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与爱的困惑:一直不说永远(55)
张天叙知道我认识茜伶和高傲,有一次,他在短信里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他们的近况。
看到那条短信的时候我再度理解了一切:他和当初幸灾乐祸诅咒他们的我怀着同样的心情,期待茜伶和高傲没有善终。
又怎么能责怪他呢?对爱情昏头的人,总是气急败坏,连掩饰都显得牵强。不是说吗,恋爱的过程里没有绅士,只有野兽。
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论文答辩以后,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事情可做。不知道是谁发起的毕业旅行,从一所学校扩展到全市N所大学,从仅仅局限于几个熟悉的朋友发展到旅行团的规模。茜伶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很便宜,平均一个人1500块,可以去十来个城市,包吃住。
我问方客侠要不要去,他说好啊。
我打电话给张天叙,“茜伶会去,你来吗?”
第71节:一直不说永远(71)
他问我要了报名的电话号码,我想,这次旅行对他,对我,都是最后的机会。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我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带上盥洗用具。听说沿途住的都是青年旅社,我又背了双拖鞋。
集合地点浩浩荡荡居然有上百人,不过一大半都是送行的家长和朋友。我在旅行巴士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发短信给张天叙,问他到了没有。
短信还没编辑完,有人从后面拍我的头。
茜伶笑眯眯地说:“这么早就到啦?”
我一侧目,高傲正把零食以外的行李往架子上塞。
“你怎么也来了?”我指着他,“这可是毕业大学生的旅行!”
他斜眼看我,“瞧不起人是怎么着?”
我说:“这就是失足青年内心的呐喊吗?”
“不就1500?这点小钱哥哥还不至于看在眼里!”
我一阵好笑,凡事一旦扯上高傲我们都没法正经。正贫着,方客侠踏上巴士,我连忙举起手,他走过来,微笑着说:“你都到了啊。”
“哟,是你!”高傲把吃了一半的巨无霸汉堡包叼在嘴里,伸出手去,“一见如故!”
我硬着头皮跟一脸迷茫的茜伶介绍:“这是我们学生会主席方客侠。方客侠,这是我朋友徐茜伶,跟你握手的那个是她男朋友高傲。”
方客侠温和得体地对他们笑一下,茜伶忍不住低声跟我说:“看不出来呀你,把这么好的货色藏得严严实实的。”
我说:“你少胡说八道。”
张天叙的身影出现在巴士站大门口,我急忙关注茜伶的反应。果然,她愣了一下,但是茜伶不愧是茜伶,立刻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嗨!”
他对茜伶点了一下头,就开始找自己的座位。
我说:“没关系,位子随便坐的。”
张天叙“哦”了一声,对我笑一下便把行李塞进架子,高傲和方客侠都不由得看着我,等我做介绍,我只得说:“张天叙,我和茜伶的高中同学,他是北京大学的。”
“哟,北大的!”高傲立刻吹了声口哨,“怎么不留在北京?那儿薪水多高啊。”
我和茜伶都不约而同地拧了一下他的胳膊。
“小流氓,别在这儿撒野!”我警告道,刚收回手就看见一个眼熟的面孔,但一时半会儿的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茜伶举起了手,热情地喊:“卫伟,这儿!”
风水轮流转,这下发愣的轮到我了。
卫伟背着包过来,“你们好,我还以为迟到了。”
“这是卫伟,我和小年的高、中、同、学。”茜伶介绍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嘿嘿……”我对卫伟讪笑一下,心里想,好你个茜伶,背地里对我还使这一手,你狠!不过再一转念,我还不是把张天叙给她扯来了,难道我和茜伶注定是冤家?
“哈!哈!哈!哈!”明白过来的高傲突然狂笑起来。
虽然说住宿地点是事先联系好的,可组织者都是一群大学生,就算是天之骄子,没经过实践还是难免出点差错。在日照的时候我们50多个人因为住宿提供的单位临时接了一个旅行团,爽约取消了我们的房间,晚上7点多了还被搁在车上。被派出去谈判的人无不是校辩论队的最佳辩手,风光一时却拿几个服务员没办法。
外面天早就黑了,我们几个人像蝗虫一样,连零食袋子里的渣滓都没放过。
“先放我们去吃饭总可以吧?”有人开始抗议。
“不行,都安静下来,走散了不是闹着玩的。”
组织者立刻驳回,继续以手机联系前线的同伴。
“我饿得快孵出小鸡来了!”
“这什么破车啊,冷气开了没啊?”
饥民发生暴动。
“嗨嗨嗨!”后排的高傲站起来拍了几下手,“想吃饭的就跟着我来。”他跟刚要反对的组织者说,“放心,一个人也少不了。”边说边强行夺过人家的手机按几个号码,自己口袋里顿时响起《西班牙斗牛士》的旋律:“这是我电话,随时联系。走了走了,吃饭去!”
所谓一呼百应就是这个效果,难民们立刻蜂拥而上。
第72节:一直不说永远(72)
茜伶忙着把钱包掏出来,拍我的头,“你还不去?待会不知道有没有得吃了。”
我无奈地看方客侠一眼,“去?”
他笑道:“我倒是真有点饿了。”
高傲找东西吃的本事我一点也不怀疑,他带着一队人马穿过大街小巷,直奔向一家隐蔽的餐馆。本来没几个人的小店,顿时因为我们热闹得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