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一只眼，还是个瘸腿，这样的是怎么选出来的？

慕含章也想不通，他抱着小婴儿过去问戒仆，戒仆表情有些讪讪，“最后一个是送的，本来夫人说不要，可她又是下跪又是磕头，非求着要来当丫鬟。”

“大概是认出夫人的身份，想进长歌楼成为人上人吧，夫人觉得有趣就收下送到水月轩这边来了。”

有趣？

明知道对方另有目的，还把人放进来，心未免太宽了。

白林给她们分别取名月落、星沉、杳霭、流玉以及漱石。

讲了小婴儿的一些习惯，还有如何服侍他的日常起居，又说了一些话敲打她们。

看她手脚麻利，还挺老实，白林渐渐放下心来。

五个丫鬟确实把小婴儿照顾得很好，吃饭穿衣就有两个人伺候，还有专人带他每天定时出去活动，教他走路说话。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完全没有白林和慕含章的用武之地了。

紫灵织的婴儿衣很可爱，上面绣着卡通动物，小婴儿虽然看不懂，但是他用笑容表示他很喜欢。

“哈哈，小少爷的衣裳真好看。”星沉每天负责给他穿衣，按照要求，晚上也尽职尽责给他换上薄薄的睡衣。

杳霭点了安神香，等到小婴儿入睡后，二人关上门离开水月轩。

她们不知关门前一个身影闪进屋内，躲在柜子后面，直到她们走后才出来。

她径直来到床前抱起小婴儿就跑，差一步就跑出院落了，一团蛛丝缠住她将她向后拖拽。

她紧紧抱着孩子不撒手，另一只手奋力抵抗，她以为那蛛丝很容易扯断，没想到蛛丝十分牢固，她用了很大力气也扯不断。

“把孩子抱回来。”

后面有人说话。

她听出这是慕含章的声音，焦急地向后看去，果然看见月光下慕含章神色淡漠地站在门前。

旋即怀中一空，孩子不见了，再回头，孩子被一个红衣女人抱着，正恭敬地站在慕含章身后。

阿莱将孩子小心交还给慕含章。

“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凄厉的嘶喊声响起，吓得孩子哇哇大哭。

孩子一哭，所有人都愣住了。

蓝灵把女人双手捆住，往树上一扔，将她吊在上面。

白林不知何时出现在下面，对她说道：“你太着急了，如果你能再耐心多等一段时间，说不定你就得逞了。”

“不，孩子本来就是我的，是令狐妍那个贱人把他卖给了兔狲！”

院中两人一愣。

白林给她喂下丹药，解除让她体内的易容丹。

“你是春水？”

看清她的真实面貌，现在他们明白这个瞎眼腿瘸的女人为什么说是她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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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泥娃娃

小婴儿可能是吓着了，哭声渐渐变小，可是却抽泣到不停打嗝。

慕含章有些心疼，抱着他哄了好久。

崽崽鼻翼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

听到崽崽的话白林没太在意，随口说着：“你闻到的是我的味道吧，挨得近，他身上自然留下了我的气味。”

“不是，我说的是与生俱来的气味。”

“狐狸味？”

“不是，是冰雪的味道。”

白林越听越糊涂，他开始怀疑崽崽鼻子出问题了。身为狼，灵敏的嗅觉可是骄傲，尤其是将来要成为狼王的狼。

想到此，白林看着他，眼神充满忧伤。“崽崽你别担心，有空我就帮你治鼻子。”

“我鼻子没病。”崽崽认真说着。

慕含章听了他们的对话，严肃地看向白林，“你不会真的还想不明白崽崽的话吧？”

“哈哈，当然不会。”

白林干笑两声，收敛起吊儿郎当的语气，绕有深意地问春水，“据我所知，令狐家没有冰狐，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孩子身上会有冰雪气息。”

春水张嘴欲言。

“别想蒙混过关，我们早就知道那孩子被人用特殊手法伪装过了。”

他的话让春水一下子失声，她企图说谎掩盖事实的想法也落空了，她沉思片刻，倏地抬头认真问道：“你们会伤害他吗？”

“你混进来这么多天，你看见我们虐待过他吗？”慕含章反问。

答案自然是没有。

不仅没有虐待，反而生活得很好。

比在令狐家和逃亡路上过得都很好，这让她不敢想象。她以为孩子卖掉后会受苦，甚至可能落到很不好的地方，却没想到是长歌楼。

得知孩子卖给了魔君夫人，她很是着急，费尽心思混进来才知道孩子没在魔君夫妻那里，而是在一对同性道侣那里。

刚刚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悬起来了。

直到看见孩子很健康，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她坐过山车的心情终于落地了。按捺了快一周，她终于瞅准时机要带孩子走，谁知她的一举一动一直被他们监视着。

她想到自己的身体……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豁出去道：“这孩子不是狐妖血脉。”

“……”

意料之中。

情理之外。

慕含章憋了许久，问她：“那他是你小姨的孩子？”

“不是。”

“我记得那天你在客栈对令狐彻说，他是你小姨和令狐彻大哥生的小孩。”

春水羞愧地红了脸，“我说谎了。”

“……这种事也拿来说谎？”

“……”

慕含章：“那这孩子到底是什么？”

“你们先放我下来。”

白林不怕她乱来，眼神示意蓝灵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