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医品夫人(3428)
梁霄哭笑不得,这个面子,捡得真勉强:“技不如人不丢脸,你何苦将你的脸面捡起来再安回去。”
严弘文正色道:“不与你玩笑,你不去七离了,究竟是为何?”
梁霄扔了棋子,理了理衣袖,大马金刀般的坐着,一派将门风范。
“打仗打了,想媳妇儿孩子了,回来陪着她们。”
“梁霄,你这话若是说与旁人听,或许还信三分,若是与我听,我却是不信的,七离几乎全部都是你打下来的,难道你忍心将你的心血付之一炬不成?再说了,你举荐陆凌枫,他也不见得领你这个情,你左不过就是再去一段时间,肥肉也就被你给叼回来了不是。”
梁霄挑了挑眉:“这说辞可不像你。怎么?皇上派你来当说客了?”
严弘文摆了摆手:“并非如此,这些时日只消往大街上走走,到处讨论的都是你这事,也不知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机会不用,那原就是你打下来的,你何苦将功劳让给别人。”
梁霄颇无奈:“我都说了,我这是想念媳妇儿孩子,故而回府陪着她们母女罢了。至于陆凌枫,让他碰碰壁也好,省得他一天闲得无聊没事干。”见天的爬他家的窗户,若是教旁人发现了,还当他是个断袖了。
严弘文自然是不信的:“梁霄,都这个时候了,你再不说实话可就着实有些过份了。”
梁霄这才搁了茶盏正色道:“我要好生瞧瞧,到底还有多少只手伸到了朝堂里。”
严弘文惊道:“你是说,咱们这朝堂里混了奸细不成?皇上可知道此事?”
梁霄拧眉,顺手折了窗外探进来的一束秋海棠,意味不明:“此事不着急与他说道,待我查个清楚再行禀报不迟。”
严弘文替他斟了一盏茶,狐疑道:“如此说来,你心里怕也是有些眉目了,可知是哪方势力?七离?还是旁的附属国?难不成是虞尚云?”
梁霄挑了挑眉:“此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自有主意。”
严弘文瞧着一盘棋,忽觉背后一凉,这朝堂,甚至于万物,都不过是棋子,或好或坏,都逃不过一双命运的手。
而梁霄,便如同那只命运的眼,瞧着那只手在搅弄风云。
“七离之事,你当真不去了?你可知,前些日子,那姜必武竟还给皇上上了折子,自请前去七离,他那个草包,左不过也就是有些管理的本事,论起行军打仗来,哪里是七离的对方,真要打起来,只怕也是个送人头的。”
严弘文看不透梁霄,也难怪皇上对他这般防备,一个看不清的人,那无疑是可怕的。
想来皇上也是怕他功高震主,他如今自发退了下来,手里无甚兵权,也是省了皇上的猜忌了。
“你倒是说句话,若是那姜必武当真去了,那可就……”什么好事都让那姜必武给掺一脚,这严弘文着实不爽!
“各人有各人的前程,倘若皇上答应,那就让他自求多福了。”梁霄搁了茶盏,眉眼里装着几分淡漠。
第一千一百三十章 对弈
姜必武如何,这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若是姜必武能吃下这块肉,那也是他的本事,如若不能,那便也怪不得他了。
严弘文愁得很:“你说你好好的,真的就决定将这么大一块肉送人了!”
梁霄眸色微凉,把玩着指尖的棋子,淡道:“吃不吃得下,那就是他们的本事了。”
严弘文见他似乎已经决定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将白子一颗一颗收了回去。
“你征战时间这么久,哪有心思钻研棋这些?。”
梁霄待他将棋盘清空了,复又落一子,言语冷清得很:“对付七离那等宵小之辈,空余的时间自是充足的。”所以这时间充足了,就容易想点风花雪月动人事儿不是,这一想,便想到了自家媳妇儿了。
严弘文瞧着那一子半响,喃喃道:“你这话若传出去,姜必武到时候再失败而归,那脸面可就真真是没地方搁了。”
想来,皇上也不会放心派姜必武去才是。
那样一块肥肉,不让自己的心腹建功立业,派个无甚大用的过去,岂不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裳,这买卖划不划算的,大家心里头可都明镜似的。
梁霄与他你一子我一子,没一会儿便下了大半盘,眼瞧着严弘文又怼不过了,直朝梁霄道:“今日心情欠佳,过两日咱们再行一较高下,到时候赢的可就未必是你了。”
梁霄搁了棋子,顺手取了本书,书中讲的都是些下棋的布局一类经验之谈。
他将书顺手一扔,淡道:“左不过是些无用之物,少看。”
这棋谱可是严弘文的半条小命,平日里珍视得很,如今见他这般贬低,瞬间不高兴了:“这上边的棋谱无一不是这城中数一数二的难解,你若是能解开,今日我便也服你了。”
他自个联合朝中那些个大臣,市井中的高人一并合力都不曾解开,这厮如何能解!
梁霄一拂衣袍,十分淡然:“摆谱。”
严弘文偏不信这个邪,咬了咬牙,朝身旁的侍从道:“去将我珍藏的那套玲珑棋具取来。”
那棋在整个大魏只得两副,一副在皇上那儿,还有一副是公主的陪嫁,其实是因为他喜欢棋,所以陪嫁的时候特意差人添上的。后来成了亲,公主便送给了他,他见天的拿那玲珑棋具当宝贝似的。
如今舍得拿出来,想必当真是费了好大的一番心力。
棋具一到,严弘文便净了手,取了棋子摆了棋局。
梁霄擦着手,一面瞧那棋局,只一眼,便以手点在天元处,整个棋局瞬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