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再嫁(29)
情况比牢中的人绝对好太多太多。
温嫽猜过,是否也是羌申帮了她忙,但无人能问,只能等时间到了她能出去了,再向羌申问一问,并对他致谢。
……
第十天,傍晚。
温嫽忽然望向房门,只见房门不疾不徐开了一个门缝,随即是两个仆妇进来。
是的,是仆妇,不是虎贲。
前阵子一直是两个虎贲守着她。
“姑娘,还请随奴来。”
两名仆妇对她和蔼笑了笑。
温嫽默默望了两人几息,又看了看她们身后。是不是要在离开司马府之前,去向谢屹支辞谢?
“好。”
可她却是被带着去了一间小院,小院里已经备了热水和干净衣裳,供她洗漱。
温嫽看到冒热气的浴桶和衣裳时,回头叫住才带了她进来就已经退后往外走的人。
“您可有什么吩咐?”仆妇应声停住。
“是羌公……”温嫽看着两人说,“嘱咐你们安排的这些?”
仆妇却摇头,“是大司马遣奴给您备的温水。”
“……”微愣,谢屹支?
温嫽忽然琢磨不透了。
对方,为何会有此举?
仆妇:“您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
她只是不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无。”
……
温嫽没有沐浴太久,她身上一点也不脏。被关的十日她找人要水时,他们都会给她打来,还额外给了她两身干净衣裳,方便她把那身血衣换了。
但温嫽沐罢却没马上出去,她驻足听着外面的动静。企图听一听仆妇们的私语声,好从中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外面过于安静,她立了有一刻钟也没听到任何一句说话声。
放弃,出来直面两人。
两人又带她左拐进屋,替她梳发。
温嫽觉得这两人的态度太不对劲。
她们不是前阵子她客居司马府时,谢屹支派来待在她身边的仆婢。眼前这两个是彻彻底底的生面孔,她从未见过。
甚至她们的态度,也似乎比前阵子她生病时要好。
到底是怎么了?
从镜子中望着两人,温嫽忽然问:“最近,司马府中可是来了什么远客?”
温嫽唯一能想到的,是谢屹支想拿她置换什么。曾经温运伐想带她去见谢屹支时,她经历的情况便和此时差不多。
只是当时谢屹支根本没看上她,让温运伐失望了。
谢屹支又是想让她去见谁?
仆妇:“奴几个只在内府伺候,不得打探外事,是否有远客,奴几个不知。”
不知……
但温嫽至少知道她们是来自内府,此前她身边那几人,不是从内府支过来的。
这样的两个人,忽然被派到她身边来。
温嫽又问:“我何时能出府?”
仆妇:“……”两人可没被告知过她要出府的事。
变得沉默。
温嫽从她们的沉默中窥到了一丝端倪。
她不由得也许久没再说话,忽然,见二人要继续伺候她,压住她们的手,她忽然抬眼,“难不成,要我成了府中家姬去待客?”
不然,怎么如此精心待她,刚刚又特地叫她沐浴叫她梳头。
第18章 18
“……”什,什么?
怎么会?
哪有什么家姬……或许别人府上有豢养,但司马府上,是绝对一个也没有的。
她们只是按照被告知的,怕她素面见人不雅替她梳妆罢了。
“您别误会,不是要您去待客什么的。”
温嫽一步追一步,紧接着就问:“那为何侍我若此?”
仆妇:“……”
欲言又止,搓了搓手,低头,“奴几个也只是按吩咐办事。”
“按的谁的吩咐?”温嫽道。
也是谢屹支?他连这等小事都会照顾到?
“你们替我装扮之后,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仆妇哑然。
温嫽盯着二人看。
终于,一人道:“……是主父大人命奴几个过来。”
对方全名主父刻。
温嫽不知道主父刻是谁,眉毛轻微皱了皱。
“主父大人是主公身边亲信,常年负责主公身边事。”仆妇说。
远不只是亲信二字能概括主父刻,主父刻在谢屹支身边的分量,一点不亚于羌申。
温嫽不知道对方的分量,也不明白和羌申比起来,对方又到底是什么地位。她出了神,面对二人不语。
二人与她面面相觑。
忽然,或许是觉得她安静的太久了,一人递了件披风过来替她披上,并道:“主父大人那边,还命我等在您沐洗过后,带您去内府。”
“您起身走一趟?”
仆妇搀上她的手,温嫽却一动不动。
情形不明,她暂时不想去。要她去内府到底是因为什么,至少……得告诉她。
温嫽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我的腿还未好全,走几步便疼,不如先让我修养几日再说。”
两人:“……”
各自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她们可都知道自她被关之日起,虎贲就送了药过去的。
又不是瘸了折了,什么样的伤能养上十天还走不了路?
而且刚刚她可是自己走过来的。
看着温嫽一动不动。
温嫽也维持着坐着的姿势,继续不动。
仆妇先甘拜下风,一人瞥了瞥她的神情,垂眸往下退,离开房中。
……
“不来?”主父刻挑眉。
“是,先生。”
主父刻:“为何?”
派了仆妇过去,明面上几乎是她必须得来的意思,她却敢拒了。