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悔不当初(190)
陈朝却道:“我都说了是皇上的旨意,饶是夫人、老爷们心里头不爽利,将气撒在我的身上做些什么……”
萧正不接茬,他指着陈朝质问道:“你无凭无据就带人搜了我家,我萧正为官数载也不曾受过这种委屈,我要告你,我要向天下人告你!”
陈朝被他们一个两个说得头疼,从前不知道萧正竟也这样难缠,往往提起皇上的名头,他就没什么话好说,现今却也拍案反抗,这是几个意思?
“无凭无据?”陈朝反问道:“萧阁老,那杨水起日日往你家跑你还要说无凭无据!”
萧正没有被他唬住,只道:“好,你去找便是了,若找不到,我决计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两人没有再争论下去,再争也争不出来个所以然,只在外面等着锦衣卫的搜查,整整一个时辰过去,锦衣卫的人才从里面出来,皆是朝他摇头。
陈朝面色极其难看。
萧正借机发难,“掌印,我日日为圣上操劳,从不敢有所怨言,可不曾想到头来却还要被疑心私藏罪臣的,有这样的事情,怎会有这样的事情!今日我便将话放在此处,我萧正受此侮辱,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等着吧,等着他写折子,他写奏状,不给景晖帝看,给天下万姓看。
天色已晚,陈朝离开萧府的时候面色极其难看,而后又径直去了杜家。
他私心以为,既萧家寻不到人,那杜家定也没有。
在萧家搜了一趟,被萧正如此批斗,届时去杜家,也少不得要挨一顿。
可若不寻,景晖帝又不会放心的。
到了杜家之后,陈朝没法,叹了口气,就让人去敲了门。
听闻了陈朝来意,杜呈和杜衡出了门迎了人。
锦衣卫的人此刻正举着火把,将大门围了个严实。
杜呈看着陈朝寒声道:“什么意思?掌印是要带人围剿国公府?”
不出所料,张嘴便是质问。
陈朝只得耐着性子又去将方才在萧家的话重复一遍。
说来说去不过是为皇帝办事,他们二人还是莫要反抗才好。
杜衡听到他是来抓杨水起的,眉心忍不住跳动,他道:“你来国公府,来抓杨水起,你想什么呢?”
就算是杨水起真的在国公府,陈朝是凭什么以为,他会让他将她带走?
就凭借那一块可笑的令牌?
陈朝抓了一日的人,这副年老的身子也早就已经吃不消了,他不想再同这二人起无谓的争执,直接抬手,示意身后的锦衣卫动作。
锦衣卫得令,就想要往里头走去。
可刚走到了大门前,就被杜衡挡住,他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肯让开。
锦衣卫往左,杜衡便也往左,锦衣卫往右,杜衡便也往右挡去。
他们始终进不了国公府的大门。
锦衣卫的人有些为难,回过头去不知所措地看向了陈朝。
陈朝面色也尤其难看,没有想到这个杜衡竟比萧家的那些人还要难弄一些。
他道:“只管去查!”
锦衣卫的人闻此,越过杜衡就要进门,可还不曾走出几步,其中一人就被杜衡抓了肩膀,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杜衡瞳眸微眯,唇角勾起了一抹堪称残忍的笑。
“你算什么东西,爷的话也不听?跟你说了里面没有人,你非要硬闯。怎么,当我们国公府和那萧家的人一样,都是纸糊得脾气不成?!”
没人想到杜衡突然发难,就连陈朝也有些愣神,他也没想到平日里头一向安静的杜衡竟会突然发难。
虽知他脾气一直都不大好,可现下他这副样子,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看着杜衡如此,锦衣卫的人更不敢动,若再动,生怕下一个就是挨了巴掌的人。
陈朝本还不觉杜家会藏着杨水起,但看杜衡这样坚持,心中不免也生出了几分犹疑。
他那双苍老的眼眸微微眯起,道:“若我今日非要带着人进去呢?”
杜衡阴沉地笑了声,“我可以让你进,但我告诉你,我没萧家那样的人好糊弄了,你若在我国公府找不到人当如何?当我们是什么地方,进去出来全凭借你们的心意。”
若找不到当如何?
陈朝终归是在宫里头摸打滚爬了几十年的人精,没有被他的话绕进去了,他道:“都说了是皇上口谕,为何非要争执不休!”
他直接对锦衣卫道:“进去!”
杜衡见到陈朝这样,也没再坚持,还是错了身去,只看着陈朝的视线渐渐转冷。
锦衣卫的人在里面搜了许久,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才从里面出来。
他们皆朝陈朝摇头。
陈朝知道,又是没人,他带着锦衣卫的人转头就要走,可还不曾走出去几步,就被杜衡喊住。
他从台阶上面走下,一步一步走到了陈朝面前,他似笑
非笑看着他道:“掌印,交代呢?”
陈朝脸色宁难看至极,也不曾想到杜衡竟敢拦着不让他走。
他不理会他,转身要走,却听得身后传来了杜衡的轻笑声,“我好像说过,若掌印找不到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还不待陈朝反应过来,只见杜衡不知道是从哪里拿来的剑,竟直接朝着陈朝身边站着的一个锦衣卫刺去。
他动作狠戾且迅速异常,一旁的锦衣卫没有反应过来,或许也根本就想不到这杜衡竟真就敢去当着陈朝的面去动手,就这样直直被杜衡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