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154)
侍卫接连压制,却压制不住纷扰争吵,林夕落纹丝不动,看向严老头:
“你想打我?堂堂的管事,自家开着粮行买卖也好意思将理字出口,你既是为百姓牟福,为何每日的粮不放开了卖?百斤粮食,那为何账册上每日卖掉的粮是千斤?拿为侯爷挡过刀来说事,大家是敬你忠义,怜悯你家中不宁,不是怕你”
林夕落指向刘**子:
“当初我欲直接来此挑明,刘大管事便道出你家中状况,我便给你三次机会,可如今他来劝你,你居然将他的腿打折?你还是个人吗?”
林夕落让侍卫离去,“今儿索性就在这儿把话都说明了,少拿为侯爷挡刀当说辞,本姑娘不怕”
严老头的一双凶眼闪过一丝惊愕,他未想到这丫头如此硬气,但他也不会如此退缩,更不信林夕落不敬宣阳侯
“放你母亲的屁,老子随侯爷出生入死,从没做过亏心的事,老子的家人容你一丫头片子说嘴,有本事便随我一同去见侯爷,我也要问一问,当初他允我在此讨生活,怎么就不算数了”
林夕落冷哼,“这事儿你想找侯爷?这地儿是皇上赏赐给魏大人的,你去找侯爷?”
“老子跟随侯爷出生入死之时他还是个娃娃”严老头对“侯爷”句句不离口,林夕落冷哼:
“你不肯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若就此罢休,我依旧允你在此养老当管事,如若你不肯将家中东南两家粮店关了、将之前的亏空补上,那就是你自找的了”
“老子硬到底”严老头索性坐在地上,“想把这污水泼我脑袋上,来吧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有本事就捅死我,老子做鬼都不放过你们这群被钱蒙了眼珠子的畜生”
“那就让你死个明白”林夕落朝后摆手,侍卫立即带上来那粮店的小伙计,小伙计如今才知道林夕落是何人,当初只以为这是一姑娘家,索性拿了银子把事都说出口,但如今这心里头可着实的悔,可后悔也晚了,他如何是好?
看着林夕落,小伙计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可一看严老头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有他手中的棒子,小伙计连忙吓的跪地,“小的……小的是南市粮店的伙计,粮都是在这儿买的。”
林夕落问:“你们掌柜的姓什么?”
“姓严。”
“天下姓严的多了,你就知道是老子的儿子?拿这法子往老子身上泼脏水,放屁”严老头不肯认,瘦骨嶙峋的脸上肉搐不宁,“老子打死你这小畜生”说着,他便举了棒子朝着小伙计打去。
侍卫不敢阻拦,那大棒子接二连三的往小伙计身上揍,那小子口中直嚷饶命,林夕落就一直看着,齐呈在一旁冷观不阻,这位林姑娘撞墙才回头,他是拦不住……
这一顿打可不轻,林夕落也不拦,直至侍卫上前回禀:“林姑娘,两家店已经砸了,人和粮都已经带到。”
林夕落才点了点头,“人带上来。”
后方侍卫往前推搡两人,却都是肥粗白胖的中年人,一进门,瞧见严老头,则连忙上前道:“爹,这……这咋回事?”
这声一出,可让之前所有跟着严老头一同斥骂的人都愣了
这是严老头的儿子?粮店被砸了,人被带到,这事儿好似不是严老头所说那个模样?
“这是严老头的儿子吗?爹骨瘦如柴,儿子肥成这样?”
“只知道是南市卖粮的,但没想到是这老头的儿子”
“这事儿可奇了怪了……”
众人议论声更燥,好似这天空中莹莹飞舞的一群蜂,林夕落对此无惧,严老头却被这忽如其来的事惊的撑不住了
心思一动,他则指着林夕落,整个人抽搐半晌,忍不住骂道:“……你这狠毒的小蹄子,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您不认这是您儿子?否则何来栽赃嫁祸一说?”林夕落紧紧相逼,让侍卫将他两个儿子截住,上前道:“这可是你父亲?”
最胖的一个看向严老头,再思忖这事儿好似不对劲儿,连忙摆头,“不是,认错了”
“不是?”林夕落冷笑,“为了银子,连爹都能不认,你这心思,可着实够脏的了。”
看向另外一个,林夕落问:
“怎么?你也不认自个儿是严大管事的儿子?你们可都是从粮店中带来的,这周围的百姓也能认他们乃粮店的掌柜,认了,那是严大管事窝私,将‘顷东粮行’的粮拿去让你们高价卖,而非他所说为了平民百姓疾苦……你认不认啊?”
他小儿子一怔,连忙摆手:“不是,这怎么能是我爹,我是入赘的,我媳妇儿家姓严……”
这话一出,众人一窝蜂似的笑,一旁有对此人了解的,在旁打趣道:“你媳妇儿不是姓王吗?怎么姓了严?你到底几个媳妇儿啊”
“那个小店也不大,怎么还去入赘的?”
“您还真信……”
熙熙攘攘的议论成了热闹,严老头的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看着这俩儿子恨不得拎着棒子揍上一顿。
他俩儿子时而瞪着周围的人,时而低头不语,就是不敢朝严老头那方看上一眼。
林夕落冷笑,上前问着道:
“这爹你们不认便罢了,但你们怎么就能到此低价买粮高价卖?每日此地只卖一百斤,而你们的店内却千斤的存货儿,这是怎么回事?”
严老头的小儿子立马道:“我的粮可不是从这儿买的”
“那从何处?”林夕落指向一旁浑身是血的小伙计,“这可是你店内的伙计?”
其小儿子瞪了眼:“你小子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