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289)
“奴婢不敢,奴婢胆小。”春萍胡乱寻着借口,林夕落无心与她过多纠缠,摆手让其退下,她则进了书房正门。
小黑子一直跪在门口乞求着:
“少爷,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胡言乱语,您饶过奴才吧,您吃上一口饭吧,否则……否则奴才就是一死,也弥补不了这罪过啊”
屋内没有回应的声音,小黑子脸上渗出了眼泪儿,可刚抹了两把,就瞧见林夕落与众仆妇进门。
即刻跪着爬到林夕落面前,小黑子叩拜大礼,“五夫人安。”
“上一次让你掌嘴,你这才几日的功夫就没了记性?”林夕落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喜,这小黑子虽是对魏仲恒忠心,可其行为实在太过油滑,这时候将所闻全都告知魏仲恒,岂不是火上浇油?
“奴才该死,都是奴才的错儿,五夫人若能劝慰少爷用饭,奴才愿在菩萨面前磕上一万个响头,为五夫人祈福”小黑子说着,便接二连三的往地上磕。
林夕落不搭理他,而是走到魏仲恒的门前,“仲恒,开门。”
屋内没有半分动静儿……
林夕落略有气恼,“少在这里装什么委屈,快给我开门”
屋内依旧没有声音。
秋翠心中起了气,“奴婢去把门踹开”
“不必。”林夕落抬手阻止,上前言道:
“你若再不开这扇门,我就吩咐人去再定一口棺木,饭菜不吃想将自己饿死不成?我这院子不养孬种,有本事你一刀抹了自个儿的脖子,死也死的光彩”
第一百七十七章念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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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念丧
林夕落这一通斥骂,房门才忽然“吱嘎”的打开个缝隙。
魏仲恒从里面缓步走出,脸上还带着未擦干的泪珠,走上前道:
“五婶娘莫气,都是侄儿不对。”
林夕落看着他,“你何处不对?讲给我听。”
魏仲恒怔住,仔细想却答不上,认错已是形成了习惯,他只知对任何人、任何事低头认错,这必定是对的。
“我……”魏仲恒答不上,林夕落不知该如何说他,只得道:
“容你歇一日,明儿开始我会天天都来此地看你读书写字,若有偷懒,戒尺伺候,你就别怪我下手狠,你是个男孩子,往后别让我再见你哭”
魏仲恒仍是点头答应,春萍即刻又将饭菜端上,伺候着魏仲恒用饭。
林夕落坐在一旁看着小黑子,“你不是说,要在菩萨面前磕上一万个响头?”转头看向秋翠:
“让常妈妈请一尊佛像来供在此处,看着小黑子磕,少一个都不成”
“五夫人……”小黑子瞪了眼,他那不过是寒暄话,五夫人却当了真,一万个响头,他得磕到什么时候?
林夕落不搭理他,只带着秋翠与冬荷离开。
常妈妈得知要看着小黑子磕一万个头,心里差点儿是气吐了血。
那一日她被花妈妈给撵回来之后,这府里的事几乎就不用她经手了,丫鬟婆子们有事都去问秋翠,而她除却管一点儿杂事之外,就是闲人一个。
虽占了管事妈**位分,拿了管事妈**月例银子,但这就像是悬在高粱上的一层尘土,何时主子不顺心的吹一口气,便会烟消云散,分毫的痕迹不留。
侯门宅院,她常妈妈还能不懂吗?
如若不是放不下,她何必厚着脸皮赖在此地、任凭之前巴结她的丫鬟婆子们随意踩踏这张脸?
听了秋翠说完,常妈妈便是硬着头皮应下这差事,带着物件便去了前院的书房。
秋翠对她没有半句牢骚倒觉奇怪,回了主屋向林夕落回禀,“……奴婢说完她就去了,多一句话都没有,常妈妈之前可不是这样子。”
“府中大房出了白事,她纵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找侯夫人说这等小事,何况花妈妈曾为她出过头被我顶了回去,她还能有办法?”林夕落随口呢喃,“告诉小黑子,让他给我看着常妈妈和春萍,若是说不上半句,他就给佛祖磕一辈子的头”
秋翠应下立即出门,冬荷服侍着林夕落换好素装,“夫人还在惦念着常妈妈和春萍关系不浅?”
林夕落点头,“虽说大房出了事,可常妈妈一句话都不顶不太对劲儿。”
“奴婢也觉得不太对,不过又怕是多心,没敢与夫人说。”冬荷话语温和,林夕落看她道:
“往后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即便不对亦或说错我都不怪你,纵使我再动这脑子,也不过只有自个儿一人,你就是我身边的另一双眼睛。。”
林夕落对冬荷鲜少责怪,终归是她从林府要来的丫鬟,何况冬荷温婉、心思细腻,她总以为自个儿脑子不够用,可其实比之秋翠要懂事的多。
冬荷点头,“奴婢省得了”
林夕落对此不再多说,而是等着魏青岩传信归来,这大葬之事如何个章程。
临近晌午时分,齐呈亲自过来传信:
“五夫人,五爷进宫了,让卑职来通禀您一声,七日后是大殡之日,侯夫人病卧不起,大夫人受这一层打击,也有些顾不了场面事,这应酬府外宾客的事,得落在您的身上了。”
“这事儿怎能由我出面?二夫人呢?”林夕落眉蹙,这事儿是大房的事,她若跟着插手出头,岂不是抢人话柄?
本来魏青石这一次的死因,就有人联想到魏青岩的身上,她若再替大房出面应酬,这不是让人戳碎了脊梁骨?
“二夫人在伺候着侯夫人。”齐呈面上也有为难,“卑职这事儿问过侯爷,请您出面是侯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