开目光,看到小碟子里还剩了颗小番茄没吃,就自己拿起来吃了,吃完了说道,“下午跟个姓商的喝茶,他说,不久前他一个堂弟和一个叫詹骥的煮螺蛳粉的结梁子,傅斯颐找他堂弟家说和了一顿,点名指姓说是因为你认识那个詹骥,还为詹骥那事忙前忙后。”
喻兼而暗暗研究他的神态,看似平静,但也有可能是装的。
“……反正我不认识。”喻兼而避重就轻道,“也姓傅,是你什么人吗?”
喻兼而研究傅椎祁的时候,傅椎祁也在不动声色地研究他的神态,听他这么问,问:“你真不知道傅斯颐是谁?”
喻兼而恳切地说:“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